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3处用谋

长沙府衙内,张怿站在公案前,沉声传令。

他命人牢牢守住临湘城,又命大将杨龄率精兵三千,赶往益阳,阻挡武陵方向之敌。

张怿亲率五千精兵,直奔巴陵,埋伏在荒野中,只等荆州人马出兵攻打巴陵,突然偷袭荆州大营。

张羡箭伤未愈,深居简出,他听从了爱子张怿之计,暗暗命人传出消息,就说太守重伤欲死。

陈硕死于山林,张羡极为伤心。这位智囊跟随自己多年,出了不少良策,可惜死在了莽莽深山里,不知魂归何处。

幸好还有张怿,张羡见爱子从容布局,面面俱到,心中涌起一丝得意。若论势力,他不及刘表,若论后代的才学,刘琦拍马也赶不上张怿。

传令之后,张怿领兵出征,在长沙境内行军,一样极为谨慎。人马前行,忽然有人来报:“启禀公子,武陵从做唐出兵,占领了长沙郡西北的大片土地。”

听到武陵郡出兵的消息,张怿眉头皱起。他沉吟片刻,命人飞马去给杨龄送信,命他在益阳小心提防武陵人马偷袭。

决胜的战场还是在巴陵,武陵郡的小动作烦人却不致命。张怿不为所动,继续向巴陵方向奔去。

张怿派人与袁术联络,又故意泄露了信使行踪,在襄阳城挨了责打的蔡中蔡和碰巧捉到长沙信使,一番拷问,得到了张羡已死,张怿求救袁术的消息。

蔡中蔡和仰天大笑,真是天助蔡氏。

“三弟,此事要尽快告诉大哥,让他早做安排,调你我兄弟前往巴陵。”大笑之后,蔡中有了主意。

蔡和连连点头:“二哥,我这就派人前往襄阳,文聘与金旋交往甚密,不能让他抢了我们的功劳,要想办法将他留在襄阳。”

两兄弟商议一番,各自回营安排。

一匹快马来到蔡府门前,马上的人正是蔡中蔡和身边的亲信。此人滚鞍下马,跑进去送信。

蔡瑁听了来人的口述,眼前一亮:“蔡澜,此事当真?”

蔡澜是蔡家的亲信,留在蔡中蔡和身旁听用,他连拍胸脯:“大老爷,此事绝无差错,长沙的信使是我亲自审的。”

蔡瑁点了点头:“此事我知道了,二弟三弟意欲何为?”

蔡澜凑到蔡瑁身前,轻声将蔡中蔡和的想法讲了出了。

若能在长沙方面立下战功,便能将功折罪,对蔡中蔡和乃至蔡氏都是大好事。

调蔡中蔡和领兵去巴陵不难,如何将文聘排除到战局之外,却要费一番脑筋。

蔡瑁沉吟片刻,没有什么好主意,将蔡澜打发下去休息,自己则召来监视文聘家人的亲兵。

刘表看似宽厚,实则对领兵的大将防备甚严,大将领兵在外,家眷都要留在襄阳。

蔡氏亲兵轻声回禀:“都督,文聘的老母亲,明日要去山中还愿……”

蔡瑁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他挥了挥手,亲兵退了出去。蔡瑁信步来到蔡府的一个院落里,轻轻拍门。

有人打开院门,将蔡瑁让了进去,过了半个时辰,蔡瑁心满意足的离开。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瞬间又消失不见。

贤士居中,刘表乔装改扮,正在安坐品茶。这是他连续第三天来此地喝茶了,没人认出他,招待得却极为热情。

金旋将后世那套宾至如归的理念搬到了襄阳,茶坊的伙计穿得干净利落,笑容满面,手脚麻利。

尤其是茶室内,由向芙训练出来的向家侍女,将茶道那一套发扬光大,煮水沏茶如舞蹈一般,让刘表眼前一亮。

公务之余,刘表喜欢上了到贤士居饮茶的感觉,心中对金旋更加满意。此子听说一直在京兆游荡,竟然学会了如此风雅之事。

刘表将侍女递过来的香茶一饮而尽,正要赞叹几句,门外传来了蒯越的声音:“主公,堂上有公务要您亲自过目。”

刘表心中一惊,蒯越匆忙赶来,不惜打扰了他微服饮茶,自然不会是小事。他挥了挥手,侍女站起身来,袅袅婷婷地施礼离开。

蒯越轻声回禀:“主公,文聘之母在城外遇袭,伤势极重。”

刘表眉头紧锁:“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偷袭我荆襄大将之母?仲业何在?”

“文聘整军待发,准备前往巴陵战场。”蒯越语气中带出一丝愤怒。

刘表沉声传令:“请仲业留在襄阳,照顾老母。巴陵那边,命蔡瑁再派良将。”

蒯越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主公,巴陵战场极为重要,是不是……”

“不必再说了,不管是谁去了巴陵,若是胜了,此事就此罢休,若是败了,两笔帐一起算。”刘表雅兴全无,起身离去。

蒯越紧跟其后,快步离开。

茶社的一间静室内,金旋看着刘表离开,开口发问:“晴姐,芙儿,你们说刘表怎么急匆匆走了?”

田晴大眼睛忽闪了一阵:“我猜是长沙战局有变。”向芙连连点头,对田晴所讲极为赞同。

“不知元直他们如今怎样了,由做唐出兵,攻打长沙是火中取栗,不知道有没有得手。”

田晴笑了起来:“夫君,放心吧。张怿再厉害,也斗不过肃公、元直和汉升。这一次,任由长沙和襄阳争斗,我们必收渔翁之利。”

向芙轻笑一声:“公子,你的运气太好,这么多文臣武将收入麾下,霸业必成。”

田晴伸手捏了捏向芙的俏脸:“是你的运气太好,夫君成了霸业,你就是王后。”

襄阳城文府内,文聘面沉似水,目光如刀,在他身边,站着十几个带伤的兵丁。

“什么人竟敢撩虎须,出手袭击我的娘亲?你们与刺客交手,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文聘沉声发问。

为首的兵丁轻声回禀:“大帅,刺客武艺高强,配合极为默契,他们以青布蒙面,没有留下太多线索。”

文聘看向此人:“如你所讲,那便是还有一丝线索,说吧,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出手。”

“大帅,这些人似乎与蔡氏有关。”

文聘虎躯一震,沉默半晌,轻轻开口:“此事我知道了,你们下去继续追查。”

众兵丁施礼退下,文聘眼望蔡府的方向,冷笑起来:“想用我娘亲的安危,拖住我的手脚,蔡瑁呀蔡瑁,早晚有一天,我会和你算这笔帐。”

冷笑过后,文聘讥笑起来:“你们这群废物,中了张怿小儿的计还蒙在鼓里,我便装傻充愣几天,看你们如何丧命在巴陵。”

此时蔡中蔡和领兵五千,赶往巴陵战场。两兄弟意气飞扬,这一战,要夺巴陵长驱直入,捉张怿戮尸张羡,让荆襄九郡都知道我蔡家的威风。

两人急速向前,恨不得一步便赶到巴陵。疾行一阵,众兵将登舟,顺流而下。

此时雨水丰沛,舟行极快,大军沿汉水南下,一日之功,已到竟陵。

大军弃舟登岸,继续赶路,蔡中蔡和在马上交谈甚欢,根本没把长沙的人马放在眼里。

洞庭湖君山岛上,郑儒与甘宁、周仓、赵图正在议事。周仓此时领了徐庶之命,已返回洞庭湖听用。

得到蔡中蔡和领兵南下的消息,郑儒哈哈大笑:“巴陵已属我家公子,赵图留守君山岛。行霸、元福,随我出兵巴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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