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多事之秋

次日醒来,江波看到妻子还在沉睡之中,知道她昨晚被吓得不轻。她向来就习惯了小鸟依人的环境,哪见过那种场面,现实生活与她整天追的电视剧,完全不是一回事。

昨晚回来的路上,江波听她讲述了事发的经过。

昨晚吃完饭,她被同事玲玲约去逛街买衣服。当她俩准备回家时,玲玲接到了她父亲突然中风被送人民医院抢救的电活,林娟就陪着她赶了过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看到她父亲有医生和家人陪着,林娟安慰了玲玲几句就告辞了。可是玲玲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非要陪她一起吃点夜宵才让走。林娟推辞不了,就随她一起来到了医院门口的大排档。

就在她俩吃面条的过程中,被那伙人缠上了。玲玲要报警,被他们打了几个耳光,还摔了她的手机。林娟也想报警时,才发现自己竟忘了带手机,结果被困在了那儿,直到江波赶来……

江波伸手摸了摸老婆的额头,就下楼给妻子单位的领导打了电话,让她休息几天。

刚开始洗漱,张雷的电话打了进来。

话筒里传来他的大嗓门:“知道这么早打你电话是为啥事吗?真是意想不到!

“说重点,我还在涮牙呢!”江波道。

“昨晚那伙人带到所里连夜审讯了一遍,竟然牵出了异地大案!目前有三个还躺在医院,被你揍得够呛,其中一个竟然是逃犯!已都被严密控制了。另外三男一女正在对他们突审。你都起床了,我还没睡过呢!要忙了…”

“喂……哎!”江波还没来得及问一句,这家纸竟然就挂了!

张雷,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

父亲是从山东南下的三八老干部,他是生长在南方的北方种子。为人仗义执言,敢于横刀立马。他与江波相识于初中时期,每年十几所中学的联赛运动会,他俩总是在决赛中碰头。从初中到高中,从赛场上的对手,到赛场下的朋友,两人就混成了哥们。

江波洗完,想上楼去看看老婆醒没醒,肚子饿不饿……

门铃响了!丈母娘和小姨子不放心林娟,一早就来看她了。儿子被他外公带去了托托班,不让他过来吵了她妈妈休息。

此时,林娟倒好,她竟然已经晃晃悠悠的走下楼来了。看到妈妈和妹妹也来了,她走到江波身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望着她妈和妹妹傻不拉几的笑!

丈母娘轻声道:“这丫头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她哪是发傻?明明是在发嗲嘛!”亚妮揭穿了她。

她姐听了扑哧一笑道:“那你也快找个人发发嗲呀”亚妮上前使劲的拧她胳膊,林娟一边笑,一边往老公怀里躲,丈母娘望着她们呵呵的笑个不停。

接着丈母娘把带来的牛奶啊,水果啊,还有菜啊啥的都拿去了厨房。

亚妮这时候也开始发起了嗲,翘起嘴巴冲她姐说:“姐,昨天姐夫说我笨,还说我傻!”

“不会吧?像你这么聪明的丫头,谁敢说你傻啊。”林娟故意逗妹妹。

“人家当时不是着急了吗,哪会想到查玲玲的电话啊!”亚妮十分委屈地说道。

“查到也没用了呀,她的电话被那个流氓,这样一摔,散架了…”林娟绘声绘色的说到。

“幸亏亚妮的小姐妹打来的电话,否则,还真急死个人了。”江波赶紧表扬小姨子道。

说完,还不忘给她伸出个大拇指。

林娟赶紧接着道:“可不,要不是亚妮,那我可就惨了!”

“我那小姐妹正好去医院经过那儿,远远的望见好像是你,也不敢确定,就打了我的电话。”

亚妮说完,郑斌赶紧道:“你约个时间,我们请她吃个饭……”说完,大家一起笑了。

这时,客厅里的座机响了。

林娟走过去接听,电话里传来了兰苹大姐的声音“娟娟,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林娟笑道:“大姐,我没事,只是吓了个半死!”说完还不停的笑。

“我给你弄了好多吃的,本来想让江波带回来的,他说要去派出所配合做个笔录,没到局里来。”兰苹还告诉她说,晚上和老公一起来蹭饭……

林娟当然开心啦,正好妈和妹都在,又不用她做饭。

江波在一旁看见她恢复得不错,自然也就放心了。

这时,林娟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也来看她,没想到跟着一起来的还有玲玲她老公汪小平。

昨晚玲玲被那伙人打落了几颗牙齿,江波让她出了口气!恨是解了,痛还难消。最后,江波和妻子先把她送到医院,回到家时,都快过了零时。

汪小平看到江波也在家,赶紧上来握住他的手说:“谢谢江局!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江波调侃道:“是你老婆自己打回来的,谢我干嘛呀!”说完,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汪小平接着说到:“我们开发区在外招商,接到电话赶回来的,刚从医院过来。”

“那你还不快去医院陪老婆,跑这儿来干嘛?”江波又逗了他一句。

江波的一逗,再逗,又引得大家一阵笑。

汪小平也跟着笑完,赶紧解释到:“我来告诉你一件事。上午在医院来了二个警察让玲玲做个笔录,听说打玲玲的那伙人是逃犯……”说着,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

江波笑着打住了他的话,说已经知道了,下午他也要带老婆去做笔录。你这个开发区招商办主任总不能让大家陪着你站着,让大家都坐下了喝口茶。

一句话,又把大家搞笑了……

下午,江波带着妻子一起到了辖区派出所做笔录,值班民警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林娟头一回来这种地方,有些胆怯,一直紧紧的拉着江波的手。

“大哥,嫂子,你们来了!”

说话的年轻民警早已站起了身,满面笑容的走过来与江波握手。

江波抬眼一看,有点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你是?”

“我是刘华,我哥是刘中!”年轻民警说。

“靠!你是家中老小吧?”江波笑着问。

“是老小,我们家都记得你!”刘华激动地说。

“嘿,扯远了!先把笔录的事给办了。”江波道。

“好!我马上办。昨晚幸亏遇上你,不然这伙人的祸害可大了!”刘华说。

正说着,外面有个民警跑进来说:“教导员,省厅领导都到了,张局让你快过去,准备将嫌疑人押送看守所!”

“马上到!”刘华让江波坐会儿,就跑了出去。

此刻,派出所门口警灯闪烁,警笛齐鸣,荷枪实弹的武警站成了两排。

车上下来几个穿制服和便衣的人,张雷正陪同着他们交谈着。

见刘华跑过来,张雷立刻说道:

“抓紧准备,嫌犯全部押送看守所!”

张雷说完,让领导先到所里公议室休息片刻。

此刻,林娟可能是因为紧张,尿急了起来。他悄悄地告诉江波想去洗水间,江波就带着她出来找。

刚一出门,正好与张雷他们打了个照面。张雷看见江波,马上回头向省厅领导介绍道:“真巧啊!他就是江波和他妻子林娟。”

“江波?零号!”这班人中,一个穿便衣的中年人突然惊呼道。

这时,所有的来人都看着江波。

江波抬头一看,突然也惊呼道:“靠,单勇!你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了!”

“啊,哈哈!哥们找得你好苦啊!”说话间,单勇已扑上来与江波拥抱在一起。

江波拍了下单勇的肩膀,说道:“三点钟方向!”单勇偏头一看,立刻松开江波,连声说道:“这是弟妹?失礼,失礼啊!”

单勇,省公安厅副厅长,原南疆战区司令部炮兵参谋科长,一等功臣。江波的生死战友。

哈哈哈…张雷开怀大笑道:真是英雄相惜啊!

此刻,一班人都兴奋的围上来,相互握手致意。

“当初你说要回福建,怎么又跑到这儿当官了?”江波问道。

“你嫂子是你们江浙人啊,你难道忘了?”马骏唬着脸说到。

当初十大军区合并为七大军区的大裁军背景下,许多作战部队下来就被裁并,许多战友失联成了普遍现象。

单勇与江波意外相逢,本该把酒言欢。无奈大案公务在身,只是匆匆认了家门。好在而今近在咫尺,兄弟之间来日方长。

一家人送别了单勇,丈母娘要忙着做饭,晚上还有兰苹大姐一家要来蹭饭。

“举起手来!缴枪不杀!”一声响亮的童音,儿子拿着玩具枪从花坛后冲了过来,后面跟着他外公,江波的老丈人。

江波马上一个转身下蹲,张开双臂,儿子早己飞身骑上了他的肩膀。紧接着江波俯冲,儿子射击。必须绕跑十圈,这是他们的规定动作。

儿子平时由外公,外婆全包,哪怕回家半天,都会跟过来三陪,这是他们的原则性问题。

“爸,我的画画又得了第一!”儿子自豪的说道。

“好!注意比例,注意定位,地形地貌要正确无误!”江波的爷爷就是这样教他的。

“是!坚决完成任务!”儿子认真的答道。

“一小时后开饭,解散!”口令一出,儿子欢快地跑了……

这时,亚妮走过来说:“姐夫,姐他们单位组织旅游,说你没空,让我陪她去。”

“很好,出门要注意安全,不要单独行动!”江波说到。

“嗯,我又不是小孩。”亚妮笑着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合适的了。”江波说话时,脑子里突然闪现个意中人。

“又来了,我们教书匠,哪有时间谈对象。”亚妮又想扯淡。

“我问你,心里可有标靶?”江波问。

“有,像姐夫一样的找不到!”亚妮答的干脆。

哈哈哈……老婆,丈母娘听了笑个不停。

这时,老丈人也插上了话:“你姐夫是我找的,你就让你妈去找吧。”

话一出口,丈母娘高声喊道:“老头子你什么意思啊,你让我去找幼儿园小朋友吗!”说完,大家又一阵大笑。

江波自言自语道:“那小子不错,得打听打听他目前的状况……”

“说谁啊?”林娟问道。

“一个哥们的弟弟。哎,你今天见到了。”江波道。

“是,那个教导员?”林娟反应不错。

“对,刘华。”江波很自信的说道。

“天哪,我没听错吧?让我嫁给刘德华!”亚妮故意搅局捣蛋的喊。

丈母娘听了赶紧凑上前说道:“你姐夫介绍的准没错!快跟妈说说他是干啥的,教导员也是教书的?”

“妈,是唱歌的,大明星!”亚妮又在插科打浑。

“啥”?丈母娘问的满屋子大笑……

“瞧这一大家子,在笑着欢迎我们来蹭饭吃!”话音未落,市长与夫人驾到。

市长夫妇提着慰问品进来,东西往客厅一放,都跑去厨房闻香味了。

丈母娘顿时被夸得云里雾里了。

兰苹上楼把儿子从动画片里抓下来,一大家子正式开饭。儿子谁也唬不住,就服这姑姑,连哄带骗,乖乖就范……

周一上午,发展局会议室。

江波正在作会议的总结讲话,要求大家一定要以对子孙后代负责的精神,对项目的开发,原则上不允许破坏生态和占用农田,禁止对高污染的项目审批……

结束了会议,他回到办公室坐下不久,张雷打来了电话。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据逃犯当晚交待,他是跟着谁来的你想都想不到!”

“谁啊?看你搞得神乎其神的样!”江波开涮道。

“马小峰!”张雷说

“谁?马小峰!”江波这下可真的坐不住了。

“那天凌晨他人就被控制了,正在审,我忙着接待省厅的人,还没跟他照面,海南警方估计下午就到。”张雷说。

马小峰,桀骜不驯,崇尚江湖义气,当年在他老革命父亲的单位直接被招收为狱警。后因跟服刑犯老大称兄道弟,放跑了重犯。本应处以刑罚,但看在其父的面子,最终被单位开除处理,一了百了。

他父亲一怒之下,将他赶出了家门。

其姐马小燕乃江波高中的同班同学,受其姐姐的影响,极其崇拜江波的英雄传奇,更是唯他马首是瞻。

临走前到江波这里拿了几千元钱,从此便远走高飞,杳无音信。

失踪多年,连他父亲去世都找不到他!今天突然冒出来了,而且与逃犯有关联,这怎能不让江波为之一惊!

马小峰姐弟俩与江波的关系,作为哥们的张雷怎会不清楚,所以他打来了电话。

江波感到事态严重,这事要是坐实了,马小峰就有窝藏逃犯的嫌疑,万一还有其他瓜葛……

他立马交待张雷亲自盯紧查实这件事,只是不能让他身体吃到苦头就是了。

正在这时,办公室办事员小叶敲门进来了。

“江局,有个美女来找你,我以为你还在开会,就把她带到了接待室。”

“美女?哪来的?”江波问。

小叶笑道:“她没说,是来找您的,我就没敢多问。”

江波起身就来到了接待室。

马小燕!

一袭蔚蓝色短旗袍套着小马甲,窈窕的身段透出白嫩的肌肤,一头齐耳秀发,标致的瓜子脸,柳眉下一双明目清澈如水。

“来了也不先打个电话?”江波问。

“小峰回来了,我想他肯定在你家,所以就找来了……”马小燕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江波看着她问道。

这时,办公室小叶进来为他俩端上了二杯水。

“他那天晚上一到,就打了家里电话,说带了海鲜,先送去波哥家,可能要明晚再回家。”马小燕回道。

江波想了想,问道:“那天是几点钟打的电话,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晚上快十点了,我都准备睡觉了。”说着,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江波,感觉有点不对,赶紧问道:“怎么了?他没来你家?”马小燕说话时,明显有些不安了。

江波是在回想,那晚十点,正是林娟她们出事那天,家里肯定没人。

江波看到马小燕焦急的神态,也就不想瞒着她,委婉地说到:“小峰出了点麻烦,过几天再说吧。”

马小燕听了一惊,马上站了起来!问道:“那你见到他没?他人在哪里呀?”说话间,眼圈已红了,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

江波心平气和的说到:“你先回去等我电话,我会找到他的。”

马小燕此刻早已泪流满面了,她轻轻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我要去找他,我要把他带回家……”

江波知道她的性格,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一片痴情,至今一直未嫁。

那还是在高一年级,女孩子已情窦初开,男孩子还在贪玩,根本不懂得女孩的一片痴情。可这个女子是一根筋,认死理,一直到江波上了前线断绝了一切对外联系之前,都还在表白……

她还一直告诫马小峰,做男人就要像江波那样,他那种与生俱来的天资你学不来,可他那博大的胸怀,坚定的意志,男人的担当你一定要学。所以,马小峰平时就喜欢缠着江波玩,还时常模仿他的样子,讨好她姐姐……

此刻,江波怕她出事,就说到:“这样吧,林娟在家休养,你去陪她聊天,我再去打听一下小峰的事。”

她依然摇摇头,低声说到:“你心中有事不会跟我说的,再大的事你都会一个人抗着。你就是这样能人,只有我知道…”说完,她拿着包就要走。

江波知道拦不住她的,就站起来说到:“你这张哭的五千年沧桑的脸,看你能走到哪里去找他?也许下午就有他的消息,你爱听不听!”说完,看她停住了,就继续说了句“林娟一个人在家,我出去了解点情况。”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先走了。

江波来到了机关食堂,打了一份饭菜,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就挑了个偏一点位置用餐。

他在等张雷的消息,但愿小峰不会犯糊涂事,或者不会涉案太深。按他对小峰本质的了解,他不太可能跟这种人混一条道。

总感觉这件事有点蹊跷,他想先了解一下马小峰这次回乡的目的是什么,也许能找出点问题。这是江波习惯性的反向思维法。

他拨通了张雷的电话。

“里面还在审,我正想眯一会儿。”江波还没开口,这家伙就先说了。

“有没问过他这次干啥来的?”江波问到。

“说是到山河镇谈项目来的,莫名其妙的被请到这里面来了……”张雷道。

“谈什么项目?个人还是公司?”江波问。

“说是海南峰之恋旅游开发公司,”张雷说。

“他认识那个逃犯吗?”江波问。

“他也说不清,可那逃犯认识他。弄几个人一起过去,一眼就指认了他……”

江波想了想说:“这也正常,认识你张雷,你就不一定认识他。一样!”

“那逃犯我亲自审了二次,口供有很多问题,这家伙被你揍得够惨,多说几句话就喘不上气。小峰的事我不便出面,在后台盯着,估计也快了。等我电话。”张雷说完,估计眼都睁不开了,连续二天二夜了!

江波又拨通了开发区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位副镇长,开发区平台搭建后,成了开发区主任。一听是江局打来的,非常热情,有问必答。

山河镇下面的一个村,被开发区划出了千余亩山地,对外招商引资,确有海南要来谈的项目,但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失去了联系。具体项目负责人是汪小平。

这对江波来说是个好消息,马小峰在走正道,在办实事,他没有撒谎。

他接着打通了汪小平的电话。

“江局!没想到是你打来的电话,有什么吩咐?”玲玲的老公汪小平受宠若惊的问到。

“向你打听一下,山河镇海南投资人的情况。”江波问到。

“哦,我正为这事愁呢,海南那个马老板说不定是个骗子,说好了这几天来洽谈的,突然联系不上了!我准备让另外二家来谈。”汪小平说。

“是马小峰吗?”江波问。

“是的,是叫马小峰!江局你认识?”汪小平后悔说错话了,海南老板认识江局那还了得。

“嗯,认识!他有点急事,你这边先给他缓几天吧!”江波说完,心里为小峰高兴。

“江局你放心!我一切听你吩咐!”汪小平响亮地回答道。

挂了电话,江波心里坦然多了,心想马小峰这小子这几年没在白混,没认错这个小弟!

此刻,马小燕正陪着林娟在客厅里聊着天,她是多么羡慕林娟的幸福啊。嫁给了这么优秀的男人,无忧无虑的生活。怪自己命不好,跟江波有缘无份。

林娟比她小三岁,是马小燕和江波高中班主任的女儿,江波的婚姻是老丈人亲手缔造的。

林娟摆满了各种好吃的招待着小燕姐,她根本不知道马小峰的事,也没有注意到马小燕很不安宁的神色,只为马小燕来感到非常的开心。

此时,江波正在自已的办公室审阅着几份报告,一边也是在等着张雷那边的结果。

他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以他特有的敏锐,总觉得马小峰的突发事件没这么简单,问题肯定出在海南。

要么就是小峰义气用事,带着逃犯跑到了这里;要么就是他在海南被人盯上了,就像向华的金城大厦一样……

二种假设都很棘手,前者是犯罪坐牢!后者是被人谋财害命!

他在等……

晚上十时,张雷的电话来了。

“情况怎么样?”江波接起电话开口就问到。

“有个新情况,对方来人了,要把人都带走……”张雷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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