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乐在其中

第十九章乐在其中

“青玄山往北是哪儿?”“袁州…”“再往北呢?”“北域国。”“嗯,好…”“你要去北疆?”“我有说吗?”“你问青玄山往北…”

“有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则不耻下问,是知也。‘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古人诚不我欺!哎…你不了解我也就不生气了,怎么可以让我如此看不透你?榆木吗?我何曾说‘去’之一字?你怎么可以曲解我的意思呢?问是智的外在表现。我只是问。懂不懂?问就是…”一路上苏依摇头晃脑的巴拉巴拉个不停,数落得玄夜无语看天幕云卷云舒。再抬头,又到了一个山头,往下看山涧深不见底。

“这还是青玄山地界!”玄夜柔柔略感胀痛的脑袋。这已经是第五日,从离开小木屋。苏依豪迈的闯天下志愿,在青玄山受到严重挫伤。

青云镇附近的青玄山,对苏依来说可谓如入无人之境。现实是,青玄山不是青云镇和玄廷镇的一堵墙,一堵翻过墙就是邻家菜园的土坯墙,而是连绵起伏的群山阵,翻过一座山头远见的是另一个山头!

这是很多人惯常的思维。总是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掌握的技能在某一领域已经熟练甚至没有人比得过自己,却不知领域外的相关领域还那么广阔!正所谓一叶障目,所见不过冰山一角。

用苏依的正常思维来讲,逃命的是不走大路的,走大路的都是过路的。可是翻山越岭,见了五次辉煌的日出地平线,山还是山!坚持朝着北极星的方向前进,遇到的总是悬崖峭壁。

某人总是习惯性挑挑眉、皱皱嘴:“这还是青玄山地界!”更加气人的是,面对这样小自己一旬的闷孩子,浑身解数地用尽所有可爱的、沉稳的、唠叨的、唇枪舌剑的、苦口婆心的语言战术,某人总是一声不吭、不声不响、毫无声息、不问不答…的跟着,坚决不置一词。苏依觉得自己要抓狂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正确的路!”

“我不认路!”

“你说你不认路,那你怎知这还是青玄山地界?!”苏依语气冲冲的质问道。

“没出过山林!”某人酷酷的慢条斯理道。苏依顿时像没了气的皮球,有些沮丧,这算哪门子的回答!呀呀个呸的,竟被摆了一道!

“这次换你带路!”某人风过不留声似的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依靠着一颗歪脖子树,看着没有云迹的天空。苏依顿感牙痒痒的紧!似乎某人不动声色地,把自己这几天的戏弄手段全部融会贯通,不仅如此,实战经验越加娴熟!

“玄哥哥,好哥哥昂!山里蚊子爬虫好多,我晚上都不敢睡觉,你带我出山吧,好不好嘛?”苏依惦着脚,趁机抚几把玄夜的美脸,央求道。心里却诽腹着:看你不红脸!丫丫的就一色狼装纯净水。

苏依称之为“美人计”,屡试不爽!譬如,这几日的伙食问题,这是半只鸡引发的战争。五日前的另一只叫花鸡,即被小白掠走的那一只以外的,因当时玄夜很不识趣的肚子抗议,苏依万分肉痛的瓜分了半只递给了玄夜。次日,玄夜在某人咒念的眼神中,做了一顿堪比叫花鸡美味的风味野餐。

此后,小白发现某女温柔可人的次数日渐增多,当然自己大饱口福的时候也与日俱增。当然仅限于某确切时间点,凑得那叫一个近乎!“玄哥哥,我那半只叫花鸡真的,好好好好吃哦…对吧?”“玄哥哥,你看那边有只那么肥肥嘟嘟的雀鸟,我好想…”“哎呀!玄哥哥,你快来看这胖胖的块状茎有没有毒哦…”

可能会有例外,不过确实还没发生过。玄夜无视某人的巨爪,转身朝原路回走。苏依一撇嘴,切!耳根子都红了…但是面不改色。果然,美人计不能多用,免疫系统的抗药性日益增强呃!

玄夜思绪复杂的漫想,身后的某人,倒底是怎样的性格?时而像少不经事的孩子,时而像温文尔雅的少女,时而计谋刁钻、文字绉绉,时而喋喋不休、古灵精怪…真是麻烦!不过这样毫无章法的山林路径倒也正好,玄冥从青云镇回无影阁,必是顺青云镇、玄崎镇、经孟廷府回洛郡,如此正可避开青玄山南面一线。

苏依看着前面走路飞快的身影,和跟在某影后面摇尾巴的无良狐狸,恨不得踢足球似地一脚临门,踢飞某球!当然这是不现实的,苏依的大学足球课是在全班同学无限同情的目光与老师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中以八个地滚球和两个高飞球的成绩结束的。

“咕咕…咕咕…咕咕咕…”身后响起咕咕的口哨声,玄夜瞄了眼尚偏东方的日头,眉头一皱停下脚步,解下双肩上奇怪形状的包裹,递到身后。四日前某人一路北向迷路山林,竟返身南行入某村落民宅地道偷了些的东西出来,还让自己放风。

幸好趁夜,不然真不知情何以堪。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可以做这些偷偷摸摸的行当。杀手也是有气节的!不过,那些衣服倒是很合身。想到当日自己**的窘状,脸微微发热。幸好木屋里有身猎户的衣物,虽然有些过于肥大,也好过…

苏依看着某人身上板正崭新的衣服,眼睛有些湿湿的。陈清总是这样打算得深远,衣服都做到了自己及拚之年。许是弥补某些缺憾,从不约束自己随性的男子打扮,还做了那么多男装。这倒是方便呢…

记忆从来没这么清晰条理,似乎前世记忆的错乱也变得不那么真实。“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无论从唯心主义还是辩证唯物主义出发,这句话都显得那么经典。真真假假、存在或者虚无不过是妄念,过去的终将是过去,未来将更加弥足珍贵。

“陈逸舅舅还活着,也说不定呢…”看了眼山遮树绕的北面方向,苏依暗道。“或许该先去义王府,那片模糊的记忆总是一个心结。只是早去一日,舅舅活着的可能性理应愈大。总该是死者已矣,生者为大。在山林里迷茫了五日,也该是下决定了!如此,先去北疆好了。”

头也不抬的接过背包,苏依便席地而坐吃起了饼子,“果真是,无肉不欢啊…命真是苦啊!哎…哎…”只见人影一闪间,此地只剩两类眼巴巴望天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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