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上课的时间,平时人满为患的林荫小道稀疏到只剩三两行人。
桃花盛放的季节,惹来无数彩蝶飞舞,围着安静的桃花园带来热闹。
其中最为粗壮的桃花树下,夏至站在谢沉渊的身前,一脸认真地看着谢沉渊。
这样“诡异”的夏至,实在是让人意外。
谢沉渊微微挑眉,笑说:“怎么了?这么严肃干什么?”
夏至:“你喜不喜欢我?不是朋友间的喜欢,而是恋人间的喜欢。”
谢沉渊愣怔一瞬。
心剧烈地跳动。
他当然喜欢,喜欢到骨子里。
可是……
正要开口。
被夏至打断:“我喜欢你。”
谢沉渊那句即将出口的拒绝的话,瞬间喷薄而出。
他紧紧抓住夏至的肩膀,严肃地说:“你听好了,你不准喜欢我!听到了没有?”
夏至紧紧盯着他的眼,问:“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谢沉渊微微顿住。
夏至:“我能感受的到你喜欢我!”
谢沉渊却是笑了,强扯着脸,做出平时习惯了的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说:“你感受错了!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夏至倔强地盯着他,显然是不相信他会这么说。
心却是微微发痛。
谢沉渊一手轻轻抚在少女的头上:“我不喜欢你!我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小时候救过我,你不要瞎想了。”
夏至:“……”
开什么玩笑!
对她这么好,竟然跟她说,让她不要瞎想。
她一手重重打开谢沉渊的手,转身就走。
谢沉渊刚伸手……
左眼角下的血痣传来异样的疼痛……
他赶忙收手,盖住脸。
夏至能够清晰地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刚刚上涌起来的愤怒消散了一半。
可让她转身回去找谢沉渊,却是不可能的。
她说过:这次的恋爱,她绝对不要无疾而终。
……
看着夏至决绝的背影,谢沉渊心口剧烈的疼痛起来。
脸上的血水越来越浓厚……
“滴答”溅落在地。
及时赶来的暗一漆黑的脸色稍微淡了一点,惊慌道:“boss?”
谢沉渊并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喜欢他,做什么呢?
一个迟早都要死的人,是不配祸害一个还健康活着的人的。
……
玉门关,迎来了一个悲伤的消息。
玉炎死了。
张景天也死了。
玉茉一悲痛地看着两人的尸体,怒问:“他們出去见谁了?”
一直照顾张景天的下人战战兢兢地说:“张先生之前离开的时候,说要去找夏至。”
玉茉一疑惑地问:“夏至,那是谁?”
那下人眼珠子微转,害怕地说:“张先生曾经说过,那个叫做夏至的人,未来会对大小姐你做出危害性行为。他要去杀了夏至,保护好大小姐。”
玉茉一转身看向上首的男人玉浩,“爸!我要去杀了夏至。“
玉浩却是沉凝了起来,威严地看向那下人,问:“景天怎么会对你说这些话?”
在他看来,张景天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很少会对下人说心里事。
那下人一看自己的谎言被戳破,惊慌地跪在地上,想着自己家人的性命还掌握在神无的手上,害怕着,颤抖着继续说出自己锻炼了一夜的稿子。
“关主,少主和那个叫夏至的女人之间,关系匪浅。而且有目击人看到夏至和少主在一起。
而少主和大小姐有婚约,那夏至知道了,肯定会伤害大小姐的。张先生正是因为算出了这点,才会出去找夏至挑战的。我有证人!”
锦素被带了上来。
被开除出辉光学院的那一刻,她对夏至的恨意就达到了顶点。
管什么姑姑,她要夏至死。
她并没有看到夏至和谢沉渊在一起,都是听来的。
但这并不妨碍她在这中间,添油加醋。
她跪在地上,恭敬地说:“关主!一定是夏至杀了张先生。那日,学校的小密林被封锁,我们都不准入内。后来封锁解开之后,我偶然捡到一件张先生的配饰。”
她将刻有一个茉字的玉佩递上前,大声说:“我敢用性命担保,一定是夏至杀了张先生!”
玉茉一抢过那玉佩。
这玉佩的确是她送给景天的。
她大声嘶吼着:“夏至,我要你死!”
上首的玉浩也怒火中烧。
他唯一的儿子也死了,夏至,该死!
他大手一挥,吩咐道:“杀了夏至!”
……
这次的诅咒爆发比平时更加猛烈。
谢沉渊在连续除了七天七夜的煞气之后,终于扛不住疲惫,倒床就睡。
梦中……
他来到一处满是白纱飘飘的房间……
风席卷着诱人的气微,飘入他的鼻孔……
心开始荡漾……
“沉渊……”
熟悉的清脆声音入耳,带着难以发觉的诱惑。
他继续向前走去,终见到那层层白纱之后的人儿……
夏至斜躺在床靠背上,盖在身上的薄纱被子要落不落,刚巧遮掩住她身上最诱人的色彩……
魅惑的桃花眼勾出摄人心魄的笑意,她缓缓站起。
身上的薄纱被脱落,终于露出那一片洁白。
最美的弧度,是最无声的诱惑。
她走到他的面前,纤白细腻的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我喜欢你!”
炙热的温度,从她的肌肤,传到他的身上……
他猛地惊醒,一手撑在床上,坐起。
手下,湿润一片。
“boss,你还好吗?”门外传来暗一担心的声音。
他嘶哑着声音说:“没事!”
梦中的情景还是那般清晰,蚕食着他的理智……
他一手盖在眼睛上,苦笑一声:“我该怎么办呢?”
……
自从那次表白之后,谢沉渊就消失了。
夏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周围充满敌意的目光。
秦兰凑近她说:“姑姑,她们都在怀疑你不让谢沉渊来当老师。”
夏至:“……”
秦兰又笑嘻嘻地说:“姑姑,我看校长上次叫你主人……我一直很困惑。这辉光学院难道是姑姑你的吗?”
说出这句话,秦兰就后悔地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夏至才多大,辉光学院成立了多久,夏至怎么可能是辉光学院的主人呢?
夏至一边收课本,一边点头:“嗯。”
秦兰:“……”
整个人惊呆了。
见夏至已经离开,她赶忙追了上去。
想到这里还是班级,她隐忍着不继续追问。
“夏至!”云梦泽站在过道上,微笑着看着她,“能和你说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