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黑夜总是那么难以让人入眠。
燥意侵蚀着人们的睡意,让人无比的清醒。
但有的人不全是因燥意而睡不着,而是因为兴奋。
菻衿小楼
半夜三更了,晏子淑还因为兴奋睡不着,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殊不知她的兴奋正好就如了白一梦的愿。
屋顶上
白一梦小心地掀开屋顶上的片瓦,观察着下方的晏子淑。
瞧着某人还因兴奋而睡不着,白一梦嘴角勾起了一个冷笑。
正好,今晚送还某人一分礼物!
白一梦目光移向花丛中的她搬来的大麻袋。
看她今夜彻底让她睡不着。
白一梦飞身下屋。
掩藏在树后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菻衿小院里的情况。
发现入了夜后,这菻衿小院就很少有人走动了。
白一梦背起麻袋,发现正好有一行调查的人往这里走来。
白一梦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她背起麻袋,急速往菻衿小院一处显眼的走廊奔去。
从怀里掏出一根白绫,往梁上一抛,打了个结,紧接着,从麻袋里掏出人,往里一套。
一个自杀的场景就完成了。
白一梦无比满意地看了看她的杰作。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安子仁没想到他一出来散心,居然碰上了这么好玩的事。
他兴致勃勃地看完全过程。
这个丫鬟有意思啊!
安子仁手指蹭着下巴,凤眼闪过一丝玩味。
白一梦还不知她的一切都被某人尽收眼底了。
白一梦拍了拍手,“完工!”
她打算找个好地方看戏。
四处观察了一番后,发现有棵大树,正好可以完美地将整个状况一览无遗,掩藏性还不错,枝叶交错,茂密无比,还不易被人察觉。
白一梦满意地点了电头。
“就你啦。”
白一梦踏步上树。
她上树的身法让树上的安子仁蹙了蹙眉。
就在快要到达指定位置时,白一梦一个抬眸,二人目光就这么完美地撞在了一起。
白一梦人顿时一愣。
竟然忘记了自己还在上树。人顿时急速往树下落。
白一梦眼一闭,内心直呼,“完了!”
不知是什么驱动着安子仁。
他竟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拉住了白一梦,将人扯到了自己身边。
安子仁看着怀中小脸煞白的人,出声提醒:“行了,别装了!”
白一梦偷偷地睁开了两条缝。
身着着一身金丝纹路的黑袍,星目剑眉,带着一只狐狸面具的安子仁就这么怼入了白一梦的眼帘之中。
白一梦整个人霎时间僵住了。
人怂地像只冰雕一样,完全没了反应。
安子仁嫌弃地看着自己怀里已经僵住的人,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处理她,毕竟这人是自己捞回来的,也不好再扔下去,只好勉为其难地出声:“姑娘!姑娘!”
听见声音的白一梦,立马回了神,急急地就从安子仁跳了出来,并道歉:“对不住了,郡,”
郡字刚一出口,白一梦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咬舌,急忙刹住了车,将那个主字及时压了回去。
但还是那个郡被安子仁听见了,“郡,”安子仁微眯着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白一梦。
白一梦尴尬一笑,匆忙解释道:“俊,俊公子。”
安子仁笑了笑,“原来是这个俊啊!”
“当,当然,”白一梦讪笑地附和。
尽管面上依旧是一脸平静,实际上,她的背后的衣襟早已湿了一片,心底乱成了一锅粥。
全身上下冒出了的汗都能汇成一个水池了。
白一梦根本不敢看她身旁的人。
完了,完了,要被发现了吗?
安子仁瞅着身旁的这个小丫鬟,一股熟悉油然而生。
鬼使神差地,安子仁的手又再次抚上了这个小丫鬟的脸,这次他想求证一下。
可是,这个丫鬟脸并不像人皮面具,皮肤细腻光滑,倒像是自己长出来一般。
安子仁收回了手,面上扬笑道:“姑娘,多有冒犯了。”
白一梦趁势退到了一旁,与安子仁拉开了距离,干笑。
“不妨事,不妨事。”
与树上弥漫的尴尬气氛不同,树下早就乱成了一片。
尖叫声四起。
屋内的晏子淑听见叫声,披了一件单衣就出来了。
出来就见到了慌乱不已的下人们,晏子淑抓住一人,问:“都怎么了!这么大动静!”
仆人见到晏子淑就好像碰到了主心骨一样,磕磕巴巴道:“小,小姐,你快到前面去看看吧,前,前面死人了。”
“什么?”晏子淑赶紧丢下人,往前面跑去。
走廊上挤了一堆人。
不知谁喊了一句,“小姐来了。”
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晏子淑径直向前。
在看到死人真面目的那一刻,晏子淑整个人一个踉跄,辛亏身旁的人扶住了她。
“把人给我解下来!”晏子淑忍住胸口漫起的恶心,吩咐道。
几个胆大的男仆将死人解了下来。
晏子淑面色嫌恶地看着地上的人,嫌弃道:“给我丢到乱葬岗去。”
可无一人敢动。
晏子淑面色不佳地冷斥道:“我让你们给我丢到乱葬岗去,你们听不懂吗?”
众人望了望,这时一个胆大的丫鬟出了声,颤颤巍巍道:“小,小姐,这人,这人可是夫人身边的怀桥,您这么处理了,夫人会不会?”
“会什么?”晏子淑厉声道,“她是自个寻死,母亲那边我自会解释,把人给我拖下去!”
晏子淑现在一看到怀桥,就直犯恶心。
在场除了她,没人知道怀桥是怎么死的。
晏子淑不自觉地紧握住了双拳,眸光闪过一丝狠厉。
没用的家伙。
怀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处理了。
晏子淑望着院子里的人,警告道:“我告诉你们,今日的事,你们要是敢说出一声,下一个死得就是你们!”
在场众人皆脸色一白,纷纷回应:“是!”
“好了,都回去吧。”
晏子淑驱散了众人。
唯独留下了清霖。
“清霖,你等等!”
清霖走到晏子淑身边,“小姐。”
晏子淑脸色沉了沉,询问道:“今日,你可有碰上其他人?”
清霖摇了摇头,“并无。”
晏子衿闻言,挥手道:“那无事了,你先下去吧,”
晏子淑冷着一张脸,独自回了房。
清霖望着有些不对劲的小姐,心头泛起一个疑惑。
她觉得怀桥的死绝对不那么简单,可她又不敢深究。
不然,下次挂上边的估计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