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刀的故事

在他的指尖快要划到我的额头的时候,我才蓦然惊醒,上身向后一扬,顿时觉得一股热流,从我的额头,浇向我的脸。

那个何田田的手指,差一点就把我的脑袋瓜儿开了瓢。我这样急速的一躲,但也没有完全躲过,热血,顿时流下,几乎让我睁不开眼。

我索性闭上眼晴。在我眼睛闭上的刹那之间,我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的神识,看到那个何田田,一击不尽,便身子一旋,再一次手指弹向我的太阳穴。

我的脚下一移,身子倒向墙壁,但在快要按触到墙的时候,手猛的在墙上一扶,身子,顿时换了一下方向。

那个何田田的手指尖,带起的风声,尖叫着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

我在变换方向的时候,身体向地板上一扑,接着就地一滚,脱离了那个何田田的肢体的攻击半径——他若是再发动,在我有准备的情况下,便很难再像刚才那样伤到我。

在这快若闪电的几招过后,我明白,若论武力,我倒是和这个何田田差一个层次,特别是他刚才那手指弹向我太阳穴的那一招,虽然没有击中,但却让我的全身都是汗渗渗的。那一招,我也曾经引以为荣,所以,我知道那一招所有的后手。也正因此,我全身而退。也正是这一招,让我看出我和他之间的差距——若是再这样对攻,不出二十招,他就能要我的命。

我有些奇怪:这个舰船的防御系统,怎么不去攻击这个冒牌的何田田?但转念一想,突然明白——这个家伙,和我一样,大概也是个所谓的根权限者,而且,他在开始地时候,或许是隐藏了这个权限,而在他开始进攻的时候,他又突然对这个舰船的智能控制中心,表明了自己的权限,接下来,开始进攻我——既然智能控制中心既不伤害我,同样也不伤害他他。那么我和他之间,就只能靠武力来解决问题了。我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还是踩进了他的陷阱里,而他和那个叫做许可儿的女人,就是这个陷阱上的诱饵。

他输了,被俘虏。但他赢了。因为这正是他所需要的,这样,他才有可能和我见面,才有可能进攻我。而不是隔得远远的相互开炮。

等我再次从地板上跳起来的时候,我“恰好”站在许可儿的身边,接着,手楼住了许可儿的脖子,接着,身子一旋,后背贴着墙壁,而许可儿那软软的身子,已经被我搂在了怀里,挡在我面前。

那个何田田视若不见。手一伸,身子仍然快若闪电,向我扑了过来。

我看也不看他,方手一动,一把匕首,顶在了许可儿的脖子上。

也许那个何田田能杀了载,但是,我死的时候,许可儿也会和我一起走上黄泉路。

另外,我相信,在另外飞船上的自己,会成为独立的主体,延续自己的生命。

那个何田田一下子收住了身体,手在离我的额头几厘米的地方停住。

“你要赌一赌吗?是带着她的尸体走?还是委曲求全?”我淡然问。

那个何田田愣了一下,眼睛死死的,但不是盯着我,而是看着我手里的那把匕首。

“很眼熟?是吧!”我说。

那个何田田缓缓退了两步:“你放了她,不然……”

我轻声一笑:“不然怎么样?”一个柔软的、有点颤抖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让自己的情欲在不住的上升。虽然,现在是这样的危险,而我的这种情欲,体里的女人,显然也感觉到了。她的脸红了,她的耳朵红了,她的脖子红了,甚至脖子向下,一路红了过去。

我低下头,将脸上的血慢慢地蹭在许可儿的肩头。也许那鲜血淋淋地贴在她衣服上的感觉不太好,她的身子颤抖着,却不敢动弹。

“你不是一个男人!是个只会欺负女人的孬种!”那个何田田气愤地说道。

“你是说我应该做个英雄,跳出去让你一指划开咽喉?你是这样定义英雄的?”我反问他。

那个何田田气结。

“认识这把匕首吗?”我问他。

他一脸的疑感,但没有说话。不过,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他认识,这也更加让我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我在许可儿的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那个男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你猜哪一个是我,哪一个是他?我和他到底谁都是真的?”

许可儿呻吟了一声,脸更红,但她显然知道,她的男人是那个何田田。

我接着,小声说:“他对你讲过这把刀……”我说着,将手里的匕首,在她抽嫩的脖子上项了顶,“就是这把匕首的来历吗?”

“嗯……没……”许可儿几乎是呻吟出来。

“他非常地喜欢这把刀,但是,他不知道这把刀在哪里,他把那把自己最喜欢的刀弄丢了,所以,虽然他常常会记起,但是,他却再也不提自己有过这样的一把匕首。”我小声地说。

许可儿身子一抖,问:“你们……是双胞胎兄弟?”

那个何田田也非常疑惑地问我。他一脸的惊疑不定

“这是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我没有双胞胎兄弟,据我所知。”我说:“而且,你知道,他也不大可能是我的儿子,因为他和我太像了,所以,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

“是什么?”那个何田田茫然的问我。他见我说了一半不说,不由得有些急。

“我们也许有共同的记忆。比如说我手里的这把刀。”我说着,慢慢地将刀从许可儿细嫩的脖子上抬起,向前伸。

“你从哪里得到它的?”那个何田田问。

“这真是个问题……其实,要是你曾经你对许可儿讲过这个故事,嗯,也许,现在,我再把这个故事对许可儿讲一次,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我说:“要不,让卡门说一说我这把刀的来历?对了,你先确认一下,这把刀的来历,嗯,你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起过。”

那个何田田缓缓点了点头,看来他没有和别人讲过。至于这把匕首的来历,我也只是前几天,在拿出来玩的时候,偶然和卡门提起过,虽然我只是淡淡地讲了几句,但把卡门的眼晴都听得直了。她没有想到我的故事那样多,我的人生如此曲折。

卡门那性感又空灵的声音缓缓响起,她开始复述我给她讲过的那个爱恨情仇的时光,讲起我最后深入洞穴得到了这把我取名为饮血匕首的刀。

讲完了,那个何田田更是傻了眼。

过了很久,他才说:“就这些?”他似乎觉得卡门讲得太平淡。

“嗯,要是你来讲,你会如何讲?”我反问他。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我知道,他明白如果是他来讲这个故事,叙述的方式会和我所用的方式完全一样。

我的手一扬,匕首飞出,刺在他身后的金属墙板上。

那个何田田伸出手去,拨出那把匕首,在自己的手上轻轻地划了一刀。血,渗了出来,沾在匕首上,接着,血淡淡地化开,有的细小的血珠顺着刀面,流向刀柄,有的却顺着刀锋流走,摔向地板。几秒之后,刀面又重新光泽如故,仍然是那种深沉得无法言说的金属光泽。

我放开许可儿,似乎有点恋恋不舍对她那柔嫩的身体。突然之间,一个新鲜的女人,呆在自己的怀里,难免要冲动许久。

许可儿楞了一会,快步跑了过去,一头扑在那个何田田的怀里,哭了起来。

“就算我们不是一个人,我们之间也有相当深的渊源。”我说。

那个何田田楞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就算我们不能成为朋友,至少我们也不应该是敌人。”我说:“也许,我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你会有兴趣听,而你的故事,我也想知道。”

那个何田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至少现在,还没有到分出你死我活的程度。你打算怎么样?给我讲故事?”

“也许吧,也许我更喜欢听故事。”我说着,做了个手势。

卡门点了点头。一条无人机“叽”的一声,从边上的舱房里滑出,在它的人工臂里,拿着两套太安服,递到那个何田田和许可儿的面前。

何田田拿起永服,正要穿在身上时,突然发现许可儿的肩头有一片血污——那是我刚才额头的伤口流出来的血——仍然湿淋淋的,便问:“你们有衣服吗?”

“暂时没有。”卡门笑了笑,风情万种:“但补给船会很快生产出来,如果你需要。”

“嗯……”那个何田田点了点头,似乎没有介意。

但我却发现他的月光,不时地越过许可儿那血淋淋的肩头,在卡门的胸前一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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