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棠也在,真是巧。”
“不是巧,原本我们就是一起来吃午饭的,是大嫂偏心了。”
说着,搂住了男人的胳膊。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做出亲昵举动。
纪辞风立刻回握住她的手。
“不是说想去买棵圣诞树吗,走吧。”
“圣诞树?我记得,我去年刚好寄了一棵给家里。”
梁娅却拦住了路,唇角笑意盎然,“前天问了房叔,说还留着呢。要不回头直接拿出来用吧,也省得你们买了再搬回去,多麻烦。”
“抱歉。”
纪辞风脚下不停,声音全然不似方才柔声小意,冷硬而没有一丝起伏。
“别人用旧的东西,我不喜欢。”
那离开的脚步快得盛亦棠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她回头去看僵在原地的梁娅,总觉得狗男人这句话另有深意。
在拐了三四个弯儿,确保自己不会被她看到也看不到她之后,纪辞风才觉得空气里那股令人作呕的烦闷感褪去了一些。
他张了张口。
“下午的股东大会,我会发起关于剥夺梁娅执行权投票。”
“剥夺执行权?”
盛亦棠丝毫不怀疑这场投票会是什么结果,只是,为什么啊?
“这次北城的事,她也有份参与。”
纪辞风也不瞒她,将梁娅是如何与纪应行勾结陷害纪氏,解释得清清楚楚。
“她这是疯了吗?身为纪氏的股东,竟然和外人一起陷害自己的公司?!”
盛亦棠简直无语。
这脑子没在福尔马林液里泡个十年,干不出这事儿吧!
男人环住她的手臂,低声道歉。
“从前我总觉得亏欠她,所以有些事情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受了委屈。但是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容忍她了。”
“我明白。”
她微笑回望。
梁娅于他,不仅是年少时的悸动,更是他的大嫂,他侄子的母亲。
更何况对于纪谨诚的死,他心里一直是有愧疚的。
比起“容忍”,他更像是在“赎罪”。
现在可好了,没了执行权,梁娅在灏景的总经理位置就要让出来,她以后的日子简直不要太潇洒呀!
“不说让人倒胃口的了,家里没有毛线袜,圣诞老人可不会登门呢,我们去挑两只大的吧!”
盛亦棠仰起头,主动握住他的手。
以前的事情她都不在意,她只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她。
她亦如此。
傍晚,纪家老宅。
天气转冷,两个孩子又舍不得花园里这一片大草坪,纪由海便让人制了架巨大的玻璃罩子,保证孩子们穿着秋衣打滚儿也不会冷。
此时此刻,他就坐在这罩子里,含笑看着两个宝贝嬉闹。
“太爷爷,给您!”
盛言嗒嗒跑过来,小脸儿糊了一层汗珠,丝毫没影响她把手里的宝贝献出去。
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饱满鲜嫩,是这冬日里不多见的一抹美景。
房管家却老脸一僵。
啊,那可是老太爷特意让人培育、可以在冬天里开花的、白玫瑰呀!
就这么被薅秃了!
纪由海忍着心疼,脸上还要做出喜欢的不不得了表情。
“谢谢言宝!言宝真乖!真孝顺!”
房管家:
少爷不应该让小小姐进入娱乐圈,应该让老太爷去。
这演技,杠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