第 65 章 伏笔

紫禁城。

弘历被康熙爷指了住在阿哥所里,一应衣食起居跟弘皙一般。

因他还未成年,康熙爷还格外指了和嫔瓜尔佳氏照料弘历的衣食起居。

和嫔入宫也二十多年了,虽生育过皇十八女,但女儿幼年夭折,之后便再没有子嗣,只是在这深宫中度日。

因康熙爷看重她的人物品性,给了主位不说,这会子还让她照料孙子。

和嫔自己无子女可养育,本就颇为寂寥喜欢孩子,又知雍亲王府以后估计有大前程。如今得了皇命,照顾雍亲王府上的阿哥,便也十分上心。

和嫔虽没孩子,但康熙爷子女可是十分丰盛。和嫔也见过许多皇子,知道十一二岁的孩子长得快,怕弘历的份例不够,于是带着宫女们做了许多套衣裳鞋袜送了去;又恐孩子初入宫闱,被那些混成了精的太监和宫女们哄骗欺负了去,还回了皇上,把自己宫里的管事太监,送了阿哥所去帮着料理了几日。

有这样一个有心又有地位的女性长辈在,弘历进宫后,还真没受什么生活上的磕绊委屈。

在宫里呆了半个月后,更是适应从容起来,甚至跟宫里有品级的太监们都混了个脸熟。周守礼要往雍亲王府送赏赐前特来求见过,弘历知他想搭上自家府邸的船,索性给了他件小事让他帮忙做。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其实,最能跟人拉进关系的,不是你施恩给别人,而是开口让别人帮一个力所能及的小忙。

这一来一回就显出亲近来了。

这会子周守礼来回他,给他送陀螺,弘历还取了早准备好的荷包递给周守礼。周守礼推辞的时候,弘历还笑道:“谙达本是替皇玛法传旨的人,如今格外帮我一回,若是不收下这点心意,以后怎么敢劳动谙达。”

周守礼一听这话,忙笑眯眯接过来。他既然翻身要上雍亲王府的船,对弘历自然是恨不得掏心掏肺的表白一二。

接了赏赐,想着小阿哥在宫里估计会想亲娘,就又趁机跟弘历提了几句他亲额娘,满口里都是钮祜禄格格的体贴奴才的好处,然后才退了出去。

弘历将木盘放在桌上,想起当年额娘教自己玩陀螺的样子:她眉目低垂,神色温然,让人看着就安心。

说来,弘历是真的有些想额娘和弘昼了。这宫里的人,没有额娘的安宁,也没有弘昼的纯粹。他每日跟人打交道都要绷着十二万分的精神,说些思量过千百遍的话。

他攥着两枚铜陀螺:现在的他,跟五岁时十分孺慕皇帝兼祖父,只想拜见皇玛法的他已经不一样了。

现在的弘历,已经明白这件事背后的意义。

他会替阿玛额娘做好的。

时间在宫廷的日晷上流逝而去。

转眼已经到了三月中旬。

雍亲王中,宋嘉书并不知四爷在忙什么,最近他忙的连后院都不怎么进,连最喜欢,最常见的七阿哥都少见了。

总之,弘历一日没有因命格不好被赶回府里,宋嘉书就一日笃信着四爷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一日的乾清宫。

批过了一摞折子,康熙爷也就搁了笔,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叫顾问行也给弘历准备一套行头,下个月往塞外会蒙古的时候,把他一并带上。”

说着还笑了笑:“朕还记得,从前叫老四教十三功课,对着个弟弟,老四都严得很。倒天生是个严师的模样,想必教孩子更不用说,弘历还小呢,倒比他十四叔家里的兄弟们都稳重。稳重虽好,但也该多出去跑跑,别失了少年人的锐气才好。”

梁九功连忙答应下来,记在心里,准备一会儿去内务府告知总管顾问行。

见康熙爷没了别的吩咐,他就准备往外退。

刚退出门口,就见钦天监的人手里捧着折子求见。梁九功只得又回来一趟通传。

钦天监的人跪在底下,双手举过头顶奉上算好的折子,然后等着皇上金口问询。

然而康熙爷却只是道:“把折子留下,跪安吧。”

梁九功上前接过折子。

待钦天监官员离去,康熙爷连随手拿过折子看一眼的态度都没有,直接道:“拿出去处置了吧。”

这个“拿出去处置了”,作为皇上的心腹之一,梁九功很明白流程。

许多来自江南或别处的密折,在皇上御览完,最后都会被处置成为飞灰,再寻不着痕迹。

但钦天监这本,皇上却看都没看,直接就让处置了。

梁九功一声不敢吭,连忙拿了这折子,按照规矩去处置了。

梁九功闻到淡淡的木材纸料燃烧的味道。

心道:那些爷们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朝堂内外不定谁就是他们的人,这会子搓弄了钦天监来,给弘历阿哥算命格,只怕这折子上写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想到这儿,梁九功对皇上的畏惧敬服愈深。

那些龙子凤孙,都只是跟着皇上的举动来应对,见皇上带了个阿哥进宫,才开始在这个阿哥的生辰八字,命格好坏上动脑子。殊不知皇上这等圣明天子,早在做事之前,已然做足了准备。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还没注意到雍亲王府四阿哥身上,皇上就已经把雍亲王府所有孩子的命格都算过了。

处置完折子,梁九功才告退,准备继续去完成通知顾问行的工作。

康熙爷轻描淡写地给他加了个工作:“顺便把那个瞎子也送走吧。”

梁九功躬身应下。

几日后,雍亲王府收到了两个信儿:其一,今年四月底,皇上准备带弘皙弘历两个阿哥去围猎;其二,畅春园里,有一个瞎子道士生了急病,已经没了。

四爷听到第二个消息的时候,手里的笔顿了顿。

这一局,他赢了。

时间暂且回到一年多以前。

康熙六十年的正月,年羹尧奉旨入京,像皇上汇报西北边事,顺便被升了个官。

没人知道,他从西北带回来的除了军报,还有一个瞎子。

皇帝到了垂老的年纪,对于天命寿数之说自然更感兴趣。年羹尧带回来的,就是西北一位出了名的神算,据说他这个瞎,也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看破天机,因而一夜失明。

康熙爷收下了这个瞎子。

他是厌烦了京中钦天监也好,各色的道观寺庙也好,背后都不知被他哪一位儿子控制着,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话。

对康熙爷这位皇帝来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也是一句可行的话。

从边地来的算命人,总比京里干净。

况且,康熙爷也不会被神棍随意骗了去,据他试探了几回,这罗瞎子倒真有些精通周易八卦,知天理命数的道行。

在圆明园赏牡丹看好弘历后,康熙爷就让罗瞎子算了他人生中最后一卦。

四爷当日密信年羹尧,让其寻一方士算者送入京城,防的就是钦天监。

钦天监里到底混了多少别人的人,他不知道,但四爷知道,钦天监里没几个说得上话的自己人。

于是从钮祜禄氏那里知道了有人要借钦天监,就弘历命格生事后,四爷并没有从钦天监入手,想要改钦天监的批文。

哪怕钦天监最近有些现投靠来的,也都是小鱼小虾,甚至可能是来施反间计的。

四爷一个都没有理会。

他反而推波助澜的一把那几日,不少人在康熙爷耳边念叨过弘历阿哥的命格问题,想要请钦天监算算,直接把康熙爷给念叨逆反了,你们要算就算,反正朕心里有了数,钦天监的折子根本看都不肯看。

事已至此,终究是四爷提早一年埋下的一步棋赢了。

不过……四爷望着座钟的走针:他跟罗瞎子确实从未有过照面和关联,更别提把自家阿哥的生辰八字这种重要消息递给他。

那也就是说,罗瞎子确实给弘历算了一命。也因着这一卦,直接把罗瞎子自己的命算没了。

难道弘历,真的是个福气深厚,命格有异相的孩子,以至于康熙爷干脆了结了罗瞎子,免得外传消息?

四爷静静坐了片刻,重新把脑子里的思路理了一遍,然后准备去后院,见一见钮祜禄氏。

孩子安全了,最该知道消息的就是他的额娘。

四爷也相信,钮祜禄氏不会蠢着追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弘历以后还会不会有危险等话。她只会露出笑容,像是山间一阵清风,安静的无声的明白自己的意思。

四爷信步到了凝心院外,虽没提前通知,但也没有突击检查似直接走进去。

于是宋嘉书有时间理了理衣裳,跟还在凝心院呆着的耿氏一起迎出来。而跑在最前面的还是弘昼,他又活泼又壮实,像个小牛犊似的冲出去:“阿玛,给阿玛请安。”

只要不是考察功课的时候,四爷见到弘昼还都挺高兴的。

这孩子,热烈活泛,单纯快乐,虽然淘气的时候气的人吐血,平时还是很讨喜的。

四爷挥手免了众人的请安,然后举步入屋。

落座后,拿出怀表看了看,就先问弘昼:“这个时辰,你不该去练骑射吗?”

耿氏有点不安,弘昼倒是大大咧咧道:“最近腿疼,大夫说先不练啦。”

四爷就去看耿氏。

耿氏忙起身道:“回爷的话,服侍弘昼的嬷嬷昨儿来回我,说弘昼这些日子晚上总是腿疼,甚至还疼醒了。回明了福晋,请了大夫来看,说是他最近在长个子,要多用些豆腐、肉汤补一补,倒是先缓缓骑射才好。只怕他一时腿疼了,再栽下来摔坏了。”

说来,宋嘉书极少见耿氏跟四爷单独回话,见她这样一幅受气包小媳妇的样子,深深纳罕,真是变了个人似的。

四爷方才都不算训斥弘昼,耿氏就已经吓成这个样了,可见四爷给她留下的阴影多深。

弘昼倒是不怎么怕,还在旁边嘻嘻笑道:“就是额娘说的这样,阿玛,我今天早膳用的都是大骨棒炖豆腐和鱼汤,一早上喝的我怪腻的。这会子来钮祜禄额娘这里要酥油泡螺吃,钮祜禄额娘说,这个泡着牛乳吃,也能治腿疼。”

他话多,都不等四爷开口,就继续叽里呱啦道:“而且四哥入宫去了,我要来多看看钮祜禄额娘。”

四爷就点点头:“兄弟和睦,有这份心就好。”

耿氏见四爷来了凝心院,便不再做电灯泡,适时带着弘昼起身告退,弘昼出了门还非常熟练的白南道:“白南姐姐,把刚才没吃了的酥油泡螺给我包起来吧。”

耿氏:……

四爷在屋里隔着窗户也听到了弘昼的声音,不免摇摇头。

宋嘉书则是莞尔。

四爷抬眼对上她的笑容,便道:“也罢,弘历入了宫,累月不得出宫,有弘昼陪着你也好些。”

宋嘉书亲手接过白宁手中的茶,递给四爷:“爷过来是不是有事?”

四爷听她虽是发问,但语气倒是肯定自己有事儿一般,不由好奇,他伸手抚了抚下巴道:“怎么,你倒是能看出来?”

宋嘉书含笑:“也不是,爷的心思哪里是我能瞧得出的?只是忽然有种感觉。”

四爷便抚掌而笑:“大约是母子连心吧。”

他这话一出,就见眼前的女子眼睛一亮。

四爷就知她明白了,点头道:“弘历下个月还会跟皇上巡行塞外。”然后呷了一口茶才道:“所以,你放心便是。”

两个人目光相触,不免同时一笑。

且说弘历跟着皇上去塞外的消息传回雍亲王府,最不高兴的人,除了李氏,居然就是弘昼。

等圣驾启程的这一日,弘昼又借口腿疼逃了骑射,都不用耿氏带着,自己跑到凝心院来,难得一点也不快活,眼角都垂下来了。

宋嘉书见他在院子里逗了一回兔子,就叫他:“外头西晒,弘昼,你进屋吃点心吧。”

弘昼进了屋,对往日最爱的点心也没有兴趣,只是趴在桌子上掰手指算日子,然后举起来给宋嘉书看:“钮祜禄额娘,圣驾是今日启程的,这样的话,四哥肯定是没法回来过端午了。”

他闷闷不乐:“阿玛本来就说,这一进宫,除了年节四哥都不能回家。如今端午节回不来,岂不是要到中秋才行?”

宋嘉书在一旁,给他喂了一块苹果,笑道:“弘昼是想哥哥了?没关系,以后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呢。”

弘昼仍旧蔫哒哒:“主要是没有四哥,阿玛就总盯着我提问,钮祜禄额娘,你说我什么时候能跟三哥一样娶媳妇?我看每回三哥跟媳妇在一起,阿玛就不拎着他考较功课了。”

他长叹一口气:“啊,我真的好想快点娶亲啊。”

宋嘉书:……

当夏日的蝉鸣从嗡嗡作响,到渐渐减弱,吹来的风开始带了一丝秋日的凉爽,宋嘉书撕完了她的第六本日历。

转眼,她到雍亲王府已经六年了。

“格格,今年石榴熟的早。”白宁走进来,带了点发愁:“格格总想等着八月十五,咱们阿哥回来打第一回石榴,但怕再等半个月,这石榴就要熟过头反而没法吃了。”

宋嘉书走出去站在树下看,只是这株石榴树枝繁叶茂,哪怕她仰头仰的脖子都酸了,也看不清楚隐藏在枝叶里石榴们的现况。

宋嘉书就问:“呢?”

凝心院的花木都有人来修剪,平时小萝卜小白菜有时也会上,把旁逸斜出的部分剪了去。

这回听宋嘉书要,白宁瞬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立刻花容失色:“格格,您要自己爬上去吗?”

宋嘉书点头:“没事儿,我常见你们爬。”她还见过,白南勇武的拎着进库房,爬到高处找摞起来的东西呢。

白宁的花容继续失色:“奴婢们与格格怎么比?格格可是贵人。”

宋嘉书笑道:“快别说了,如今我听贵人两个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自打弘历入了宫,这府里人人对她的笑脸都像是刚从蜜缸里捞出来似的,说话也动辄都是格格是贵人,有后福。

她心道:你们放心,我不是贵人,是妃。

此时宋嘉书就催促小萝卜:“快去搬了来吧。”

然后又对白宁笑道:“趁着还没老,还能爬动就试试。”

白宁见格格今日是铁了心,只得罢了。

宋嘉书是临时起意,但这份玩心起来就不肯再下去。如若按着历史,她今年就会进了宫,从此后就是宫里的妃嫔。再以后会是宫里的太后,无论什么身份,都不会再给她爬树的机会了。

小白菜和小白萝卜牢牢扶着,白宁几乎要把手绢给攥成花。

白南连忙关了门,然后也跟别人一起,站在树下仰着脖子,担忧的看着主子爬。

宋嘉书换了双紧的新绣鞋,然后把裙子从两边打了结就利利索索上了。

前院书房。

苏培盛在角落站着,大气儿不敢喘。

从木兰围场传来一封书信,四爷一看就看住了。外面有个小太监正好在换新花,四爷就嫌吵闹,让苏培盛将人都先撵走。

可见是有大事。

于是苏培盛连忙让外头的人都不许出声,然后自己回来也屏气站在一旁。

不长不短一封信,四爷看的可谓是心情跌宕起伏。

亲信传回来的消息,先是说皇上待弘历阿哥极好,木兰射猎时总将弘皙弘历两个阿哥带在身边,还曾亲手教过弘历挽弓,可谓是祖孙和乐,不曾稍离。

四爷见了,已经欣慰到在摸下巴了。

到了自家皇阿玛这个年纪和身份,已经不需要再装作喜欢谁了。作为皇上,他已经太清楚,自己的青眼会给人带来什么。

此时肯时时带着弘历,必然是真是颇为喜爱。

四爷的欣慰脸,在看到下面的回报后,就变了。

这亲信也不知是不是副业专门写话本子的,写信跟说故事似的活灵活现起承转折,还特别会埋伏笔和描述险情。

他在信里道:在上次的围猎中,皇上带着弘历阿哥和侍卫们围攻了一头熊,眼见的熊倒下,皇上就命弘历阿哥带着亲卫上前去收获。谁知说时迟那时快,这熊居然是装死,见人围过来,当场咆哮站起,就向着最显眼的弘历阿哥抓来……

四爷边看边心惊边暗骂:下次一定要选个说话平铺直叙的亲信!

他咬着牙先往下匆匆一扫,看到弘历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继续倒回来看。

却说弘历虽然是带着侍卫来收缴猎物,但他是阿哥,仍是骑在马上的,自有侍卫拿着杆子去戳熊。

这熊暴起后,虽然向着高头大马的弘历这边扑过来,但其余侍卫也不是吃素的,挽弓的挽弓,拔刀的拔刀,甚至还有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撸起袖子来,准备跟熊肉搏的。

他们是百战之师,刻在骨子里要保卫主子的信念,这会子没有一个退后的。

当然,也是心里很明白,要是自己退后了躲开了,以至于皇孙被熊拍扁了,那他们的结局只怕还不如被熊拍死呢。

千钧一发之际,动作最快的却是康熙爷因为他老人家有。

关键时刻,还是比弓箭快,杀伤力也大,强弩之末的熊就此倒地。

同时弘历也已经拉着缰绳,被侍卫包围着往后退了几步。

剩余的侍卫一拥而上,把这只原本想装死,现在已经彻底死了个的熊砍成几块,确保它死的不能再死了。

康熙爷也连忙纵马过来,连声问弘历:“好孩子,方才熊没扑着你吧?”

他老人家在十来米开外,看的不真切,只见熊对着他宝贝孙子去了,那真是惊心动魄。

弘历跳下马,来到康熙爷马前面,让他细细看了看,还笑道:“皇玛法放心,熊并没有扑着我。”

然后还回头看了看熊体,惋惜道:“可惜了一身好皮子,这是皇玛法带我猎的第一只熊呢。”

其言谈举止,竟比旁边的侍卫们还要镇定自若,不像个才被熊咆哮攻击了的十二岁孩子。

康熙爷坐于马上,看着这个孩子,忽然想起了罗瞎子笔下这孩子的命格。

是了,若真是福德深厚之人,自然是有天庇佑,就算有磨难,也会像这只熊一样,不能近身。

康熙爷对命格的迷信是一方面,对弘历的镇定不失皇孙气度的满意又是另一方面。

于是大笑起来:“好,上马!皇玛法带你去猎下一只熊!”

这封信只到这里,四爷心情跌宕了一会儿,又细想了一回,觉得要想安排一只熊表演诈死,实在是比较难得,那这件事,大约真是个意外。

虽然惊险,但好在弘历表现得好,把这惊险就化作了惊喜。

遇事不乱,临危不惧,这是上位者必须具备的品质。国家这么多大事,自不能事事顺遂,若是有点子事儿就存在心里,上位者一个不稳,下面国臣国民可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四爷再次满意的摸摸下巴。

然后准备换掉这个写信的亲信。

作者有话要说:故宫博物院文献馆首批公布的内阁大库档案中,有乾隆生辰八字及康熙六十一年时人批语。八字:辛卯康熙五十年丁酉八月庚午十三日丙子子时。批语很长,但都是生成富贵福禄天然,命中看得妻星最贤最能,子息极多,寿元高厚这样的好话。

罗瞎子此人确实有。康熙六十年1721年六月皇帝在年羹尧汇报此事的折子上批道:此人原有不老诚,但占得还算他好。掌故丛编年羹尧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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