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龄拉扯府医的衣袖,一脸着急地催促:“府医,您快些啊!”
“银龄姑娘,你慢些成不啊!”府医累得直喘气。
他这老胳膊老腿的,那跑的过年轻人啊!
银龄见府医被她折磨地不成样子了,心里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这人命关天啊!
那里慢得啊!
银龄拉着府医加快脚步,“府医,你就快些吧,人命关天啊!”
“好,好,好。”府医拗不过只好跟着一同加快步子。
二人终于回到偏院。
府医给清霖把脉。
这越把,他的神色越发凝重了,摸着自己胡子,直叹气。
银龄瞧着府医这一脸凝重,直叹气的模样,这内心呀,就像被那挠具挠得心里直发痒。
银龄禁不住率先出声了。
“我说你这老府医叹什么气啊!有什么你直说啊!在这瞎叹气!”
府医收手,起身道:“清霖姑娘这是心脉受损啊!”
“什么?心脉受损?”
府医点了点头。
“清霖姑娘胸口挨得这一脚啊,差点就要了她的命啊!”府医叹道,“谁啊,下这么大的狠手。”
白一梦与晏子衿皆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
晏子衿出声道:“府医可有治疗法子?”
“只得慢慢温养了,这段时间切记莫要使大力。”府医嘱托道。
清霖点头应声:“我晓得了,谢府医。”
“老朽开几贴药,清霖姑娘这段日子可要细细温养自己啊,切莫劳累。”
“是,奴婢明白。”
府医开完药后,晏子衿让银龄送府医。
“银龄,送送府医,顺带去跟府医取药。”
“是。”
银龄带着府医出去了。
屋内
晏子衿坐了下来。
直视着清霖,欲言又止。
清霖觉察到晏子衿的心思,率先开口了。
“大小姐,有话但问无妨。”
晏子衿瞅了一眼白一梦。
白一梦歪了歪头,示意她随意。
清霖眼底闪过一抹吃惊,但她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该问,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眸子。
晏子衿开口:“清霖,你的伤到底?”
清霖嘴角扯出了一抹黯然的笑,手抚上胸口,怅然道:“一切都如您所想,奴婢的伤的确是我家小姐所伤。”
晏子衿当即怒了。
“什么!她竟如此放肆!”
不过,晏子衿还是颇为不解。
这清霖好歹是她晏子淑的贴身丫鬟,竟然舍得下这么的重手。
晏子衿的心声让白一梦发出了一声轻笑。
晏子衿不解地督了一眼白一梦。
“你笑什么?”
白一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家挺好玩的。”
“好玩?”白一梦的话让晏子衿皱起了眉头,“哪里好玩了?”
白一梦俯身,手指轻蹭了一下晏子衿白嫩的面容。
“不好玩吗?兄友弟恭的!”晏子衿听出了话里蕴含的嘲讽,没好气地捏了捏白一梦的腰。
“你就知道看戏吧!”
清霖诧异二人之间的相处。
突然,她的心头浮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此刻的自己有点像第三者一样。
这股奇怪感觉让清霖动了身子。
清霖尴尬地低垂下了头。
“第三者?”白一梦勾了勾唇。
晏子衿听不懂白一梦突然间说出的话。
“你又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了?”
白一梦起身,“没什么。”
白一梦看向了床上的清霖。
清霖被看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神情促狭。
白一梦也不想逗清霖了,直奔主题。
“清霖,你来找我是有何要事吗?”
清霖闻言,激动地刚要开口,在看到晏子衿后,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晏子衿自然是看出了清霖为难,缓缓地起身道:“你们说吧。”
就在晏子衿转身要出去的那一刻,白一梦拽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扯回来,按回原位。
晏子衿刚要说话,白一梦反倒先出声了。
“有些东西,你该听听。”
说完,白一梦直视清霖,勾唇一笑,“不必瞒她,跟她说,总好过我,不是吗?”
白一梦的话确实让清霖有所思考。
她抬眸看了看晏子衿,眉眼闪着忧虑。
最后,清霖下定主意了。
她掀开了被子,做了一个跪姿。
晏子衿小惊。
“你这是做什么?快躺回去!”
清霖郑重道:“若小姐您不答应,清霖决计是不会起来的。”
晏子衿假装迫于压力,作出一副为难的模样,“你这?”
清霖伏首,央求。
“小姐,您一定要帮帮清霖啊!”
晏子衿假装妥协了,双手托起了清霖,神情温柔道:“好,你说,我尽我所能。”
清霖杏眼闪烁着感激的泪花。
“大小姐。”
白一梦就静静地坐在一旁抿茶,看着某人演戏。
全然一副看戏的姿态。
清霖将她所知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晏子衿越听,精致的眉宇都快皱得像老太太一样了,在听到迷情散三字后,晏子衿绷不住了。
一掌打翻床旁的海棠花的花瓶。
“晏子淑!”
花瓶刺耳的破碎让清霖身子一颤。
根本不敢看晏子衿的神色。
晏子衿脸色黑成了墨,胸脯被气得一起一伏,硬从牙缝了挤出了几个字,往日瞧着柔情似水的黑瞳此时尽被寒冰覆盖。
“你家小姐难道不知迷情散是府中的禁药吗?”
清霖颤声回:“回,回大小姐。知,知道!”
“知道,她还明知故犯!”
清霖的头垂得都快埋到脚弯里了。
那里还敢说什么。
晏子衿瞅着清霖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想到迷情散,晏子衿脸色愈发的不佳了。
她现在真的绷不住心中的冲动,恨不得冲到菻衿小楼,掐死那个人。
迷情散!
她还想得出同她母亲一样恶毒的法子。
晏子衿双手紧攥。
双眸中的蕴含的怨恨都快撑不住,溢出来了。
这时,坐在一边的白一梦出声了。
“大小姐,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白一梦的揶揄声,将晏子衿的思绪扯了回来。
她掩去了眼底怨恨,柔和再次占据她的杏眸,扯出一个柔和的笑意,柔声道:“你说得对!”
往日让人觉得柔和如春风的话语此刻在清霖的耳朵听来,她隐隐地只察觉到一丝寒意。
府中的某些秘辛,她也是有所耳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