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玩意？”
姚曦盯着李慎之的苦海。
只见那里，神光万丈，电闪雷鸣，黑白二色的气流在海面上掀起万丈波澜，涛声阵阵，海浪冲天，发生着猛烈的海啸。
潭中仙泉少了一半，海量的生命精气被吸纳进苦海。
有着点点星光在苦海上空。
“这是星辰耀青天吗？难道小师弟是星辰体？”
看着苦海的种种异象，姚曦惊为天人。
星辰体也是北斗有名的体质之一，不过应当不至于让师尊如此看重吧？姚曦内心揣测。
却听李慎之苦海处传出一阵轰鸣。
黑色的天幕被切开，一株巨树从苦海深处拔地而起。
黑白二色的气流化作两条阴阳鱼倒悬在巨树背后，巨树伸开枝丫，每一片叶子上都有着星光点缀，似人影绰绰。
有宏大的祭祀音，钟声阵阵，也有冲天的喊杀声，金铁铿锵。
透射而出的苦海不仅惊呆了姚曦，也看的三长老瞠目结舌，饶是活了两千多年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苦海。
黑色的苦海，寂静阴暗，冰冷的仿佛让人灵魂冻结，却又从中诞生出一颗生机盎然的古树，那古树模样分明是桃花峰那株。
当年桃花峰上，那株古树的神异，三长老可谓是历历在目，不敢懈怠，三长老立马向众长老以及王母打出一道讯息。
李慎之寂静无声。
立足在海岸边，看着黑色的海潮，李慎之眉头皱起。
苦海虽已开辟，但李慎之有种强烈的空虚感。
苦海的神异，现阶段的自己还无法全部开发出来，李慎之有种强烈的欲望想要补全古树异象。
雷霆划过海面的夜空，照亮李慎之的侧脸。
苦海还在演变。
仙泉几近干涸，苦海饥渴，仙泉已不能满足李慎之苦海的开辟。
周遭的草木开始凋零枯萎。
姚曦只觉得自己莫名虚弱了起来，似乎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流逝。
“要遭！”
三长老惊呼出声，李慎之贵为圣子，不能出事，但姚曦作为慕容雪的心头肉，圣女的有力候选，也不容有失。
方才没看错的话，李慎之是在吸纳周围的生命精气供以苦海的开辟，不过眨眼的功夫，姚曦的生命精气就少了几道。
抓住失神的姚曦，退开数里，三长老放下姚曦，“回头再找你算账！”
姚曦自知理亏，不敢辩解。
李婉清等人也联袂而至。
“什么情况？”
大长老慕容雪见到双目涣散的姚曦，又看了眼远处的李慎之开口询问。
“圣子在开辟苦海，仙泉的能量不够，这丫头被波及到了。”
三长老如实告知。
“其他事过后再说，圣子修行要紧。”
李婉清阻止慕容雪的继续询问。
一挥手，拳头大小的神源便被投入潭中。
身后众长老眉头一跳。
人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开辟苦海用的上神源的，就这一块神源，放到外面少说也能兑换出二十万斤纯净源。
只能说不愧是天生圣灵！
能量的补充，让李慎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海浪一重高过一重，惊雷爆响，好似整个苦海世界都要翻转起来。
阴阳鱼在古树身后旋转，一道道灰色的气息扑面而来。
厚重，内敛。
每一缕都宛若一座神山，好似能压塌万古青天。
苦海的异象在扩大。
李婉清等人一退再退。
那种灰色气流，像极了桃花峰上的那株古树的手段。
“难道圣子是天生的混沌体不成？”
有长老开口，语气惊骇。
混沌体，修行界公认的第一体质，却记载寥寥。
哪怕瑶池作为极道势力，也没有太多的了解。
神源在分解。
黑色的海水渐渐朝着灰色演变。
海中古树摇曳。
投射出一道道虚影。
似乎有人手持巨斧逆伐天宇，也有人投出一方大印碎裂一片星域，有远古的先民朝着不知名的存在跪拜祭祀，也有着飞天的仙女奔向朗朗夜空。
一道长河横跨天宇，有人乘舟而来，上游有神灵血战。
各种异象无数，却看不真切，模糊不清。
李慎之照着《西皇经》记载的玄法，默默运转，神力一遍遍冲刷着自己的苦海。
足足过了一个日夜，苦海的演变才停歇。
拳头大小的神源十不存一。
李婉清却丝毫不觉得肉痛，女圣走前可是给了自己不少好东西，完全足够李慎之的前期修行。
其他长老需要负责瑶池各峰事宜各自离开，姚曦也被大长老训斥带走。
李婉清看着自己的便宜儿子，眼中神采奕奕。
“连平郎都未挨过本座的身子，没想到这些年却是便宜了你这小子。”
想起李慎之刚出世，自己带娃的那些日子，李婉清不禁又红了脸。
若要外人见到一向冷清的瑶池王母也有着如此的小女人模样，怕是整个北域都要大地震。
李慎之从枯寂中醒来。
原先黑色的苦海，海面上笼罩了一层灰雾。
古树在苦海世界，撑开天地环宇。
李婉清来到李慎之的身旁，开口询问道，“慎之，如何了？”
“娘亲。”李慎之抬头，看见了自家老妈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微微点头，李慎之运转《西皇经》的玄法，苦海所在的位置顿时出现一块拳头大小的光团。
灰色的苦海，爆发神光，阴冷黑暗与温暖光明的气息冲突却又共存。
苦海下方，生命之轮也灼灼生辉，二者好似要链接在一起。
“不错，始一开辟苦海便有如此大小，更难能可贵的是，苦海之中已有神力，看来你早已感应到了人体的生命之轮，二者链接，神力不息，晋入命泉也只是水磨功夫而已。”
李婉清宠溺的摸了摸李慎之的小脑袋，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早起掀起惊涛骇浪。
“这老祖宗到底交给了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没记错的话，慎之是两岁零三个月才正式接触修行，刨去读书写字的功夫，实打实的修行时间也就两三个月，而这么短的时间，慎之不但成功开辟出了苦海，甚至连神力通道都将要打通，花不了多少心思，命泉即将功成，天生圣灵果然恐怖！”
“老天，你待人族何其不公！”
李婉清心中震荡。
再看李慎之，心中又是满心欢喜。
再厉害又何如，还不是老娘的娃，还不是吃老娘的奶长大的。
李慎之看着自己的便宜老妈，总觉得对方在想着什么不好的事。
忽而心中有感，看向瑶池深处，李婉清也投去目光。
“那里是大长老的缥缈峰。”李婉清眯起好看的眼眸，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