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如果接下来没有苦说,你还想回到那座监狱吗?”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改变?就像影流教派一样,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禾夏试探着说道,在他眼里,天才烬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恶人。
他更多的是因为追求自我艺术的道路上走得有些远了,虽然他和小丑看起来很像,但本质上有着天壤之别。
卡达·烬一阵沉默,面具下的表情禾夏不得而知,但他清楚,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轻而易举的让这位杀手回心转意,但多少有些效果的。
许多人做了错事后,是非常希望有人能够指正他的。就像电影里的反派人物,大结局总会说上一句“当初是你们没有给我机会”那样。
即便烬认为自己没有错,但烬一定明白,他所杀的人里面,有多少的人是无辜的。
点到为止。
看到烬眺望着即将到达的艾欧尼亚,禾夏识趣的不再提及这件事。
“咚!咚!咚!”
“尊贵的两位客人,我们即将到达斐珞尔。”
船上的杂役特意前来提醒,主要还是因为烬上船时扔给了他们一把金币。
给的实在太多了。
斐珞尔,艾欧尼亚东边的一座与大陆相邻的岛屿。
这意味着他们需要从东南方向出发。
“禾夏,虽然我很想放你走,但我承诺过。”
下船的烬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出声道。
禾夏没有在意,既来之则安之,他也很好奇苦说为什么找他。
“无妨,这并不妨碍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烬眼神一阵恍惚,他想起禾夏在船上告诉他的秘辛:
“你的人生,在你再去皮尔特沃夫以后才会真正的开始。”
走在均衡寺院的路上,烬思考着禾夏的话语。他没有选择问到底,都是聪明人,人家不愿意说,自己就不问。
但他相信禾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看这个一口一声“烬哥”的年轻人很顺眼。
均衡寺院,曾经均衡教派的大本营,但现在,早已是影流教众的聚集地。
在经过一片丛林时,烬突然挡住了正欲迈步的禾夏。
前方的树林中,出现了两个人影。
娇小的身影坐在树枝上,左手把玩着一把飞刀,右手拿着一把镰刀状的武器。
另一人身披泛着银光的铠甲直立在树枝的另一头,精密的铠甲从头到脚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暮光之眼——慎,暗影之拳——阿卡丽。
哦不,是未来的离群之刺——阿卡丽。
“你终于出现了!”
被铠甲包裹的慎冷冷开口道。
他想不通,一个被关押进修道院监狱的人,烬怎么可能从里面逃出来。
而阿卡丽则是望着金魔身旁举着手枪有些不知所措的男子,很是好奇。
禾夏当然知道来者何人,让他纠结的是,他的枪是应该对准身旁的烬,还是对面的两人。
兄弟们,都是自己人……
禾夏显然没有作为阶下囚的觉悟,他没有将枪口对准身旁捉他的人,反而指向了慎。
他不认为慎和阿卡丽打得过烬。
在禾夏的记忆里,在皮城和卡蜜儿对线后烬,是慎、劫、阿卡丽三人联手才抓住的。
所以他的判断是,烬应该能打得过眼前缺少了主力输出的慎和阿卡丽。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烬从手里甩出一朵莲花飞向前面后,迅速后撤。
转身的那一刻,他看了禾夏一眼,但那眼神明显在说:
朋友,保重。
以烬的身手,他完全可以带着禾夏一起走。抛弃了禾夏显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只是苦了刚举起枪对准慎的禾夏。
这个时候,我再说自己是友军他们信吗?
禾夏欲哭无泪,这不妥妥的社死。
烬哥,下回能先和我通口气吗?
眼见烬逃走,慎接连做了几个手势,一道道光晕从他的脚下扩散而出,带着他瞬间消失在了这片丛林,临行前,他嘱咐了身边的小女孩一句:
“那个年轻人交给你了。”
闻言,女孩手里的飞刀停止转动,她对准禾夏轻轻一抛,随即以一个优美的姿势从树上跳下,轻盈的落在了禾夏的身前。
飞刀并没有射中禾夏,而是精准的打掉了他手中的枪。
吃惊中,禾夏看清了阿卡丽的打扮。
头上扎起来的长发散在头顶,爆炸既视感让这个女孩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束衣紧裹了她的胸前,只留下裸露在外的双臂、小腹和后背。
可惜的是,她的脸被面巾遮住,禾夏只看见那一双卡姿兰大眼睛。
随后,他就被打晕了。
阿卡丽害怕这个与金魔同行的年轻人也与金魔一般诡计多端,索性打晕他,防止他逃跑。
对于金魔,她还没有与之交手过,更多的听老师慎的描述。
烬飞快的穿梭在丛林中,丢下了禾夏的他松了一口气。
这样,他既有了应付苦说的借口,也能保全禾夏。
没错,在烬的心里,他并不觉得苦说千里迢迢想要一个年轻人会有什么好事。
尤其是在他见过禾夏以后,禾夏的言行所带来的的种种神秘感。
直觉告诉他,苦说想从这个年轻人身上得到什么。
作为上一任的暮光之眼,拥有“观星”本事的苦说功力远比现在的慎高太多,加上现在的苦说早已不似当年,浑身充斥着暗影气息。
或许别人难以察觉,但使用黑暗魔法的烬,对他身上的气息极为敏感。
原本这样的苦说,对烬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不知为何,在听了禾夏的话后,他开始对这样的人有了一丝排斥。
是呀,作为一位伟大的艺术家,怎么可以和这样不伦不类的人同流合污。
“你追不上我的,何必呢?”松了一口气的烬,心情大好,他对着身后不断变幻手势进行移形换影追逐他的慎说到,“就算你追上来,你一个人可未必打得过我。”
慎默念口诀,不搭理他。
眼见慎没有停顿的意思,烬有些烦躁,他说道:
“你再不回去,你徒弟的尸体应该凉了。”
闻言,慎的手一顿。
大意了,诡计多端的金魔怎么可能如此随意抛弃队友。
嗯,那年轻人看起来像是他的同伙,不然拿枪指着自己?
想到这儿,他转变了方向,向后迅速离去。
他有些担忧涉世未深的阿卡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