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做个交易

璟煜的话好似一颗炸弹,扔进平静的水面,盛清姝当场愣住,玄可君吓得一下躲进景书怀中。

“竟..竟如此残忍!到底是谁!”

“线索到这就算了,除了掌柜和那花魁,其余的都是普通人,那幻术也只有偶尔才会有,所以他们始终认为这是个普通的酒楼。”

“但是,我发现了一块腰牌。”

璟煜拿出一块牌子,墨色的石头,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咒,又用金色填充。

“那是什么?”

玄可君从景书怀中探出脑袋,接过腰牌仔细辨认。

而景书张开扇子,挡在自己面前,借此遮一遮自己通红的耳朵。

“不知道,我和景书都没有见过,所以拿了回来,想着问问你,记得你不是去过几年神界办的学堂,兴许你能认得。”

璟煜说的是古灵学堂,六界满两百岁的孩子,有潜力的都可以送去,神界会派神君真人轮流教他们。

不过,后来有一个冥界的少年不明原因的死在了那,因此古灵学堂也就没有再办下去,就此取消了。

“我见过这个符!你们还记得当时死在学堂的那个冥界少年吗?他的身上就带着和这个一样的腰牌。”

“说是什么冥界秘法,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他天天佩戴,从未离身。”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的腰牌碎裂,好像也是那之后不久,他便死在了神界。”

玄可君的记忆被唤醒,可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我记得他好像叫林云默?真是可惜了,长得还甚是俊俏呢。”

景书幽幽的后面凑过来,语气中带着阴阳怪气。

“长的还甚是俊俏呢~就你这眼神,你看谁不俊俏?”

“你!就你最丑!丑八怪,等着回去给你的扇子收尸吧!”

“你敢!”

璟煜在一旁无奈的闭了眼睛,叹了口气,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一千岁了,还这么幼稚。

“再吵就都给我滚回去。”璟煜伸出手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们闭嘴。

“有了线索就一切都好说,此地不宜久留,收拾收拾就走吧,你不是嚷嚷着要去放花灯。”

一听这个,玄可君也顾不上和景书吵嘴,一蹦三尺高。

“走走走,清姝你感觉怎么样,我扶着你。”

四人走出厢房,酒楼内的歌舞已停,他们吃饭的包厢外站着四五个官兵,正在小声地议论什么。

“宣王世子就这么死了?那可是宣王的老来子!”

“谁说不是呢,宣王原本就一个女儿,四十岁那年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连贺三月,百般溺爱的长大。”

“那宣王世子平日里草菅人命、欺男霸女,要我说今日也是活该!”

“你小点声,真是不要命了!我听说那两个凶手已经被关进宣王府内狱?”

“圣上特许宣王亲审,这不世子尸首还在这等着领走呢,那两人怕是不会再活着出来了。”

“你们四个!干什么的!官府办案还不速速离开!”

有一眼尖的官兵看见这四人,大声呵斥起来。

“是是是,这是喝醉了在厢房小憩一会,这就走。”

景书满脸赔笑,四人不再耽搁,起身向楼下走去。

刚刚走出酒楼,却见两人驾马飞驰而来,停在碧仙阁门口,飞身下马大步流星而来。

其中一人衣着简单,一看便知是管家身份。

但另一人年纪稍大,国字脸不怒自威,眉头紧紧皱着,眉眼中与宣王世子带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腰间同样挂着翡翠腰牌,看来这就是宣王锦远忠!

二人快步走向酒楼,那锦远忠却在瞥见盛清姝的脸时放缓了脚步,眼神中流露着不可置信。

不等锦远忠停下开口,璟煜警觉的挡着盛清姝的身侧,带着她迅速离开。

锦远忠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好似在哪里见过那个女子,却又想不起来。

直到身边的随从轻声喊他,这才如梦方醒,急忙进了酒楼。

进到包厢就看见自己的爱子衣衫凌乱,满身伤痕的躺在地上,一时间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锦荣!锦荣!我的荣儿啊!”

便是多年纵横沙场,杀伐决断,此刻也抵挡不住丧子之痛。

“你放心荣儿,爹拼了老命也会为你报仇的,绝对不会让那两个贱人好过!”

“那两个畜牲呢?”

锦远忠摸着自己爱子的脸庞,咬牙切齿的问向身旁的管事。

“回王爷,您求了圣上的恩典后,小人直接将人扣在了府中的内狱,就等着您回去审问呢。”

“可有一事,小的觉得蹊跷,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那管事深思片刻,沉吟着开了口。

“那两人一个是城中世家林氏之子,一个是中书侍郎之子,按理说平日里是百般讨好咱们世子,又怎会怀恨在心对他们下手呢?”

锦远忠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当局者迷想不到这点。

可这管事他是举子出身,曾在诏狱中讨生活,后才投入宣王麾下,一听说便深觉事有蹊跷。

“接着说!”

“事发后王爷进了宫,小的便派人来探查,说是那两人看上了两个女子,却不知为何并未下手。”

“而后不久,便有人发现世子满身是血的躺在包厢内,而那两人也晕倒在地,醒来后便承认是他们下的手。”

“女子?”

不知为何,锦远忠不自觉的想起在门口看见过的盛清姝,那种似曾相似的熟悉感,尤其是那双眼睛,幽静又深邃。

“你说的对,此事确实透着诡异,给我查!无论如何也要从那两个人嘴里问出真话。”

锦远忠眼中似有火焰在烧,自己年少时家贫,后来参了军,跟着当时还是宗室子的陛下起义拼杀,这才挣下了如今的功名家世。

本以为可以就此安享晚年,不料唯一的儿子死在了这里,如今这把年纪再也生不出儿子,偌大的家业要交给谁?已出嫁的女儿吗?

“不论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可是都没有注意,顶层的角落里,站了一个男子。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容貌清冷身姿消瘦挺拔,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腰间配了一把翡翠玉笛。

“两界之主和一个有肉身的魂魄,真是有趣,景书啊景书,你和他们走在一起可是要倒霉了。”

转而又看向锦远忠,向他走去。

“做个交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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