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张纸而已

孔令曦一脸震惊的盯着报纸,“怎么了?你爷爷在哪?”赵月英看到她在那里呼喊,以为自己的老伴回来了,到处看了下却没见到人,看到孔令曦眼睛直盯着报纸,站起身来,“是不是报纸上又说你爷爷了?拿过来让我看看。”

楚邪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从孔令曦叫出口他就知道怎么会事,只是他没有打算阻拦,因为这件事肯定瞒不住的,再说孔儒也没危险了,早点知道晚点知道都一样。

孔令曦却不知道孔儒的情况已经好了,因为昨天深夜孔儒的病情才稳定,所以报纸只是说孔儒在医院昏迷不醒。看到奶奶过来要看报纸,她连忙把报纸合了起来,“没事,只是一些文学上的报道,和爷爷有些关联,不用看了,”让奶奶看到那还不急出事来。

赵月英本来只是想看下孔儒又有什么新闻而已,因为孔儒只是在文学界名声大点,所以一般报纸并不会刊登孔儒的报道,此时看见孙女的反应,心里怀疑,声音也重了一些,“有什么好藏的,大不了不就是说一些坏话么,拿给我。”

被奶奶一喊,孔令曦也不敢违抗,知道如今是躲不了了,只好慢慢把报纸递了过去。

赵月英接过来正要观看,“慢着!”楚邪一句话把两人吸引了过去,

“报纸上报道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只不过是昨天下午孔老被人抢劫了,而劫匪打了孔老一下,昨天晚上我过来的时候孔老的伤势已经稳定了,所以不用着急,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给孔总打个电话,小王他们都知道,”由自己直接说出来要比让老人看报道好的多,报纸上长篇大论半天也说不到正题上,老人看了那能受得了。

赵月英听到前面孔儒被抢劫,又被打伤住院,能上报纸自然不是小伤,头一蒙,差点软倒在地上,连后面的话也没听进去,只觉得头浑浑噩噩的,旁边的孔令曦连忙扶住,

“奶奶,奶奶,爷爷没事情,已经好了,已经好了,”孔令曦虽然不知道楚邪说的是真是假,但总比不上此刻奶奶重要。

楚邪走到赵月英身边,在她的耳后轻轻用真气按摩了几下,赵月英慢慢清醒了过来。

孔令曦见了连忙对奶奶说道,“奶奶,爷爷没事了,现在已经安全了,不相信你打电话给爸爸和小王,已经没事了。”看着奶奶那空洞有眼神,孔令曦流着泪水不停的说着。

赵月英一把抓住她的手,“真的,曦儿,你没骗我?你爷爷真的没有事情?”

孔令曦点点头,正要说话,门铃响了起来,孔令曦连忙说道,“奶奶,肯定是小王来了,我们问问他,”赵月英点点头就往外面去开门,孔令曦扶着向大门口走去。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小王,他是来接楚邪的,一看开门的是赵月英,正准备开口,却一把被她抓住,“小王,老孔是不是出事了?现在怎么样?”

王兵听了一呆,没想到她都知道了,看她脸色苍白,连忙说道,“赵奶奶,你不要急,孔老已经没事了,已经清醒,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医院看孔老,”既然都知道了,去医院看看也是应该,孔儒身体已经没多大问题。

赵月英这才放下心来,连忙就要去医院,楚邪在旁边看了说道,“走吧,”

病房外,楚邪静静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还没有进病房,里面是孔儒一家人。如果不是怕孔儒对于画被劫太过自责,楚邪现在就准备走了。

门轻轻被打开,孔令曦惊奇的看着坐在那里的楚邪,轻轻说道,“楚先生,我爷爷请你过去一下,”她没想到自己前一段看爷爷拿的2副画都是眼前这个可自己年龄相似的年轻人的作品,那幅《长相思》的画技自然是她难以相比的,而另一幅青衫人的画她也难忘其背,孔令曦自觉自己已经称得上天才两字,不但是在画画上,连在商业上也是如此。但和眼前人比,她却自愧不如。

楚邪听了他的话,点了下头走进病房。看到孔儒半躺在床上,旁边是他们一家,一个中年美妇在孔祥文身边站着,想必是孔祥文的妻子刚赶过来吧。

“小楚,对不起你呀,把那幅画给你弄丢了!”孔儒自清醒过来就一直在自责,

楚邪淡然一笑,“一张纸而已,何必如此。”

此言一出,房间里的其他几人脸带震惊,“一张纸而已,”那可是被唐言称赞的画,是有人出价数亿欲购买的字画,在这个二十岁的少年口中只是一张纸,天下有何人能如此胸襟,孔祥文和身边的美妇他们虽然身价数百亿,但自问绝对做不到如此,孔儒一生漠视名利,但他对字画却始终无法漠视。孔令曦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楚邪,她比父亲和爷爷更惊疑,她自己就是年轻人,自问对所有的事情看的极为平淡,心性在年轻人中绝对是凤毛麟角,可这少年不但字画让她自愧不如,就连胸怀也让她叹服。赵月英却没有其他人那么多想法,她此时看楚邪越发满意,能画出让老头子惊叹的字画已属有才,而能把钱财看的如此清淡,更是罕见,她此时的心中罢不得让孙女立刻和楚邪结婚,如果楚邪知道她的想法,恐怕会立刻消失在这里。

“小楚,你对这幅画的感情很深的,那上面是你的亲人,,”孔儒知道楚邪对名利淡薄,但这幅画楚邪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当初画画时他可是流泪了,而且画中又是他的亲人。

楚邪淡然一笑,“孔老,如果那幅画注定是我的,那以后还会到我手里,无须记挂。”他的本领很多源自道家,如奇门八卦,阴阳五行等,对星卜他虽然不太擅长,但也稍微有点心得,知道此时不可强求。

孔儒听了心里好过了许多,他的心胸本也阔达,人老万事看的都开,这事以后自己费心寻找就是,想到自己的病,笑着对楚邪说道,“小楚,没想到你连医术也是不凡,如果不是你我可没有今天了,呵呵,”

“跟师傅学过几天,既然孔老无事,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了,这就告辞。”楚邪来此就是为了让孔儒不要把画放在心上,现在无事自然不想在此过多停留。

“你这就要走了?有什么事情要办?”孔儒听到楚邪只说了几句话就准备走人,连忙问道,他此刻才发觉楚邪比以前在杭州时更加淡漠,他并不知道楚邪通过在杭大的一段生活,渐渐已经了解了现代社会,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陌生和茫然无措,昔日的性格渐渐完全体现出来。

“没什么,四处飘荡,感觉一下京城吧,”

“这样可以就住在我家里么,而且你想到处转转可以让小曦带你玩玩,你没来过BJ不知道哪里好玩,”赵月英接道,她现在对楚邪是越看越满意,那舍得让他走。

孔儒和孔祥文夫妇听三人听了有些愕然,赵月英话中的意思他们自然听得出来,三人看看楚邪又看看孔令曦,也感觉十分相配,饶是孔令曦为人冷静,此时也不由得脸上霞飞。

楚邪一听赵月英的话,心里就冒虚汗,他可对这老人没什么脾气,连忙说道,“不用,一个人走走好,无拘无束,各位再见!”说完转身直接走人,没有理会身后赵月英的挽留。

房间里几人看着楚邪那洒脱的背影默默无语,书画一绝,医术神奇,淡薄名利,如此写意的人物世间罕见,那种风情是他人无法学来的?

他们内心对楚邪有了丝丝敬意,如此人物本身就是传奇,却不知在尘世间会谱写出什么样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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