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那两个人不会放过

“呵!”

王树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转头又去看画板上的画。

陈茹英看着他,忽然一把扯住了他的东西,“你看它干什么?你都画了那么多年了,有什么出息!”

“你拿过来!”

“我不!我要把你的东西都扔了,撕了!”

王树华要去夺,陈茹英就躲,作势要去拿那角落里早就画好的画。

“你给我!别动我的话,那个人说了,只要我再画一画,他就会给我开画展了,真的,我们很快就会有好日子过了!”

“好日子?”

陈茹英一声冷笑,在他的惊恐中,一伸手撕了那几张画,“我跟了你二三十年了什么时候有好日子,我看不到!你倒是说说,哪里有!”

“你……”

王树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画在她的手里变成粉末,那是他花了好几个月完成的啊!那都是心血啊!

心底烧起一把火,一伸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这个贱女人!你毁了我的画,我的画!”

“啪”的一下,陈茹英直接扑到了孩子的身上,两只手撑过去,把孩子头上的衣服紧紧地勒了去。

孩子不过一个多月大,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陈茹英这样一弄,顿时一口气没有喘过来……

“你……你打我!王树华,你长本事了!”guwo.org 风云小说网

陈茹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恶狠狠地道,“我抛夫弃子,跟了你那么多年,你竟然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冲过去就要和他打到一起。

王树华原本也是一个读书人,被她这样一撞过来,一个不稳,两人一起撞到了墙上,同时也勾起了心底的怒火。

“你为了我?我也没叫你离开殷家,是你自己!你还骗我说有钱,可以帮我开画展?画展呢?那么多年,你的画展在哪里??”

多年藏着的积怨,在这一刻统统爆发。

孩子在床上哭得已经渐渐断了气,两个加起来年过百岁的人在地下室里乒乒乓乓的打架,王树华毕竟是男人,陈茹英打不过,挨了好几下。

殷景逸和庄飞扬带着人进来时,陈茹英已经被王树华压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抽了无数个嘴巴子,嘴角都是血,脸上也看不出来了原来的模样。

“孩子呢?孩子呢?”

庄飞扬一看到他们,也顾不得他们又是为了什么打架了,只想知道孩子在哪。

警察把王树华拉开,瞪着在地上哭喊的陈茹英,庄飞扬仿佛听见了一声细小的哭声,一个转眼,看到了床上盖着的大衣服。

心有所悟,跑过去,揭开衣服,看到底下被憋红了脸的,满是泪痕的女儿时,只觉得一颗心也要碎成了碎片,再也拼不完整……

“怎么样了?我女儿怎么样了?”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庄飞扬急急地跑过去问。

那医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扶着她的殷景逸一眼,叹了口气道,“孩子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得做进一步的检查和后续观察,才能确定有没有后遗症。”

“谢、谢谢!”

后遗症这三个字让庄飞扬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两眼发黑整个人脚下一软,有些站不住。

要是孩子真的有什么后遗症的话,那她真的会想杀了自己的!

“谢谢杜医生!”

殷景逸点了头,扶起庄飞扬,跟着他们一起把孩子送往B超室。

呼吸不顺畅,幸好时间不是很久,通过各种检查,幸好孩子的脑内没有受到损伤,其他的症状还需观察。

从检查室回到病房,庄飞扬痴痴地看着床上的女儿,像是要把她看到眼里去,最好像以前一样,把她塞进肚子里,似乎那样才安全。

“对不起……对不起……桃桃……”

庄飞扬坐着,不停的喃喃自语,一直没停过。

殷景逸看着她这模样,眉头紧皱,拍了拍她,“别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不,我不去!”

庄飞扬不肯休息,只要看着她,她才会觉得孩子是在她身边的,要是休息了,睡着了,那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丢了。

“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她突然回头。

殷景逸漆黑的眸子凝着她,她抿了抿唇角,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带她出去的,要是我没有带她出去的话,她可能就不会……都怪我!”

“我没怪你!”殷景逸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心疼她,我不怪你,但是那两个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擦着她泪珠的手猛然一收,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度,是阴狠。

庄飞扬不自觉的抓紧他的手,想说什么,喉咙里又吐不出来一个字。

他们伤的是他的女儿,她怎么能求他放过?更何况,她也恨着那两个人,可他们又确实养大了她,她……

人有时候很难做出一个所谓的正确的选择。

她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但对陈茹英,这个养母,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

殷景逸拍了拍她的手,“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来处理!”

“殷景逸!”

庄飞扬又猛地抓住他的手,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他对他母亲,到底是个什么心里?她不太确定,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陈茹英。

“如果……如果你发现……发现你一直以为的观点都是错的,你会怎么样?”她试探着问。

殷景逸眉头一锁,“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庄飞扬睁大着眼睛看着他,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殷景逸在离开前,给了她四个字,“将错就错!”

“桃桃,你说爸爸真的不会难过吗?”庄飞扬抓着孩子的手,低低的喃喃自语。

有时候,你越想清楚的活着,偏偏会把生活弄得一团糟。

殷景逸一直都以为母亲已经去世多年,可当他从殷慕桃的病房到达陈茹英的病房,看到那个把脸上的血污清洗过后,留下的那张浮肿却仍能看得到轮廓的脸时,他才觉得自己蠢得可以。

“为什么?”

面对流泪,一脸悔恨、思念、害怕、期待的“陈茹英”时,殷景逸如常的淡定的问,嘴角还挂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景、景逸,我是……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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