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粒想搞事业了

两人猫在房间里看了一上午的股票,外面雨还没停。

小粒说饿了,出去找点东西吃,跑到前台去,乐老师正好在接待新的客人,看到他们下来问他们还继续住么,

古先生说,今天还住的,不好意思忘了续订,然后掏出手机下了订单。

小粒困惑,不是说今天去肖恩叔叔的别院去么,

他像是猜出她的想法,解释道,他们喜静,还是不要去打扰了,我箱子里有罐好茶,待会给他们送去,聊表心意。

其实是不想让小粒过去再尴尬,被他们当是肖恩喜欢的姑娘对待了。

他才不会承认有私心。

出门走出巷子就有家餐馆,小粒遇到了昨天擦肩而过的黄头发男孩,坐在他们隔壁桌,小粒神奇的看到他们在使用筷子吃饭。

男孩也注意到小粒,歪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小粒冲他摆手打招呼,说hello,

男孩笑了,捂着袖子害羞,眼睛还在打探,他的家人也很热情sayhi,还让他打招呼,小粒主动介绍,

I‘‘syourname?

Alex.男孩回道。纯正的英式发音,

hichtryareyoufrom?

we‘refromEngnd.

他的家人在旁边继续吃着饭,小粒这边菜也上了,草草结束了话题。

Hopeyouenjoyit.

男孩笑起来少了颗门牙,但不妨碍他的帅气。

“你英语讲的不错啊。”古宇在旁边喝水道,这个小粒总是能给他惊喜,能做导游,会开车,唱歌也不错,英语说的还挺溜。

“还行,大一考完四六级直接就英语免修了。”小粒说着挺骄傲,但又有点遗憾,可惜后来没再继续进修了。

吃饭间隙,小粒接到家里老妈的电话,她到外面接起来,就接受对面劈头盖脸一顿骂,小粒感到疑惑,老妈一向不会如此疾言厉色的对她,一问才知道是她骑车不小心摔倒把小脚趾的趾骨压折了,已经在家休养半个月了。

可惜小粒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去,也没人告诉她,

“你这个死丫头,跑那么远做什么哟。”小粒知道老妈想以此劝她回家了。

“这跟你受伤也没干系吧,现在怎么样,谁在照顾你呢。”她赶紧转移话题,

“哪有人哦,他们都要上班,你弟还要上学忙,只有找了你外婆过来,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老妈意思很明显了,家里没人照顾,反正你现在也没个正形,正好回家服侍她。

小粒也挺内疚的,可是现下她回去算什么事啊。她只好先安抚好老妈,说考虑下。挂了电话把卡里仅剩的5000块钱转给了她,让她好好养身体。

再回到店里,小粒也没胃口继续吃饭,古宇见她有点低落,就买了单说先回客栈。

小粒站在客栈外面的巷弄屋檐下打电话,古先生拿了茶叶去沙溪别院。

她打给老爸,问他的意见需不需要小粒回去帮忙,老爸说,“不用啦,你妈就是身体不舒服发发牢骚,没有特别严重,过几天我就带她去拆石膏,快好了都。你放心吧,大老远跑回来干嘛。”

小粒听到这话都快哭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家人对她没什么期待,但是也没给她施加压力,何等幸运!

她说谢谢老爸,过阵子我就回去看你们。

老爸还要忙就匆匆挂了。

小粒挂了电话,跑回客栈院子,乌云竟然渐渐散去,雨也跟着变小了。

她回了房间准备睡午觉,躺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然后听到隔壁古宇的开门声,应该是送完东西回来了。

小粒很惆怅,本来觉得日子这样过下去也挺好,不用费很大力气去争取,为了生活而拼搏努力。但是家人这次生病,远在他乡是她也只能给以物质安慰,可如今呢,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难道真的要回去上班么?起早摸黑,挤地铁上班,做不完的活儿,废话一大堆的会议,临到下班才安排下来的工作……

她需要找个人倾诉,甚至可以说是商量,她自己拿不定主意。

穿了衣服去敲隔壁的门,古宇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她进房间坐椅子上,房间有套茶具,他给她泡茶。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他直接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人有点迷茫,没有方向。”小粒蜷缩在椅子里,脑袋耷拉着。

“嗯,”古宇端起茶杯闻了闻,继续说,“那你现在最想干什么呢?”

“不知道,想挣钱吧。”小粒眼睛瞥向窗外,“但是又不想回到城市里去。”

“谁说赚钱一定得回到城市。”古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

小粒怔了怔。

是呀,谁说想要赚钱,就得回城市里规规矩矩的上班了,那是打工。

她没有接话,看着古宇等着他下文。

“你现在有客栈的工作,还做着酒吧驻唱的兼职,算两份收入,只要学会合理的存钱理财,日积月累应该能达到你期望的标准。”他邹起眉头很认真的说,

“如果你想再更进一步,最近很火的短视频平台,吸引流量,转而带货变现的模式也可以尝试。”

小粒心头上的乌云被古宇这么挥扇一点拨,清朗了许多,往前方的道路也出现了雏形。

“但是这些都需要坚持,不是一步登天就可以的。”他说,

小粒点点头,很认真的说,“其实我之前对钱真没有所谓的,但就渐渐发现,在现实世界里,你就是需要它,有句老话说,手有余粮,心里不慌。大概就是这个道理,那些看似日子过的潇洒的人,要么是背后的努力,或者背后的苟且。”

“那看你选择哪一个。”古宇接话。

小粒把茶饮尽,既然已得到答案,那就放手去做就好了。

两人在沙溪再待了一晚,那一夜雨虽小了,但依旧没有停,窝在房间里喝茶谈天说地,古先生讲自己以前经历的种种,小粒分享自己的事情,聊至深夜才散。

她忽然觉得,与其说古先生是朋友的关系,但更像是导师的角色。

难道他是老天派来给她指点迷津,领着她走向更好的明天吗?

一切未可知,只需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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