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里……这里就是你平时修炼的地方？”叶心夏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那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景色。
那悬浮在空中的山体萦绕着薄薄的云雾，在此刻夜色的天空中被月色渲染地跟月桂寒宫一样神秘。
而且还不是一座！
最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可以这么跪坐在了水面上，竟然没有沉下去。
这还是水吗？还是说这下面其实是镜子？
“嗯~这里的元素密度会浓郁一些，修炼效率会稍微高点。”云晔不在意道。
今天他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点的、私密点的环境，让他能整理下思绪，缓和下心情，也逃避一下事实。
“你不该让我进来的，心灵系魔法可以读取别人的记忆，你这样会很危险。”心夏道。
“没事，别人都有这个可能，但你不会。”
神魂在身，想来除了她自己，也不会有心灵系法师能轻易读取她的记忆。
“你是想告诉我一些秘密吗？”
女孩子都是敏感的，这种不会被外人打扰的环境，反常的低沉情绪，太适合分享一些心里埋藏的秘密了。
“我也不知道……我想让你知道，但又不想让你知道。”云晔自己也很纠结。
“你说的好像是要表白一样。”叶心夏感到气氛有点沉重，不自觉的就想抬一手。
正值青春懵懂的年纪，她当然也能看的出来云晔对她的小心思，只是云晔很会克制自己，她也觉得两人相处的还不错，所以反过来一直在撮合云晔和木眠眠。
但今天她反而不惜用两人之间的关系开起了玩笑，就是希望能稍微驱赶一下这种低沉的气氛，
她的朋友本来就不多的，今晚已经少了一个了。
“呃……”云晔忽然愣住了。
不得不说，这招确实还挺管用。
“你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提醒了芸儿，也亲自处理掉了最开始的危机，又有谁还能料到，同一个地方竟然会在一个晚上出现两次妖魔呢？”
“可如果我晚一点走的话……”
“你也很累了不是吗？你刚从实践课历练回来，又马不停蹄地过来斩杀了一只妖魔。”叶心夏安慰道。
“安界的安全是靠猎法师们、军法师们，警察们一起维持的，人们总觉掌握力量的魔法师们应该竭尽全力来保护人民，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人都忘了，你们本来也是人。”
“是人就会有劳累的时候，会疲惫，会饥饿，会困倦。只是很多时候，这些人靠毅力克服了生理上的反应而已。
但只要是人，就终究有倒下的时候，会有疏忽的时候。”
“可我不是军法师。”
云晔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崇高，他不是军法师，也成不了军法师，他就是个小老百姓，就是当猎人那也是冲着赚钱去的。
“但你是城市猎妖队的队长啊，虽然你是奔着赚钱去的，但是你也没渎职不是吗？如果你不知道是林芸儿会出事，你会来么？”
“肯定会啊。”云晔自问自己不是圣人，但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只要确认真实，那自然会尽一点绵薄自力。
“那不就对了？”叶心夏反问道。
“你不是常说，‘我命由我不由人’吗？其实自己的命运自己努力就好了。你能想到去改变别人的命运已经很好了，再说你也尽力了。”
“不，我没有尽力。历练回来我只想去好好睡一觉，所以那只巨眼腥鼠倒下后，我觉得事情也就结束了。
我偷了懒，让派出所的普通人去搜寻地洞，结果却是把他们推进了地狱……对，是我的懒惰害了他们。”
仿佛抓住了什么，云晔的眼睛里冒出精光：“对，是我的懒惰害了他们，跟命运没有关系。去他娘的狗屎命运。”
只是他偷懒了而已，不是什么命由天定。他可以影响莫凡，可以影响法师历练，那就可以影响世界。
老子生来就是干这种大事的。
爆了一句粗口，即便秘境的天空里一片阴云都没有，云晔也还是有种云开见月的既视感，一时间念头通达，颓丧全无。
叶心夏看到云晔脸上又恢复了往昔的阳光，也松了口气。
“你还记得不？你之前说过的。命是人下一口一把刀，运是云走云来留痕迹。”
“嗯”云晔也记起了两人闲聊的时候自己扯得鸡汤，
“命是人用口说，用刀改的人生。运是来来去去，靠脚丈量的痕迹。”
“其实我当时是胡诌的。”云晔摸了摸脑袋，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很励志，也很有道理。”叶心夏笑了笑。
“木叔叔那边，我去解释，他不会怪你的。”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云晔觉得今晚多少还是有些自己的原因在里面，如果他不反复暗示林芸儿，也许木眠眠应该也不会有那个好奇心。
这部分责任他不能推卸。
“云晔哥哥，我觉醒了。”叶心夏忽然愣了一下，惊愕之中下意识喊了云晔。
然后又补充了一遍：“是治愈系。
“诶？什么时候的事？没听说有学校在学期末还举行觉醒仪式的啊。”
“就在刚刚，这个秘境里。”她有点晕乎乎的，显然自己也没意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是吧？
云晔一直都知道秘境里的元素密度无比浓郁，甚至还有更加浓稠的无属性元素，修炼速度很快。
但是按心夏这说法，这是直接代替了觉醒石啊。
难道是神魂的原因？
云晔知道心夏身上有神魂，第一个系肯定是治愈系。但是没有觉醒石，她是怎么觉醒的？
还是说只要元素足够浓密，也可以刺激精神世界？
那岂不是说以后突破中阶和高阶的时候，不需要去魔法协会，直接在秘境里泡一会，然后就可以自然觉醒？
等等？云晔突然愣在了那里，他好像记起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了？”看见他也开始发愣，叶心夏问道。
“不是。你之前……是喊我……‘云晔……哥哥’？”云晔不敢相信地问道。
“咦？有吗？”心夏也不确定。
她喊莫凡叫“莫凡哥哥”，那是因为原本她的母亲是要跟莫凡哥哥的父亲组成家庭的，如此莫凡自然就是哥哥。
即便后来没有真的组成家庭，但是他的母亲丢下她后，也是莫凡一家照顾她，不是一家亲胜似一家人，她称呼莫凡自然就是“莫凡哥哥”了。
可是“云晔哥哥”……那多别扭啊？她怎么可能会叫他“云晔哥哥”？
还是说刚刚其实是想喊莫凡哥哥，只是无意识中把云晔代进去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
要不就是他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