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毯之上,华十二的目光带着冷意。
“黄巾才去,汉军又来……这世道还容不容人清净了。
巴白,你去把那为首的人擒来,我要带着他和他的首领讲讲道理!”
虽有怒火盈胸,但华十二终归理智占了上风,知道这件事要与对黄巾军的处理办法不同,黄巾自顾不暇,但大汉十三州一部,广大天下,自不可与黄巾一概而论。
这件事,华十二决定要温柔些处理。
拎着两杆大锤,巴白迈开大步就冲了上去,健步急飞,让人吃惊。
但对面汉军却不这样看。
那小校见了,不由一笑:“鄙地寡民,居然要以一人来冲我军,真是不知死活,谅他一人而已,又有多大的力气。
不过对面的巫很有手段,居然能飞到天上去。
莫非是黄巾妖法?
万一有个好歹,某也就折在这里了。
只是军令难违。
且试一试那夜郎再说。”
挥动手中长矛,小校就冲了上去。
他也要逞一逞武勇,撒一撒威风。
长矛来袭,巴白不闪不避,右手大锤一挥。
“砰”的一声闷响。
马腹被他打的凹陷,里面骨头寸寸断裂,刹那间,这匹马就失去了力气,四只蹄子一软,马上倒地不起。
小校动作变形,眼瞅着就要刺中巴白的长矛因此远离,再也没有机会。
好在这时候马镫还未诞生,这小校没有被绊在马上,少了被马压实,折去一腿的厄运。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小校被马甩脱,飞出去四五米远,也是‘砰’的一声夯在地上,再起不能。
体内内脏怕是都有所晃动。
好是一阵止不住的疼痛。
巴白跨过马,将两只锤交到一手之中,另一手拎着那小校,就像拎一只小猫那样轻松。
汉军见长官被擒,齐齐耸动。
他们的军纪果然比黄巾好很多,并没有因之溃散,即便是华十二乘坐飞毯飞在天下的奇迹就在眼前,反而在几个人的带领下一起冲了上来,但却看不出秩序来。
因为不懂,也就有反抗的勇气。
华十二手中雷戒一闪。
雷光大放,焦躁的电光胜似万条毒蛇,张牙舞爪,慑住了汉军心神,顿使他们冲上来的气势为之一滞。
这一滞之后,他们恍若从某种狂热中清醒过来,冲也不是,逃也不是,驻足在原地。
雷戒是一阵很好的‘近战’武器。
雷光覆盖距离大概在一百五十米到两百米左右。
李溪的脸上颇有一点遗憾之色,目前态势下,他和雷鸣军没办法为先生立功了。
汉朝,在他的认知里,只是一个模糊的词。
他知道大汉的皇帝姓刘。
但也仅只此而已了。
需要为大汉尽忠的不是他。
因为他不是大汉的统治阶层,他是被统治阶层,被统治的人,对统治的人会有什么留念嘛?
没有。
不管对面的军队是大汉的,还是黄巾的,只要先生一声令下,他都一往无前。
因为在先生这边,他是统治阶层。
他要为先生尽忠。
而不是大汉。
典韦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现在的他,显然还不是日后斩将夺旗的大将,对于大汉,他尚有敬畏在。
他想要成为大汉的统治阶层,所以敬畏。
他没想到这位姓华的先生居然如此大胆,就这么不带一丝情面的就把汉朝的兵马拿下。
就算是张角,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造反的情况下,也没有这般胆量吧?
还是说,这才是造反人的常态?
典韦一时间没有了继续在这里久留的想法,想要赶紧夺路狂奔。
但是其后的一道电光打醒了他。
这位先生,怕真不是个神仙。
昔年高祖斩白蛇起义,建立大汉,故老相传是以赤帝子身份杀了白帝子。
而今这位先生手放蓝色雷光,难道是天道有变,蓝帝子要斩赤帝之后了?
可蓝帝,在五行之中对应的是哪位神明……
他想:看来想要跑出去,还需要在经过一番筹谋啊。
扫了那汉军将校一眼,华十二语气冰冷,道:“巴白,带上他,我们去已吾城再论论道理!
贾风,贾冰,你们两个个,看好阳信里。
李溪,带人把汉军的兵器都下了,带上他们,同去已吾城。”
“是!”
三人称是。
李溪的脸色兴奋,能为先生出力,自是光荣的。
华十二落下飞毯,叫巴白带着汉军将校一同上了,他却上前几步,对这汉军喊道:“你等也随我们一同去已吾吧,留在此地,你们性命难保。”
回头要走上飞毯,目光却看到典韦,他心中一动,说道:“典韦,你留在我阳信里已有几天时间,难道不想家么?”
“先生此言何意?是想带上某也去已吾城?”
“不然呢?”
“先生多虑了,某非是已吾城中人,乃是乡下人,先生去后,我自会归去。”
“同路么?”
典韦眉间一跳:“某谢先生关心,但某之家与已吾城却不同路。”
“那就算了。”
华十二不再管典韦,升起飞毯。
李溪带人收缴汉军兵刃,对面汉军早被惊天变故吓的呆滞,无知无觉,因此雷鸣军的行为很是顺利。
将收缴来的兵刃交给二贾保管,雷鸣军又都骑上自行车,前后左右的围着汉军,李溪喊道:“跑起来吧,不然明日中午都到不了已吾城。”
汉军们无可奈何,也只得跟着雷鸣军的步伐走。
开始还走着,后来却不得不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