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酒楼求救

告别嫈藿,丁忆一路上掩藏身形,收敛气息,昼伏夜行,穿梭在群山荒野之中。几天后,终于走出北方山脉,来到山外的一个小镇。

二十一世纪的繁华并没影响到这个深处北地群山脚下的偏僻小镇。高低不平的青石板路,青墙黑瓦的小屋,勾起了丁忆童年时的回忆。进镇已是傍晚,正是华灯初上时分,漫步在古镇街道上,前方一座小酒楼引起了丁忆的兴趣。好久没吃人间美味佳肴了,看到这座名叫醉仙居的小酒楼,丁忆肚子里立刻开始咕咕叫了。

酒楼是砖瓦结构,显然有些年代了,共分两层。楼下客人不少,人声嘈杂。丁忆微一皱眉,径直穿过大堂步上楼梯。楼梯是木制,踩上去一颤一颤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上到二楼,一个小伙计热情的迎了上来,十七,八岁的年纪,健康黝黑的脸膛上带着山民特有的质朴,将丁忆迎进雅座厢房。

“小帅哥,你们这有什么山珍野味特色菜肴,每样都给我来一个特大份的。还要来一瓶,不,一坛最好的酒。”丁忆坐了下来,笑眯眯的说道。

一句话差点没把小伙计震趴下,酒楼虽小,冷热菜系也不下三十种,山边小镇自然都是山珍为主。这位大哥看上去也不像个拖板车扛大包的苦力,每样来一个特大份,不怕撑死吗?”

小伙计心里吃惊,不敢随便下单,小心谨慎的问丁忆。“请问贵客是一个人吗?是不是在等其他客人?”

“没其他客人,我就一个人,怎么?”丁忆有点奇怪。

“那是开大汽车来的吧?”

“什么大汽车,附近的路走起来都崎岖不平,大坑套小坑的,开什么车。再说我是来爬山健身的,没开车。”

小伙计更是晕了,健身的驴友自己见的多了,大包小包加帐篷的。如此偏僻山野小镇,驴友都是组团来,一来起码十余人。这位大哥一个人,身穿奇奇怪怪的白色真丝长袍,袍子上一点灰尘没有,行李包也没带一个,还说自己是走路来的。山路虽崎岖,拖拉机和越野大车还是可以进的,自己去城里都要搭辆镇上的拖拉机。光靠步行,最近的城市也在五百里以外,可能吗?可是这些话又无法直接问,唐突了客人,自己这个月的两百元奖金说不准又要被老板娘扣了,自己还指望这点钱去买点山货回家过个小肥年呢。

“那大大哥,你要的菜怎么带呢?”

“带菜?带什么菜?菜要趁热趁新鲜才好吃,我在这里就地消灭,不带,不带,快,快上菜。”闻见隔壁厢房的菜香味,丁忆已经有冲过去抢的冲动了。偏偏这个小伙计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真是郁闷。

“是是马上就上菜。”看丁忆有点生气,小伙计不敢再问了,下楼下菜单去了。

店虽小,上菜速度却不慢。二十分钟不到,近三十个冷热菜就摆满了丁忆面前的大圆桌。还上了一大坛小店自酿的老酒,酒色浅黄,香味醇厚。开坛一闻就是五年以上的真材实料,比超市卖的五年,十年佳酿要醇厚多了。

多日不食人间烟火的丁忆大喜,筷子都懒得拿,双手齐上,风卷残云一般,半个时辰不到就吃了个盘空碗清,大喊继续上酒上菜。

小伙计看着一桌子的空盘空碗,再看看丁忆面不改色,意犹未尽的样子,暗暗乍舌不已。原来镇上的说书先生,老板娘的父亲赵瞎子说的书都是真的,世上真有一顿能吃掉一头牛喝掉一缸酒的好汉。看丁忆的眼睛有点微微发红,心里一阵发虚,真怕这位饿起来把自己也吃了,自己这个小身板未必够这位大哥塞牙缝的。

飞一般的跑下楼去端菜抱酒坛,这一顿饭丁忆足足吃到子夜,客人早已走光,丁忆依然开心的吃个不停。吃到开心处,不禁想起了当年那首被称为大兴安岭大火之源的。酒意微醺之下放开惊世骇俗的嗓子,越吼声音越大。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就象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颗”楼上楼下的伙计厨师和老板娘眼皮都快睁不动了,却没一个人敢去厢房催促这位客人快点吃。看着空空如也的两个特大号冰柜和十多个大竹筐,听着整座楼都被震的嗡嗡作响的狼嚎般的歌声,所有人都仿佛身处梦中一般,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笃笃笃笃笃笃”外面进来一位老人,身体干瘦,身形佝偻,脸上布满如刀刻一般的纹路,戴着墨镜,手拄拐杖。进了酒楼没有理会楼下厅内正发呆的众人,直接往楼梯走去,老板娘赶忙上前扶住老人。

“爹,您怎么来了,注意楼梯,我扶您上去。”老人没有说话,一脸的严肃,在老板娘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上了楼。

丁忆正吃的开心,唱的起劲,厢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一位拄着拐杖,身形佝偻,戴着墨镜的老人,旁边还有一位二十余岁的少妇搀扶着。

心里奇怪,停下歌声,神识扫过,老人也是一位修士。体内灵力很淡,显然灵根低劣,如此年纪还停留在灵聚初期的第一层。少妇则是普通人,没有灵力在身。

暗暗感叹世界真小,吃顿饭也能遇到修士。心里虽有点不高兴,但看老人一把年纪,就没有责怪老人打扰自己吃喝唱歌的兴致,和悦的问道:“老先生,有事吗?”

老人推开少妇的手,气势一涨,佝偻的身形一下站的笔直,惊得旁边的少妇差点叫出声来。丁忆却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既然灵力灌体成功,修为再低,无病无灾的活个八,九十岁都没有问题。这位老者不过六十左右的样子,佝偻的身形显然是平时的掩饰。

出乎丁忆意料,老人先是让少妇把厢门锁上,然后对着丁忆双膝猛一跪地,沉声道:“前辈救命。”

一头雾水的丁忆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说道:“老人家是不是喝醉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来这里爬山健身的。怎么成前辈了,救命又是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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