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渡的死刑,既不是枪毙这么痛快的死法,也不是绞死这样慢过程的。
而是用毒药,又或者直接干脆将一个活人扔进毒蛇窟,被毒蛇咬死。
不管是哪种死法,过程都很痛苦。
金晨双眸微缩。
脑海中浮现出血淋淋的一幕。
以前,她是旁观者,觉得有趣。
当她成为当事者的时候,这才开始惧怕。
她爬着向前去,哭求道:“渡主,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嫉妒夏至了。渡主,我真地知道错了!渡主……”
渡主:“给我拉下去。”
眼见渡主不给自己做主,金晨对着管家大喊:“爸爸!你快帮我求求渡主啊,我真不敢了!我发誓,我再也不敢动夏至了。我不要死!我才二十一岁啊……我不想死啊……”
管家终于看向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独生女,悲痛地说:“晨晨,你千不该万不该,招惹那个大人物的人啊……”
那个大人物?
金晨脑子里一片空白。
如果是那个大人物的话,难怪渡主会亲自审判自己,并且不给自己一丝解释的机会,就要杀了自己了。
可是……
“她不是说永远不会回金陵渡的吗?她为什么要回来?”她不甘心地质问。
渡主神色渐冷,冷喝道:“带下去!”
金晨整个人瘫了下去,她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就因为自己一次小小的冲动,她就要死了!
她冷笑一声,大叫:“夏至,我死了,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大厅随着金晨渐行渐远,终于归于了平静。
“金陵!你的决断倒是让我意外。”
门外传来一阵讥笑声。
金陵咬牙道:“文静,这时候你倒是会说风凉话了。”
文静双手靠背,一手拿着平底锅,闻言笑了。
她说:“你这话有意思,我怎么就说风凉话了?我护着我的人,难道还有错了!更何况我也没让你杀了金晨啊。是你自作聪明罢了……”
金陵一字一顿道:“文静,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不会动你要护着的人,你还回来干什么?”
文静:“我回来看看老祖,不行啊。怎么?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担心我抢了你渡主的位置?金陵,你怎么就那么小肚鸡肠呢?真是让我失望。”
金陵:“你给我闭嘴!”
文静无所谓地笑了笑,“你放心,你想要的东西,我根本看不上。只要你不要继续作妖,你还是金陵渡的渡主。如果……”
她将平底锅放在眼前,仔细端量,缓缓道:”如果你自己找死,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说完,在金陵愤怒的注视下,十分轻松地转身,再度说出让金陵炸毛的话。
“我去看看老祖了。”
……
“渡主……”刚失去女儿的管家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挑拨道:“为什么不杀了她?”
文静,金陵渡前任渡主的独生女,被老祖点名的继承人。
却因为不喜欢金陵渡的氛围,主动抛弃渡主继承人的位置,甘愿在俗世当个默默无名的老师。
渡主:“你以为我没做过?”
管家有所猜测,惊讶道:“您的意思是……”
“咔嚓”声响。
红木椅子的把子碎裂成会。
只听金陵咬牙切齿道:“都是那个老不死的!”
管家沉默了下来。
金陵冷眼看着他,说:“一个女儿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你的命还很长,还可以再生一个。”
管家卑躬屈膝地说:“我都知道的,渡主!”
……
离开了金陵渡主殿,文静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回来的。
谁能想到还会回到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呢?
她停在一处小亭内,看向前方,那蜿蜒到远方的羊肠小道。
老祖……
脑海中浮现夏至的脸,她微微抬脚,却在下一瞬,已经在百米之外。
她的女儿,她没有守护好。
那么,夏至……她绝对会守护好。
……
金晨被火速带走,并且火速退学的消息瞬间传开了。
等待金晨归来的迷妹迷弟们纷纷来找夏至,想为金晨讨回公道。
颜念修,胖胖,小浩以及谢忍四人纷纷双手环胸,站在门两边,一副威严的模样。
来讨公道的人看过夏至和温馨的决斗,自然知道夏至不好招惹。
祂们聪明地不去提决斗,而是站在门口大骂特骂。
如果夏至敢还手,那么祂们就敢向学校申请让夏至退学。
可在看到颜念修一众人之后,这些人迟疑了。
“我们还要不要骂?”
“你脑子瓦特了,骂能解决问题?你没看到颜念修吗?他可是校长的学生,你敢当着他的面骂他姐?
还有那个胖子,我们整个学校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鬼知道现在有没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还有那个谢忍,你知不知道?这个人邪门的很,总是笑着,然后你就倒霉了。
还有他怀中的那只黑猫,我每次看这猫的眼睛,都觉得自己的秘密被看穿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这只猫是不是已经成精了……”
独栋别墅的门被打开了。
夏至活动着手腕……
“咔咔咔咔……”骨节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些人浑身一抖。
转身就跑了。
夏至:“……”
颜念修:“姐,校长让我通知你,你跳级的要求,通过了。”
夏至:“那接下来的武试?”
颜念修:“你同时打败了二年级和三年级的,这是所有人目睹的。你成为四年级生,无人敢异议。”
随后,又说:“姐,你现在比我还优秀。”
语气酸溜溜的。
夏至:“……”
新生跳级四年级这件事,狠狠地刺激了其他学生。
那些上进的,勇敢的学生直接在自己的房间里贴上了夏至的照片,每天早晚都要拜上一拜,祈求自己成为下一个奇迹。
夏至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是暑假回家的时候。
低调的黑色迈巴赫上。
谢沉渊:“你还真是不出乎我的意料。”
夏至看着下学期的课程安排表,嘴角微抽。
“你什么时候对教书感兴趣了?”
谢沉渊:“只是名誉教授,只要偶尔去上个课就行了。”
夏至:“……”
谢沉渊:“本来打算提前去学校给你个惊喜的。只不过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晚了一步。”
夏至:“什么事?”
男人并未回答,只是笑着,一手划过她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