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江枫是被楼下的敲门声吵醒的。
“来了来了。”
他揉着惺忪睡眼，一步一个哈欠地朝店门口走去。
昨天回到店里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再加上店里面杂七杂八的收尾，他真的睡过去的时候，应该是一坤点的时候。
“您是店长吗？”
敲门的是一对小情侣，男的看上去比较腼腆，开口说话的是那个妹子。
妹子探头探脑地往店里面张望，她隔着玻璃指向躺在沙发上睡觉的两只小猫。
“店长先生，您店里的宠物就这样……散养？不会跑吗？”
江枫还有点懵，下意识回道：“我店里的宠物为什么要跑？”
女孩愣了愣，没搞清楚江枫的逻辑。
这时候他也差不多清醒过来，晃了晃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睡得比较晚还没清醒过来，你们是昨天下午预约的，您是张女士？”
女孩点点头。
在确认眼前这二位是顾客后，江枫赶忙让开一条路，将他们迎了进来。
“坐。”
江枫随手把趴在沙发上睡觉的小猫扔到一边。
被扔出去的小猫骂骂咧咧地喵喵叫着，被江枫一瞪眼，跑开了。
“江店长，您……”
女孩儿有些质疑江枫的业务水平。
江枫摆摆手说道：“不用大惊小怪的，这些小家伙反应可快了，扔出去一点事情都没有的。三花！”
“咚！”
“嘎吱”
江枫话音刚落，一只三色的狸花猫从窗台的另一边跳了过来。
但是三花落地的时候一个重心不稳，稍微碰到了一点桌角的水杯。
那个水杯它认识，是莫楠北的。
顿时，三花呆愣在原地，它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在确定周围不存在一种名为莫楠北的绝对主宰后，悄咪咪地用爪子拨了拨那个水杯，把它放回原位。
女孩眼睛都看直了，这只狸花猫，好聪明！
“美女，这就是我昨天发在公众号上的新猫，名字叫做三花。”
江枫笑呵呵地抓起还没意识到用爪子拨水杯这个行为，并不能防止莫楠北发现，甚至还会因此加重气味的笨猫三花。
“要摸摸吗，不过我先说好，虽然我家猫咪不可能咬人，但也绝不能捏它掐它。”
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接过小小一只的三花，两只手不停在它头上蹂躏。
边上她的小男友羡慕地看向女孩胸前的三花。
为什么，这个待遇他都没有过……
江枫并没有过多打扰女孩撸猫的乐趣。
他转头看向一直在边上一言不发的小男友。
“先生怎么称呼？有些事情网络上面说不清，我还是想要再了解一下。”
“我姓历，我叫厉天闰，她叫张洋。”
“你叫什么？”
江枫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厉天闰？
“呃……我确实叫厉天闰，就是梁山的那个。”
小历同志颇为郁闷地说道，看得出来，他平常没少受到这样那样的质疑。
“咳咳，不好意思。言归正传，首先我要清楚几点，你们是两个人自己住吗？”
“不是，我们是和别人合租的。”
江枫一听就皱起眉头。
“是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的室友同意我们养猫的。”
张洋一听江枫没有下文，有些疑惑地抬头询问。
“没什么，有室友的话最好和他说清楚，也问问清楚他到底是同意你们养猫还是只是碍于情面问题，没好意思拒绝。”
江枫摇摇头。
如果他们的室友同意他们养猫，那当然最好。
但如果不是……
那就很麻烦了，天晓得会不会因为养猫对人家造成什么影响。
也不晓得他们的室友会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悄摸地把三花直接给做掉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江枫并不希望从自己店里卖出去的宠物，不被主人珍惜。
“圆圆应该是同意的吧……润润你说呢？”
润润？
江枫挑挑眉。
“咳咳。洋洋不是说了外面别这么喊……”
厉天闰脸一红，他拿起手机对张洋说道：
“我再给圆圆打个电话问问清楚。”
说完，他举着手机。
江枫继续追问：“那你们两个人的生活水平呢？别误会不是打听你们隐私，我就是单纯地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充足的时间来陪伴宠物。”
张洋点点头说：
“我是自由职业者，天润也正准备考研，时间上倒是有的是。”
“这样，但我先说好，我家宠物可不怎么便宜。”
顾客的基本情况了解得差不多，江枫将话题切入至最关键的步骤。
“这个我知道，我也向一些朋友打听过了，都说你们家的宠物质量好而且还会才艺，店长服务态度和对宠物相当上心的……”
张洋拼命点着头，不断拍着彩虹屁。
江枫越听越觉得不对，虽然我知道我的宠物店口碑相当不错，我人也长得很帅，但是至不至于这么夸……
莫非这个老娘们想要贪图我的钱？
一下子，就仅仅想了这么一下子。
江枫立刻从张洋的彩虹屁中清醒过来，眯起眼睛看向张洋，耳朵里面一句彩虹屁都没有继续听下去。
张洋一看拍马屁好像对江枫没有多大作用，转变了一个作案方式……作战计划。
“店长……您看，我和天润都是穷学生，能不能稍微便宜点？”
张洋挤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肩膀微微用力，稍微挤了挤。
江枫：……
“不好意思，本店概没有打折这种东西，优惠的话……”
江枫拿出手机，从上面点开大众点评：
“你在上面团购，我会多送你一袋猫粮和一袋猫砂。”
张洋：……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叹了口气：
“店长你还真是和网上说的一样，油盐不进呢……铁公鸡。”
江枫耳朵竖了竖，铁公鸡？
开玩笑他是铁公鸡？
他是铁公鸡会带着小店员莫楠北和跑来混吃混喝，并且对他的身子有着可以确定的，非常有预谋的图谋不轨的姜竹去吃三伯块一位的烤肉自助？
甚至还为此关了晚上，客流量高峰时期的店铺！
他是铁公鸡？
“没错我就是铁公鸡，两千三一毛不少，猫粮猫砂我也不送了，微信还是支付宝，要开发票吗？”
张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