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出卖灵魂

自从上次给了许荣华那份股权转让合同,钟镇铎自信地认为猎物肯定会上钩,但是等来等去也不见许荣华的回信,给她发信息也不回,后来听说,她和余本清又重归于好了,这让钟镇铎有点泄气,看来,这个女人不像一般的女子那么虚荣,荣华呀荣华,难道你真是我永远得不到的人,是我丢不下的魂?

楚灵煜见他魂不守舍、咳声叹气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于是挖苦道:“鱼不咬钩吗?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整天老琢磨这个有意思吗?”

钟振铎说:“我就不相信鱼不咬钩。”

楚灵煜说:“看来是饵料不够吧。”

钟振铎说:“你说的有道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楚灵煜说:“你接着钓你的鱼吧,我走了。”

钟振铎说:“你到哪里去?”

楚灵煜生气地说:“我要辞职了,离开你的公司。”

钟振铎一笑:“怎么,你生气了?”

楚灵煜说:“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恶心。”

钟振铎说:“你离开也好,省得许荣华来了不方便。”

楚灵煜道:“你就是一个纯粹的流氓,许荣华要是跟了你,就瞎了眼了。”,说罢,摔门而去。

在街角一个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屋里播放着轻音乐,许荣华和钟振铎坐在同一张桌子前,面对着面,桌子上摆放着一些西餐。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许荣华问。

钟镇铎看着她那美丽的脸庞,洁白的牙齿和鲜红的嘴唇,有些发呆,他在比较许荣华和楚灵煜的不同。其实,许荣华长得不如楚灵煜漂亮,不如她年轻有活力,许荣华的美在于她的气质,那种天生的孤傲,举手投足更具成熟女性的魅力。

许荣华见他傻乎乎地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然,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抓紧时间说吧,我不能回去太晚。”

钟镇铎从深思中解脱出来,说:“好吧,我不耽误你的时间,还是老问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许荣华道:“我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个人你也了解,我受不了别人的闲话。”

钟镇铎说:“没关系,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我也就心安了。你们公司和我公司的业务差不多,你是一个有才的人,我相信,如果让你来当这个董事长,你可能比我干得还好。你就是缺少一个机会,缺少一个平台,而我这里恰巧有。”

许荣华说:“镇铎,不要再说这些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钟镇铎赶紧拦住她说:“再给我五分钟,我马上说完。实话对你说吧,我要到国外去了,这边的公司我准备转手,我希望能有一个有能力的人把它继续下去,毕竟还有很多工人跟着我吃饭呢,公司是我一手创立的,我也不希望它就这么倒闭了,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许荣华道:“你知道我的情况,你的股权我是买不起。”

钟镇铎说:“如果你真的想来的话,股权我零元转让。”

荣华道:“那你图个什么呢?”

钟镇铎说:“你说的对,我肯定是有所图,在商言商嘛,商人都是逐利的,我也不例外。现在很多人听说我要转让股份,都跟我联系,实话讲,出的价都很高,我都没有答应。你知道,这些年我的钱也赚得差不多了,也不在乎这个股份的钱,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带着遗憾走。我追了你这么长时间,哪怕你给我一个身体上的安慰,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虽然这听上去有点可耻,但是在爱的名义下,咱们互不相欠,不更好吗?我的飞机票订在了后天,你要是有意,晚上到公司来找我,我跟保安说好,你到后直接上楼就行了,没人阻拦你。后天一早我就走了,也许今生今世再也见不着了。”

许荣华还是头一次与人谈这个,仿佛自己是个待价而沽的妓女,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烧。钟镇铎这是赤裸裸地用金钱来购买灵魂,虽然无耻,但是灵魂的尊严有时也需要金钱来捍卫。

“好吧,我考虑考虑。”许荣华说。

钟振铎买了单,对许荣华说:“晚上我在公司等你,咱们不见不散。”

许荣华回到家,把身体扔在床上,内心的思想斗争非常激烈,她知道,如果自己迈出那一步,那么一切将无法挽回,尤其是和余本清的夫妻情分基本上就完结了。

余本清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关心地问她:“你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许荣华不耐烦地说:“我没事,你不要管我。”

余本清见她气有些不顺,赶紧说:“好好,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说完到客厅里看电视去了。

过了一会儿,许荣华从卧室里出来,对余本清说:“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你干啥去?”余本清问。

许荣华犹豫了一下,说:“我到公司去趟,有点工作还没办完。”

余本清一笑:“好,去吧,注意身体啊,不要太累了。”

许荣华觉得余本清这话里有话,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秘密?算了,早晚是要摊牌的,这时候就不要顾忌这些了。

许荣华开着车,到了雍铎公司门口,见大门敞开着,她不禁脸一红。

警卫室的大爷出来,向她招了招手,让她把车开进去,马上把大门关上了。

大门外的不远处,一辆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仿佛是个僵尸,车里一个人正在朝这边窥视着,这个人就是余本清。

许荣华顺着楼梯往上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咔”“咔”的响声。到了钟镇铎的办公室,见门大开着,里边亮着灯,许荣华走进去,见钟镇铎穿着睡衣坐在座位上抽烟,见到许荣华到来,脸上立刻显示出满意的笑容,赶紧起身迎接,顺手把房门锁上了,许荣华知道他的意思,没吭声。钟镇铎指了指桌子,上面是那张合同,钟镇铎已经签好了字。

钟镇铎不怀好意地看着许荣华,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是个贞洁烈女,原来也是个贱货!还等什么?开始吧!”

许荣华脸一红,两颗泪珠从眼眶中流到腮边,转身要走,房门却打不开,钟镇铎一把把她抱起来,说:“想走?已经晚了!合同我已经签好了,我的股份值多少钱你知道吗?下了这么大的鱼饵,我还能让鱼跑掉?我不但要把鱼钓上来,我还要把她养在鱼缸里,让她永远成为我的玩物。”

许荣华红着脸对钟镇铎说:“你要对我好一点,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钟镇铎奸笑道:“你放心吧,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放下这对奸夫淫妇不说,再说苏安妮。自从调到人力资源部以后,她感到工作轻松了不少,对于企划部的撤销,她感到欣慰,因为那里的工作实在是太烦琐复杂,她知道余本清的推荐是好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十分反感。尽管余本清对她很热情,但她一点也不喜欢他。为什么和他接触比较多呢?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生活有些无聊,偶尔和他聊聊天,打发打发寂寞的时光吧。她觉得余本清好像喜欢自己,对于两个人的关系,她谨慎地维持着同事之间的距离。现在好了,余本清走了,安妮也松了口气,不用再担心他的性骚扰。人力资源部多好,基本上不用动什么脑筋,有什么事罗邦杰就办了,她的工作也就是填填表,送送文件什么的,更主要的是罗邦杰待人和蔼,彬彬有礼,不像殷先骄那样总爱盯着自己。

这天,苏安妮正在屋里办公,突然来了一个小伙子,身材高大,长相英俊,一下引起了苏安妮的注意。小伙子对苏安妮印象也挺好,双方就攀谈起来。经过一番谈话,安妮了解到这个小伙子在公司财务部门,叫麦高阳,财会专业研究生,到公司才一个多月。年轻人走后,她把档案翻出来一看,才知道这个人是麦德沛的公子,不禁叹了口气。同屋的小孙问她对麦高阳印象如何,安妮说:“人是挺好,不过他喝的是优乐美,我喝的是白开水。”

小孙说:“优乐美加白开水不好吗?”

安妮说:“不好,加在一起味道就淡了。”

说是这么说,安妮和麦高阳的关系可是一点没淡,年轻人情投意合,不免来往多了一些,麦高阳有事没事就往安妮办公室跑。听说安妮喜欢游玩、冒险,周末他便带着安妮去游乐场,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罗邦杰曾经劝过麦高阳说:“大侄子,听说你在跟苏安妮拍拖,你小子是认真的,还是只是图人家好看、玩玩拉倒?要是认真的还是回去问下你老爸,你和安妮门不当户不对,你父亲能同意吗?虽然这是封建思想,但是现在依然适用。”

罗邦杰劝了麦高阳之后,他确实到人力资源部少了,但是从此对罗邦杰便爱答不理了。

这天,麦高阳偷偷地给了安妮一张交响乐会的门票,神秘兮兮地对安妮说:“晚上请你看场交响乐团的演出,门票三千多呢。下了班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听一场高雅的音乐,给心灵来个洗礼。”

安妮对高阳说:“平时我听交响乐都是按催眠曲听的,我怕到时候睡着了,让人家笑话。”

麦高阳道:“这你就错了,好多人在音乐会上闭着眼睛,目的就是更好的欣赏。你愿意睡就睡好了,只要不打呼噜,谁在乎呢!”

二人找了家西餐馆吃完饭,手牵手来到了交响乐演出大厅。安妮很兴奋,因为她是第一次到这种场合来,看哪里都是新鲜的,不过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音乐上,而是全程都在发朋友圈。高阳拿她也没办法,只好笑着由她去了。

到演出结束的时候,她确实睡着了。

麦高阳叫醒她,两个人从音乐大厅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你困了吗?我送你回家。”麦高阳说。

“我刚才确实很困,不过现在让风一吹又精神了,你陪我在路上走走吧。”安妮说。

“好啊。”麦高阳巴不得如此。

街上很冷,几乎没有什么人,两个年轻人如同游荡在城市的两个孤魂野鬼。

“高阳,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咱俩是永远无法在一起的。”

“为什么?”

“即便是你能接受我,你父母也无法接受我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回头我做他们的工作吧。”

“你不用做了,你做不了的。”

“怎么做不了?我爸妈最疼我了,从小到大,我有什么要求他们都答应。”

“那是还没有碰到婚姻大事,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父母给的,你也离不开你的家庭。”

“我父母说了,婚姻的事让我自己做主。”

“大人的话能相信吗?他们一向口是心非,如果你的行为符合他们的思想,他们什么也不说,如果不合他们的意,他们就会以‘为你好’,‘你还不懂事’等理由说服你,或者以‘不听话’‘不孝’等理由道德绑架你,最主要的是,有时候你觉得他们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他们这代人有他们的局限吧,咱们这代人不一样。”

“高阳,如果有一天,在我和你的家庭之间只能选择一个的话,你怎么选?”

“我选择你。”

“这话说起来容易,你真能舍弃目前的一切吗?”

“我就是这样想的,自从和你认识的那天,我就不停地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有一天需要在爱情和家庭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我会坚定地选择爱情。”

“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那么,安妮,你呢?在你的追求和家庭之间发生冲突的时候,你会选择什么呢?”

安妮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去,空气中产生了一团白气。

“我从小跟着我的继父继母,我上大学以后他们就都去世了。所以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安妮说完,双手抱肩,似乎有些冷。

高阳见状,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给安妮围上。

安妮忙拒绝道:“不要这样,你会感冒的!”

高阳执拗地用羽绒服把她包起来,然后把整个人抱在怀里,说:“你等着吧,我一定会给你幸福!”,说完他又朝天上喊了一句:“安妮,我爱你!”

安妮吓了一跳,说:“你疯了么!大家都在睡觉,你想让人家都听到吗?”

高阳说:“对,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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