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278.刑名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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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不要这样。”方肥又说了一句方貌。

方貌“哼!”了一下,想坐下来,发现自己这一块正好是低洼地,到处积着水。他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怎么没个干地方?这让人怎么坐吗?”

“在这,你能喘口气就不错了,还要挑三捡四。”石宝叽歪了一句。

方貌没好气地说道:“干你屁事,要你来多嘴。”

“你不服,来打我呀?”石宝的样子想找事。

“你等着。”方貌双手指着石宝气乎乎地威胁着。

“可笑。”石宝向里躺了躺,一转身,屁股对着方貌。

一般情况下,屁股对着的那个人是会生气的。可是,方貌却“卟哧!”一声笑了起来。

原来,石宝衣服从里到外破了俩个洞,正好露出圆圆的俩个屁股蛋。

“神经病!”石宝回头看了一眼。他不明就里,反倒被气着了。

方肥发现石宝有些拎不清,不太好说话,换了个人问道:“想必这位就是郑都头吧?”

郑都头由于暴露出可以秒人的技能——金砖大法之后,受到一番特殊的待遇。虽然侥幸没死,也快被打成个残废了。现在,他吃饭都不能用手,只能像狗一样趴在地下舔碗。

这经历,真是让郑都头感到生无可恋,不如死了算球。他的表情麻木不仁,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他不太情愿地答了一句:“我是郑彪。”

方肥又自我介绍了一下:“小可方肥。”

“我知道,你们是漆园的人。”

“既然都头知道我们,就好办了。”

“你们怎么会来这?”

“前些天,我们见到了尊师道乙大法师。”

郑都头眼睛微微闪出一抹光亮。“我……师尊,他还活着吗?”

“这家伙一定跟自己的师父有仇,才会这么问。”方肥心中暗忖一句,答道:“他很好。”

“他怎么没来?”

由于实情不方便透露,方肥只能编了一句:“我们是分开行动的,兵分俩路,他很快就会出现。”

“你们是师尊请来救我们的?”

“正是。我们是专程来救你们的。”

不料,郑都头连个谢字也没有,却说了句:“你们来了能做什么?”

方貌又不愿意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们,难道我们还有错了?真是的!没见过你们这种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只能说,你们冒险前来,纯属多余。”郑都头一句话差点让方貌吐血。

“这俩个人怎么都是一个毛病,好坏话听不出来,是不是伤到脑子了?”方肥心里阴暗了一下。

石宝对郑都头说道:“郑大哥,别这样,我们要有点信心。既然你师尊肯回来救我们,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郑都头摇了下头,没吭声。

来救人的人都被抓住了,还有什么指望。

“郑兄,你可不能丧失信心啊。”石宝又劝了一句。他知道郑都头受到的伤害有多重,比自己被咬掉一块肉重多了。

“听天由命吧。”郑都头说着闭上眼睛。

方肥嘴巴动了动,却发现,他无话可说了。

自己可能很快就跟对方一样惨,他还说什么呢?.

这是个石头墙垒起来的小院子,院子里还有几间石头垒起来的旧房子。院墙高低不平有几处缺口,而且没有院门。

如果从外边看,一定会以为是个废弃的院落,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却是漫山岛上的一座牢房。

房子砌得很结实,门上还挂着一块匾,上边写着四个字,正是:“刑名之房”。

这是纸扇亲笔。还别说,四个字写得行云流水像模像样,一看就有几把刷子。

由于,刑名之房叫起来拗口,岛上人都叫这间房子的简称,就是“刑房”。

刑房果然名副其实。房子里边各种刑具一应俱全,墙上挂的,地下摆的满满登登。

什么木驴、老虎凳、夹棍、桎梏、枷锁、钉板、汤镬、鞭子、锤子、钳子、钻子、凿子……等等,等等,其门类之齐全、其数量之繁杂,简直就像一个刑具博物馆。

这当然是纸扇的杰作。

纸扇是个有文化的人,他曾经高考落榜。

他虽然是个强盗,但一点也不影响他对知识的渴望和热爱。他喜欢读书,热爱收藏。只不过,有些剑走偏锋,喜欢和热爱的异乎寻常。

他喜欢读的书,不是老庄、孔孟的大道,而是管子和韩非子的法典。他热爱的收藏,不是文物古董和字画,却是各种阴森恐怖带血的刑具。

正是由于纸扇的偏执和狂热,他才弄了一个这么有文化的刑名之房。

由于纸扇对刑名的深入研究,让他在心理学和生理学这俩个领域颇有心得和建树。

纸扇几乎熟知人性的共同生理弱点和个体间的心理差异。可以说,他对人研究的相当透彻。

这让纸扇和人打交道时候轻而易举,在对付人的时候更是驾轻就熟。可以说,只要有人进了刑房,没有纸扇问不出的口供。

无论是反侦察能力极强的郑都头还是毫无反侦察经验的吕老板都是如此。否则,龙一怎么会对“十三宗”了解的那么多。

谁要遇到纸扇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讲点迷信的话就是,上辈子不知造了什么孽喽!

可以说,纸扇是龙一的一双千里眼,一双顺风耳。正是他给龙一提供的情报,让龙一对江南乃至整个江湖了若指掌、胸有成竹。

刑房屋子中间有一张小方桌,桌子边只有一把椅子,纸扇坐在上边。他的扇子放在桌子上,手里端着一盏茶在饮。

门一开,吕老板被黑心、白脸和红酒三个人推了进来。

看到纸扇吕老板不寒而栗,手脚冰凉。

他不是头一次进这里,他对那些可怕的刑具并不惧怕,而是对坐在桌子边的纸扇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深深的恐惧。

黑心、白脸和红酒船长躬身行礼,“纸岛主,人已经带来了。”

“你们辛苦了。”纸扇用那只端茶的手轻轻摆了摆。

这是让他们走人的意思。

三位船长明白,自觉的离开,随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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