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微笑着上前,恭敬道:“老夫人,您放心。司徒静来了这么多次,老爷没有一次接见的。”
听了这话,夏老太太这才放了心,满意地走了。
迎面碰到正好回来的夏实初,褶皱的皮笑开,她十分热情地打招呼:“实初啊,多来奶奶这里坐坐。”
一如在夏阴面前的表现,夏实初直视前方,对她不理不睬,状若无人地走过去。
夏老太太感到一阵尴尬,紧接着自顾自地说:“实初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沉默内敛了点。”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的夏如梦嫉妒红了眼。
夏家就是这样,重男轻女。
不管她如何优秀,怎么努力,只要夏老太太有一点点不顺心,就会牵连到她。
而夏实初呢?
什么都不用做,不管对长辈多么不敬,只要凭借着男人的身份,都不会得到任何惩罚。
她冲上前,挡住夏实初的去路,愤懑道:“夏家快毁了,你知道吗?”
夏实初笑得轻松:“知道啊。”
夏如梦被少年这毫不在意地话惊呆了,不可思议地说:“没有了夏家,你什么都不是。”
谁知一向很少怼人的少年却这么说:“你错了!没了夏家,你什么都不是。而我......”
他十分不屑地推开夏如梦,讥讽道:“我从来不在乎夏家的一切。所以我还是我……”
夏如梦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你.......”
夏实初冷喝道:“让开!”
待到楼梯口,他忽地顿住,回头道:“为什么我的姐姐是你,而不是夏至!”
夏如梦:“.......”
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少年:“我才是你的亲姐姐。”
少年歪了歪脖子。
烟灰缸擦过他的发丝,落在厚重的红色地毯上,弹跳了数下,归于平静。
夏实初不再理睬夏如梦,上了楼。
刚走到房间门口,他一手架在门把子上,回头,冷着脸看着跟着自己上楼的管家。
“别跟着我。”
管家微微皱眉,开口:“你们是亲姐弟,应该相互理解,相互帮助......”
“住嘴!”夏实初冷喝道。
管家欲言又止。
夏实初冷着脸,进了房间。
管家长叹一口气,下了楼。
看夏如梦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山,心疼的厉害。
他的外孙女,太可怜了。
“大小姐,不要伤心了。想想你和陆少爷的婚事.......”
夏如梦的心情更差了。
想到陆延年最近和姜宁走的很近,就气的很。
管家立刻转口,安慰道:“大小姐,只要你嫁到陆家,借着陆家掌控住夏家。到时候,就算是老太太也不敢随便拿你出气的。”
夏如梦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她眸色深深地看着管家:“你是夏家的管家,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管家:“对,是外......我失误了。对了,大小姐,司徒静还在外面等着,要不要赶她走?”
夏如梦不耐烦地说:“赶......”
忽地想到什么,急忙改口:“等等,我去见她。”
.......
司徒静站在夏家大宅门外,双眸死死盯着二楼主卧的位置。
那里曾经是她和夏阴的房间。
为了能够得到夏家的帮助,逃脱被关押的危险,她终究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她要夏阴给自己一个说法。
为什么要和她离婚?
结婚十五年,她尽心尽力地为这个家着想,将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突然被净身出户,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可是夏家的那些保镖和下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以前,她还是夏夫人的时候,这些人对她卑躬屈膝,处处哄着供着。
现在她落难了,个个都露出了丑恶的嘴脸,连门都不让她进。
“夏......”刚要开口大喊夏阴的名字。
忽见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
司徒静激动地跑上前,紧紧抓住那人的胳膊:“如梦,你让我进去,我要找你爸爸好好聊聊。”
夏如梦面露为难:“可是爸爸不愿意见你,我能怎么办?”
“他敢!”司徒静愤怒地甩开夏如梦的胳膊。
轻微的疼痛。
夏如梦微微皱眉,声色冷了下来:“有什么敢不敢的。你看,你守了这么多天,你看到爸爸出来见你了吗?”
没有!
一次都没有!
司徒静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不停地后退,嘴中嗫嗫有声:“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夏如梦微微摇头,“妈,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如果你做到了,我就帮你说服爸爸,和你复婚,怎么样?”
司徒静双眸发光,满含期待地看向夏如梦:“什么路?你说!只要是我能办的到的,我一定去办。”
夏如梦勾着唇角,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说:“你这么做......”
......
在谢老大,陆家,夏家忙着应对阿修罗的攻击期间,寒如霜已经苏醒了。
浑身不得劲,难受的很。
心里却是开心的。
她还有感觉,就说明她没死。
只要没死,就还能再为司徒家为女儿做些什么。
觉得口干舌燥的厉害,她沙哑着声音开口,“水.......”
“砰!”守候在一边的司徒南猛地惊醒,慌乱中撞倒身后的木制椅子。
“妈……”她笑着流泪,“你醒来了,对对对,水……”
站起身,刚踏出脚,一时不留神,被眼前的椅子绊倒。
疼的她生理泪水都流了出来。
看着红肿胀大的脚腕,司徒南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连疼痛都是甜蜜的感觉。
想要站起身来,刚用力……
“嘶……”疼痛加倍,她又跌倒下来。
被一双纤细的手及时扶住。
她抬头,擦掉眼角的泪,兴奋道:“夏至,你看到了吗?我妈她醒来了。”
夏至微笑着点头,“嗯。”
对着身后的时梦说:“梦姨,帮她冷敷一下吧。”
时梦看懂夏至的神色,扶过司徒南,“能走吗?”
司徒南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走?就在这里冷敷不行吗?”
时梦面不改色地撒谎说:“多走走,对你有好处。”
医生的话,司徒南不敢不听。
老实地跟着时梦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她回看了一眼夏至和自家妈。
总觉得这俩人之间隐瞒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时梦记得夏至的吩咐,贴心地把门关进,挂上“勿扰”的标志。
司徒南更不解了,问:“时院长,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