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大战爆发

又是一天如期开启,挥别沅陵,金旋乘船南下,一个时辰后抵达辰阳。

相比沅陵,辰阳是另一番景象。房屋整齐划一,街道笔直宽阔,绿树红花,香气扑鼻。

人流如织,其中尤以盐铁客商最多。见到金旋,行人纷纷施礼称谢,此时便显出来街道宽阔的好处,围观金旋的在一边围观,该去忙碌的继续忙碌。

金旋赞不绝口,单以城市的规划看,辰阳比沅陵更有远见。这样的城市不该出现在武陵,却偏偏骄傲地矗立在众人眼前。

王商摇头叹息:“西川富庶,却没有辰阳、沅陵这样的县城。镇南将军,你们在大山里做出的功绩,世人会铭记于心。”

金旋点了点头:“辰阳就交给先生了,世人铭记的,也有先生你的名字。”

王商激动不已,在县吏的带领下,众人在辰阳转了一圈。王商以主人身份,在辰阳飘香楼款待金旋。

这一次,王商喝了几杯便放下酒杯,说午后要去处理县里积压的政务。

金旋哈哈大笑:“文表先生,你再怎么辛苦,俸禄都是一样的,这一点,我要和你事先说明。”

王商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我在蜀郡太守任上颇有积蓄,在辰阳就算是没有俸禄,也能支撑三年。况且,我听说到了年关,有重赏可拿。”

众人莞尔一笑,一片轻松的气氛中,酒宴结束。王商匆匆告辞,直奔县衙而去。

金旋起身:“走吧,王县令事务多忙,不打扰他了,天色尚早,我们直奔镡成。”

顺着沅水向南,轻舟直入镡成境内。谭铎亲自带领精兵,到沅水岸边迎接金旋。二人相见,一阵寒暄。

谭铎陪着金旋步行前往龙彪城,从进城到入住谭府,一直没见到谭欣。

金旋找了个机会,低声发问:“谭将军,怎么没见到令爱谭欣姑娘?”

谭铎苦笑一声:“大人,我正想求你去劝劝欣儿。如今她入了魔,整天泡在工坊里。本来已经打造出来的神器,又被她给毁了。”

金旋心中暗笑,没想到谭欣竟有工匠的天赋。

“此事毫无问题,什么时候去劝她?”

谭铎一脸急切:“自然是越快越好。”

两人一拍即合,找了个借口,直奔谭氏工坊而去。隔着数十丈,便听到工坊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

推开工坊的门,一股热浪涌来,一个头发蓬乱的女子正在大叫:“快打快打,要把铁打得更薄才行。”

大喊大叫的女子正是谭欣,她的心思全部投注在打铁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金旋、谭铎进入工坊。

谭铎苦笑一声:“大人,你若有意接纳我家欣儿,便尽快娶走吧。我担心她一直在工坊里忙碌,万一出了意外毁了容貌,便无法嫁人了。”

金旋哑然失笑:“谭将军,你管不了你的女儿,难道我就管得了?”

有人凑过去提醒谭欣,谭欣脸上一红,以手掩面:“镇南将军,你不是去西川了吗?怎么忽然来镡成了?”

金旋一愣:“听说你打造出了神器,我刚返回临沅,便赶来看看,神器在哪里?”

谭欣一脸兴奋,双臂挥舞起来,不再理会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潮:“走,我带你去看看。”

手向前伸,谭欣一把拉住金旋。金旋不争气的身体一僵,随即便被谭欣拖走。

习武的女子,力气真大呀。金旋心中感慨,脸上微微发烧,跟着谭欣深入工坊。

韦金典举步就要跟过去,谭铎轻声劝阻:“韦将军,工坊内都是谭氏一族的人,安全无虞,让将军和欣儿过去便是。”

韦金典摇了摇头:“谭氏一族尚未归心,我要去保护将军。”

谭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又不好再阻拦,只好任由韦金典追了过去。有人凑过来:“族长,我们要不要跟过去?”

“不必了,省得让他们多疑。”谭铎脸色有些阴郁,爱女谭欣整天守在工坊里,蓬头垢面的,还怎么嫁入金家?

谭氏一族的工坊大半都在地下,金旋、谭欣并肩向前,越走越深。

金旋轻轻挣脱谭欣的手:“谭欣姑娘,你到底打造了什么样的神器?我听谭将军说,你又将神器毁了?”

牵着的手被挣脱,谭欣本来有些失落,听金旋问起神器的事,又兴奋起来:“我造出了更轻更厉害的炮,没有毁掉,又给他们装上了轮子而已。”

谭欣造出炮来并没有出乎金旋意料,让他吃惊的是火炮上的轮子。三国时期没有轴承,怎么造出能承受火炮重量的轮子?

金旋被勾起了好奇心,越走越快,两人很快来到一个巨大的厅堂内。一尊半人高的火炮雄踞地上,令人望而生畏。

火炮下面,两边各有一个巨大的方形轮子,火炮前还有两道丈许长的铁索。金旋差点笑出来:“谭欣姑娘,这样的轮子怎么能滚动?”

“不能滚动,我试过很多次,谭氏造不出能滚动的火炮轮子,这两个轮子是用来拖着的。”

拖着?金旋恍然大悟,自己脑子里都是后世的想法,这样的火炮,若能被马匹拖着向前,也比重金卖给刘表的火炮不知轻便了多少。

谭欣笑了起来:“这尊火炮还没有试过,你来了,我明天命人拖出去试炮。”

说话间,韦金典赶了过来,目光一下子被火炮吸引住。金旋心中一动:“金典,你和我一起将火炮拖出去。”

韦金典抄起两根铁索,大吼一声,猛力向前,火炮竟被一举拖动。金旋怕他受伤,急忙在后面用力推动火炮。

一前一后,两人而已,竟将火炮拖着前行。闻讯赶来的谭氏工匠大惊失色,镇南将军主仆二人竟有如此神力?

十几个工匠轮番上前,与金旋、韦金典一道将火炮拖出工坊,拖到谭氏院中。

谭欣打造出火炮,谭铎并未太在意,这铁疙瘩实在太重,运送不易,装填火药又太慢,战场上吓唬人还行,若用来交锋,还差得太远。

如今谭铎看到金旋、韦金典的神勇,心中剧震,天下哪里再去找如此骁勇的主仆?

韦青桐也赶了过来,众人一起用力,将火炮拖上北面城墙。谭欣装入火药,将火把递给金旋。

此时夜幕降临,金旋命众人躲到城墙下谭府中,用火把将油浸透的细藤点燃。众人火热的目光中,火炮发出一声巨大的嘶鸣。

就是这个感觉,金旋心中一阵激动,仿佛又回到了后世。火光冲天而起,击出的石弹远远落在龙彪城外。

“轰”的一声闷响,石弹飞出足有一百五十丈远,远远超过了弓弩的射程。金旋大叫起来:“好炮、好炮,我看谁还敢在我的阵前嘚瑟!”

嘚瑟?这是什么意思?谭欣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激动的金旋拥在怀里:“谭欣姑娘,你真是我的贵人。”

昏黄的火光下,谭欣脸色绯红:“金旋,你竟敢当众非礼我?快放开我……”

金旋顿时惊醒,怎么一激动把谭欣抱在了怀里?这个场要怎么收?

官渡以北,袁绍的中军宝帐内,一声声怒吼传来。

“该死的大耳贼,竟敢欺我?关羽先杀颜良,又诛文丑,大耳贼是怎么招降的?将他捆来见我。”

“我要将大耳贼千刀万剐,我要将关羽万箭攒心……”

咒骂声未停,帐外有人来报:“主公,刘备逃走了。”

袁绍勃然大怒:“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任由刘备逃走?”

帐下报信的人不敢反驳,心中暗骂,明明是你让刘备拿着礼物去招降关羽的,谁又敢拦着?

袁绍大怒之下,命人将奉命监视刘备的兵丁斩首。帐中文武一番苦劝,这才将杀头换成五十军棍。

棍棍到肉,打得几个兵丁不住惨叫。袁绍心烦意乱,正要命人将他们拖远点行刑,忽听营寨外一阵大乱。

袁绍怒喝一声:“何事慌张?”

有人来报:“主公,有曹军趁夜劫营。”

“命张郃领兵将曹军杀散。”袁绍当即传令。传令官飞奔而去,袁绍继续怒骂刘备。

前往汝南的官道上,刘备纵马疾奔,不知跑出多远,糜竺赶了上来:“主公,袁绍座下简雍跟在后面。”

刘备微微一笑:“子仲放心,简雍先生已投靠于我。”

“恭喜主公又获谋臣。”糜竺夸赞几句,话锋一转:“主公,我赶往徐州招募兵丁,你看如何?”

刘备点头:“那就劳烦子仲了。”糜竺打马而去。

简雍凑了过来:“主公,子仲此去徐州,恐怕有去无回吧?”

刘备摇了摇头:“简先生多虑了,我等在荆襄站稳脚跟后,子仲定会率众相投。”

简雍冷哼一声:“畏刀避剑之人,算什么忠良之士?主公,简雍请令前往曹营联络云长将军。”

刘备大喜:“劳烦简先生了,我带兵前行,寻一处落脚之地,等你和云长携手归来。”

刘备、糜竺、简雍三人各奔前路,就此分别。

一夜混战,曹操与袁绍势均力敌,袁绍心情极差,面沉似水,看谁都不顺眼。与之相反的是,曹操却喜笑颜开。

“袁军人多势众,却损兵折将,被我打到寨门前才仓促应战,官渡这一仗,我军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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