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闲一个念头，快速消化掉了体内的酒精，红彤彤的脸皮也迅速恢复。
如若这样的话，其中必有难言之隐。
方闲这模样也勾起了凝霜雪的好奇心：
“在想什么？”
“哦，也没什么。”方闲挠挠后脑勺又道：“就是想起以前我在天界听说的那些离谱的故事。”
说完这话方闲就站起身来，打算回去睡觉。
同时也有些后悔脑子一热，话只说了半截。
以凝霜雪的性子，必然会继续追问下去。可那种事情负能量太多，怕她听完稍稍对号入座，事情可就麻烦了。
可是才刚走出几步远，顿时感觉心中不快，一回头果然发现凝霜雪正在用读心术。
方闲心虚，赶忙回来坐下，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去就被凝霜雪先一步反问：
“什么叫彩礼？”
“呃……你们这儿应该叫聘礼或者聘财吧，婚姻大事里面的一道程序。”
“那妹妹被吸血十年，最终替哥哥付彩礼买婚房……再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完了！还是被她读出来了！
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要么自己填上，要么被尝尝凝霜雪的铁拳。
所以方闲果断选择了前者：
“解释可以，但有些事情必须要先说清楚，你同意之后我再说给你听。”
“说吧。”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嗯，这故事只是我道听途说，是真是假我说不清楚，就当茶余饭后的闲聊，千万不要试着去感同身受。”
“可以，讲吧！”
方闲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开口：
“在我那个世界，很多人都有兄弟姊妹，从家庭发展来看，其实这本身是个好事儿对吧？可问题也就出在这儿。”
“什么问题？”
“人性问题。”说完这话，方闲试着深呼吸才调整好情绪，又道：“也就是利他思想。兄弟姊妹之间有困难互相帮助合情合理，但人性不可衡量，总是有人借着亲人间的利他思想大肆提倡什么‘无偿奉献’，那就有问题了。”
方闲试着把话说的模糊一些，可还是低估了女人对八卦消息的敏感度，就连过去千百年间毫不关心的凡尘俗世的凝霜雪也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哦本座懂了！所谓吸血，便是男子伸手找妹妹讨要钱财，用来支付自己的聘礼？那购置婚房便也是字面意思吧，等于说是被压榨了。想来无论聘礼还是婚房，价钱都不低？”
“没错。有时候甚至结婚买房甚至要两代人共同努力。”
凝霜雪不懂为何天界人的生活里为何有那么多苦难：本想问方闲既然这样为何还要执意成婚，或者被压榨一方及时脱身，后续又何来压榨一说？
可是看方闲苦笑着，她还是没问出口。
未经他人苦是一回事儿，另外方闲也提到什么利他思想，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凝霜雪早就发现她和方闲之间关系不断升温，有些事情已经到了不好拒绝的地步。
何况他口中那个“离谱故事”的两位主人公之间还有着血浓于水的感情羁绊……
光是试着稍稍带入一下，她便感觉浑身难受，有股怒气憋在肚子里想发泄又碍于很多因素。
长久如此，别说性格变得古怪只想一味讨好他人，怕不是要走火入魔，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这时候凝霜雪倒也明白为何方闲开口之前要提那些条件。
当然，这么一说更是点醒了她——难道黄玉衡那孩子也深受其苦？
抬头望向方闲，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子沉默过去。
凝霜雪那眼神，有种你早知道为何不说的意思。
而方闲一脸无辜，这话题果然还是太沉重了，况且还是别人的家事，要不是看黄玉衡是个可塑之才，他才不愿意摆在明面上讲。
沉默好久，两人好像各有心事，而还是凝霜雪先在木桌下面轻轻踢了方闲一脚。
“照你这意思，利他思想到头来是害了自己，就和你说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嗷对，舔狗差不多。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这天界之人在我流云剑宗的所作所为，也该算是利他思想咯？”
方闲似乎早知道她要这么问，笑道：“那哪儿能一样，我是自愿的！就算说难听点儿，我也有主角的天命加持，那是我必须有的经历。况且，如果是双向奔赴的话……也就没有利他不利己一说了。”
“那确实……”跟方闲相处这么久，如今凝霜雪已经能一下子听出他话里有话，不过没有急着反驳。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方闲这小子早就把流云剑宗当成自己家了，银子花起来一点不带心疼的，两人的关系根本没有因为钱财而发愁的时候。
何况这里也不是天界，不用像方闲所说人的一生都在为几两碎银奋斗。
所以应该不至于发展到他说的那一步吧……？
想到这里，凝霜雪又恨自己不争气，明明都说好了不要对号入座，怎么忽然一下想的那么长远？
这里里外外倒真和方闲所说，有些“双向奔赴”的意思。
干脆换个话题，聊起方闲在天堑之下学来的剑诀。
率先打破沉默后，方闲也是很懂得下台阶，提起“久别”的龙鳞剑，抬手亮了几招。
什么玄雷剑法、天罡剑诀。
什么白虹剑法、黄龙剑诀。
统统都是剑落招出，杀得幻境中鸡鸭不宁，竹叶横飞。
酣畅淋漓之后，才将所谓的剑意收回。
“不错，都练出剑意来了。”
方闲震惊道：“你还懂这个？”
明明修炼体系还没完善来着！
“嘁，就你这三脚猫功夫，看着倒是新奇，可惜还得再练练。”
说罢，凝霜雪只是稍稍发威，大乘期的威严瞬间让方闲胆寒。
腰间细剑的剑意虽不似上古兵刃那般宏伟壮观，然而碾压他方闲仍如同碾死一只蝼蚁。
方闲惊如天人：“这么猛？你不早说！！！”
活生生年少不知剑仙香啊......
谁知桌前绝美女剑仙幽幽一句“本座只是不屑而已”更是让方闲脸上挂满黑线。
喂？明明我才是主角，这微风怎么都被你给装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