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侧漏

段门宫苑第6进,先祖祠堂大院内。

8名土子精英抬着4名受伤倒地的弟子,正排着队从院里出来。

包铜博站在院当中嘱咐道:

“把这4名守门弟子带回房间好生看护着,然后再去几个人,到备草房抓几副冶内伤的药来。”

备草房是段门储藏草药的库房,在第2进中。

8名土子精英齐齐答应一声“好”,就匆匆离去了。

包铜博转过身,望着大院内满地的碎石和木门残片,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刘飞宏和楚青青均受了伤,已经被送回各自的房间调理去了。

姚露不放心刘飞宏,执意要跟着去。

楚兰兰胆子小,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但依然惊魂不定,大叫不止。

包铜博没办法,让人送她去了楚青青那里。

此时大院内,只剩下包铜博,葛雷柱,李敬先和郑华东4人。

“掌门师兄。”郑华东见包铜博一脸凝重,却一言不发,心知他此时是满腔怒火,连忙上前劝慰道:

“您也不要太生气。钱师弟是师父的独子,从小就娇生惯养,他这性子就是这样。您也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想,他这次也只是一时冲动罢了。等过后他冷静下来,肯定会给您赔不是的。”

“赔不是!你当这是闹着玩呢!”郑华东这一番劝慰的话,倒把李敬先给惹怒了:

“郑师弟,你怎么还替那个混账说话呀!刚才你们没看见是怎么着?他可是要对刘师弟下死手来着!而且,地上4名守门弟子伤成那样,他同样是不管不顾!”

“我段门门规第一条是什么!是同门如手足,情义胜千金!可这混账呢!他不仅想杀李师弟,还对楚师妹动了杀心!”

“这样的人,还配做我段门的元老吗!”

此言一出,坐在石凳上的葛雷柱,忽然不自禁地动了动嘴角。

包铜博眼神犀利,敏锐地察觉到了葛雷柱脸上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

其实方才在祠堂之上,葛雷柱给钱观递的那个眼神,他也同样瞧见了。

此时包铜博的大脑在快速转动着:

葛雷柱和钱观,肯定是一伙的。

可他俩这样大张旗鼓地闹腾,是想要干嘛?

莫不成,是想篡我的掌门之位吗?

他心里想着,用眼角的斜光看着葛雷柱。

此时葛雷柱眼神空洞,一动不动坐在石凳上,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

包葛二人各怀心事,全然没注意到李敬先和郑华东已经吵起来了。

“掌门师兄!掌门师兄!”李敬先满面通红,冲着包铜博大声喊道。

“啊?”包铜博猛地回过神来,“什,什么?”

此时郑华东抄着两手,正愤愤地把脸一侧,不去理睬李敬先。

而李敬先满面通红,青筋暴起,一边喘着大气一边说道:

“掌门师兄,您做主吧。这次的事,要怎么处理。是依着郑师弟的意思来,还是依着我的意思来。”

“啊?”包铜博一愣,“什么呀,你俩吵架了?”

“诶呀,掌门师兄,合着我俩争论了半天,您一句也没听见呀!”郑华东也喘着大气。此时他眉头紧锁,神色愤然,显然是气坏了。

包铜博见此,不由地把脸一拉:

“岂有此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思吵架!你俩都是我段门元老,是决定我段门生死大事的首脑人物!”

“可现在这非常时刻,你俩却先内斗起来。一个门派,倘使连首脑人物都是满脑子浆糊,遇事只知道争吵,那这个门派还能生存下去吗!啊!”

包铜博对着二人厉声呵斥道。

“这……”李,郑二人一时语塞,表情也从愤然转到了惭愧。

包铜博看着他俩,长出一口气说道:

“两位师弟,依我看来,今天的事太严重了,必须谨慎处置。我提议,3天之后,再召开一场大会,由我们4人,加上赵师弟和楚师妹,一同商议如何处置钱师弟的事。”

“啊,楚,楚师妹……”李,郑二人听包铜博这么说,禁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很明显,他俩并不赞同这个提议。

包铜博见状再次把脸一沉,用一股威严满满地语气说道:

“怎么了二位师弟,楚师妹有什么不妥吗?”

李,郑二人一听掌门这语气,连忙摇手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

包铜博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可就在这个时候,如木头人一般坐在石凳上的葛雷柱忽然开口道:

“掌门师兄,楚师妹只是木子精英,并不是我段门元老。按理说处置钱师弟这种大事,应该叫刘师弟来才对呀。”

“刘师弟有伤在身,着实不便。”包铜博不客气地说道,“再说,他养好了伤之后,还要着手准备南下事宜。这处理钱师弟的事,就由楚师妹顶上把。”

葛雷柱忽的一转头,用一股不敢置信地眼光望着包铜博说道:

“听掌门师兄这意思,是南下计划,一定要进行,而刘师弟的缺,也一定要楚师妹来补喽?”

包铜博保持着不客气的语气点点头:

“正是。”

“掌门师兄!”葛雷柱“腾”地站起身还想再说,但包铜博用一道不容反驳的目光制止住了他。

望着包铜博的目光,葛雷柱颇有些惊诧的意味。

似乎是这种目光,不该出现在包铜博眼睛里一般。

这二人就这样原地不动地对望了一阵,还是葛雷柱先开口了:

“掌门师兄,我是司律堂堂主。现在钱师弟被押往司律堂,我也该去安排一下才是。”

“嗯,你去吧。”包铜博淡淡地说。

葛雷柱双手抱拳,对包铜博行了个礼,就转身走了。

此时李,郑二人均已惊出了一身大汗。

包铜博望了他俩一眼,随即说道:

“二位师弟辛苦了,也先回去歇歇吧。”

“是。”李,郑二人答应着,齐声说道:

“掌门师兄,师弟告退了。”

随即他俩强作镇定,迈步离开了先祖祠堂大院。

空荡荡的祠堂大院,此时只剩下包铜博一人站在满地狼藉之上。

他仰头望天,一双手攥成拳头背在后腰处,捏的“嘎吱嘎吱”直响。

这个时候,从通天大道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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