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的逼迫 6000

庄飞扬道,“既然是你先违约在先,那么你得退我们已经交出去的房租和押金,还有多赔给我们一个月的房租。另外,里面的东西是我们的,我们也得带走。”

“唉,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房东扫了她们一眼,“交出去的钱哪里有退出来的道理,你们给我屋子弄得那么脏,那些钱就当是你们赔给我的了。还有那空调是我装的,你们难道也想搬走?”

李媛言一听,又炸毛了,“你还要不要脸!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证明那些东西是你的!”

那空调明明是她们买的,什么时候变成了她的了?!

“那你有证据吗?装在我屋子里的东西,肯定就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你们的?”

李媛言被气得胃疼,“你,我跟你拼了!”

“言言!”

庄飞扬忍着怒意,握住她的手,对着房东道:“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按照该走的程序走吧!”

明天,直接请教律师,比跟一个野蛮人谈论,要好得多的多。

“可以,那我就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出去找新房子!”

大概是见到庄飞扬比较好说话,房东也没有再纠缠。

“飞扬,那人太不要脸了,你对她那么客气做什么?”

回了屋子,李媛言仍是愤愤不平。

庄飞扬笑笑,“算了,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想想该住哪里去吧!”guwo.org 风云小说网

说着,转身要回房间,被她又抓住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你的脚……”

就这一会儿,她才注意到庄飞扬满脸的苍白,脚上裹着厚重的纱布,走路一瘸一拐。

“殷景逸?”

“不是!”

面对李媛言的质问,庄飞扬反射性的否认,随即又缓了神色。

“没有,你放心吧!我就是不小心被烧到了,已经上过药了!”

“真的?”

“真的!”

见庄飞扬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李媛言总算是暂时放过了她。

“那我先进去休息一下!”

最近一段时间,她睡都睡不安稳,得好好休息一下。

……

“先生!”

房东战战兢兢地看着深色的车窗,还处于云里雾里。

怎么会有突然要买她的旧房子?!真是个怪人!还是个气场强大的怪人。

远安看了一眼后座上闭目养神的殷景逸,递给了那房东。

“这是订金,今天天黑之前,我们先生要看到空房间。”

“可您不是说可以……”

房东忐忑的接过那信封,摸到那么厚一沓时,连忙点头,“我明白,我明白了!我马上就让她们搬走!”

……

庄飞扬再次醒来,是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的。

她以为是李媛言在弄什么东西,叫了一声,“言言!”

头疼得厉害,脚上一碰,也有些疼。

没人回答她,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拿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外面的天有些暗。

她扶着东西,起身往外面走,看到七八个人在搬东西,房东在旁边指示。

“你们做什么?”

“你在啊,这就好办了!”

房东见她出来,笑道:“是这样的,我的买主今天就要我交房,我也是没办法,你们搬了赶紧走吧!”

“你说了给我们三天时间,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这里住了四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庄飞扬不禁也怒了。

“让人上吊,还带喘口气的啊!”

“庄小姐,这房子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收回,就什么时候收回,你根本管不着。”

一天没吃东西,庄飞扬被气得头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最后被赶出来时,行李箱和东西散落了一地!

夜幕降临,百家灯火辉煌,冷风从巷子里吹过,冷得人瑟瑟发抖!

“飞扬,现在怎么办?”

李媛言也有点懊恼,没想到房东会这样变脸变得快,以前看来都是假的。

“先收拾一下,我们找个地方住,过了今晚再说吧!”

当务之急,先过了今晚再说。

正当两人蹲在地上,收拾行李时,一道强光忽然打了过来,刺得两人睁不开眼。

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眉目微敛,合着这黑色,似乎要与夜的黑色融为一体。

庄飞扬见他盯着这边,还没反应过来,李媛言先变了脸色,“你来干什么?!”

“跟我回去!”

男人的声音低沉,和殷景逸一样,不疾不徐,听得庄飞扬不禁捏了捏手心。

“我不回去!”

李媛言尖锐的说着,准备低头捡东西,被男人一把拉住了手,拖着她往车边走了去。

“我不去,你放手!”

“言言!”

庄飞扬也不知道这男人的身份,只见李媛言被拉着,不情不愿,赶紧也伸了手去。

“你是什么人?”

“庄小姐,你要是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情,不如多花点时间取悦一下你的金主!”

男人一回头,漆黑的眼直直的盯着她,那冷意让她愣了一下,男人已经扯开了手。

“飞扬,别担心,他对我做不了什么的,你放心吧!你先,你先找地方住,东西不要了……”

李媛言进车里之前,还在叮嘱她。

庄飞扬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和满地散落的东西,忽然有些茫然。

来帝都十年,从上学到工作,她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窘迫的情况,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而今……她还是遇到了!

空荡荡的街头就她一人,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属于她,她果然还是孤独一人……

鼻头有些发酸,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来,她抹了一手,笑了笑。

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的。

简单的收拾了地上的东西,扔掉了一些带不走的,拉着重重的行李漫无目的走上了路。

车从身边划过,她害怕,却不敢害怕,越害怕就会越怕,越怕就会寸步难行……

她不知道的是,离她不近不远的地方一辆车正悄无声息地跟着她……

“妈,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你还好吗?”

路上,卖水的小卖部还有公用电话,她估摸着陈茹英应该还没睡就打了过去。

这时候,她想听听她的声音,算来算去,这世上也就只有她可以让她说说话了。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那么久没见你消息,很忙吗?”

庄飞扬唇角高兴的咬起来,脱口而出,“嗯,忙……”

“让他多注意点身体,再忙也得注意休息。”

“啊?”

庄飞扬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她忙,证明殷景逸也忙。

心头泛起酸涩,又被她吞了下去,鼓起勇气道,“妈,我想了很久,我想你了,我想回家了,我……”

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话还没有说完,喉咙已经哽咽。

那里再冷,也没有外面冷,她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那里绝没有帝都这样人情淡薄。

“飞扬,你好好在外面工作,别想家里,家里什么都好,别成天瞎想。知道吗?”

“……好!”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没、没有,我没事的!”

“那就好!”

“我还有事,我挂电话了啊!你注意身体,我下次再联系你!”

匆匆忙忙挂了电话,付了钱,提起行李箱就往外面走。

直到坐到花坛边,无人经过的角落,她才放声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肝肠寸断,泪流成河,把所有的委屈统统都宣泄了出来。

哭到最后,什么时候枕在行李箱上睡着了都不知道……

“殷先生,她好像睡着了。”

车里,远安看了看躺下去的人,目露担心,“这大晚上的,深秋露重,庄秘书躺这里怕是要感冒的!”

这话终于让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睁开了眼,也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目光触及那躺着的身影时,有什么东西在眉目中一闪而过,又很快消失。

“死不了就行!”

那万一遇到流浪汉呢?

远安想说,没说出来,殷景逸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通知她明天让她来上班。”

“……是!”

都把人整成这样了,明天还要去上班,这班怎么上?

远安想着,又想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情。

庄飞扬身上的电话在一个月前那次意外时就被殷景逸收了,那他要怎么通知她明天上班?

庄飞扬是被人叫醒的,扫地的清洁工人见她蜷缩在地上,怕她出事,摇了摇她,她这才醒过来。

“谢、谢谢啊!”

天蒙蒙亮,雾气在整个城市里蒸腾,白茫茫的一片。

睡了一觉,头似乎晕得更厉害了,庄飞扬鼻子堵了,发出的音有浓重的鼻音。

忍不住抱了抱手臂,身上的寒意微微消散了些许,提起行李又往路上走去。

走到南华时,门卫刚把门打开,见她满身狼狈,忙过来提着行李。

“庄秘书,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久没见你,听说你请假,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啊!”

原来,殷景逸帮她请假了。

提着行李去了楼上,拿了衣服去洗手间换了,洗漱完,上班的时间到了。

殷景逸上来时,庄飞扬正坐在位置上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脚步微顿,眼神明显一怔,又恢复凛冽,“煮杯咖啡进来。”

说完,进了办公室。

庄飞扬不耽搁,煮了咖啡送进去时,他正在观望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新的一周,股市开盘,需要关注。

她放了咖啡,准备走出去,忽闻,“躺大街的滋味,可还好?”

庄飞扬一愣,捏了捏手心,笑了下,“还好,谢谢殷先生关心。”

殷景逸抬头,看着她,眼里似是带着笑,“庄秘书的能耐日益见长,看来,这大街睡得不错。”

庄飞扬笑笑,转身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将门给他带上了。

“晚上跟我去一个饭局!”

“好!”

殷景逸的电话打来,她没有回转的余地。

下班时,殷景出来,扫了她一眼,她赶紧收拾东西跟上。

到达湖庭,庄飞扬看到欧陆,心中就升腾起了一丝恐惧,下意识的往殷景逸身后缩了一下。

这海东地产的总裁欧陆是出了名的好色,落到他手里的女人多半逃不过。

以往,她打扮成那样都被摸过几次手,如今……

她后悔今天穿长裙子了。

殷景逸扫了她一眼,眼里划过一嘲弄,大步往里面走了去。

庄飞扬吓得赶紧跟上,人被欧陆堵住了。

“庄秘书?”

见欧陆狐疑的目光里闪过惊艳,带着试探。

庄飞扬懊恼不及,停下扯裙子的手,伸出手来,“欧先生,您好!我是庄飞扬。”

“唉,这么久不见,庄秘书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欧陆说着,手伸了过来,紧紧的搂住了庄飞扬的肩膀。

“谢、谢谢!”

庄飞扬想躲,没躲开,下意识地看了殷景逸一眼,只见他已经入座,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他是故意的!

庄飞扬捏了捏手心,脚钉在地上,站着不动。

欧陆瞟了一眼殷景逸,见殷景逸没什么反应,搂着庄飞扬的动作更为放肆,手放到了她的腰上,若有似无地捏着她的软肉。

“庄秘书,来这边请!”

“欧、欧先生,别……”

庄飞扬扭着身子想躲,几个人一见,纷纷看着他们笑,“庄秘书,欧先生是一见到美女就腿软了,你还是扶一扶他吧!”

调笑的声音传入耳中,像魔咒,庄飞扬僵硬的笑着,想骂人,可殷景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又骂不出来。

这种场合,带着秘书来,有时候做个什么,也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庄秘书,来,喝酒!”

庄飞扬坐到座位上,欧陆就在旁边,酒就送了过来,她吓得脸色发白。

“不、不用!欧先生,我酒精过敏,真的不能喝!”

欧陆一听,“不会吧,我上次记得你是喝过的啊!庄秘书,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

“没有!欧先生,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真的,我酒精过敏!”

听他提起第一次喝酒,庄飞扬就心惊胆战,她怕他,还因为那一次,她喝了,本以为事情不大,可没想到让她进医院躺了一周。

“尝一点,就尝一点,好不好?要真过敏的话,我亲自带你去医院!”

欧陆并不相信,端着酒杯往庄飞扬嘴里送,旁边有人助兴。

殷景逸拿着酒杯,悠闲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庄飞扬被逼得面红耳赤,逃脱不开,眼里仍是藏着淡淡的笑意。

庄飞扬捏着手心,咽下喉咙的酸涩,明知道他不会制止,可还是挪不开看着他的眼,她不知道心里头在期待什么,又或者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但他始终只是看着她……

“唉,对了,该这样嘛!”

欧陆见她不动,一手慢慢的爬上她的大腿,一手拿着的酒水蹭到她的唇角,淡淡的酒香散开了一点点。

庄飞扬忍着那被人触碰的恶心,在他的手越来越往上游移时,也不知道突然哪来了一股力气,猛然推开了欧陆,酒水洒了他一身。

包厢内,霎时间静得能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贱女人……你好大的胆子!”

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推开,欧陆脸色一沉,怒不可遏。

“对不起,欧先生。我是真的不能喝酒!”

庄飞扬看了他们一眼,匆匆往洗手间跑了去。

刚刚又碰到了一点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反应,她还是注意一下好。

水哗啦啦的流下,她心思乱得很,脑子又昏又沉,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一个出路。

收拾了心情准备再走出去时,眼前一黑,险些要晕倒,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站定。

出去时,出乎意料的,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

庄飞扬局促的拉了拉裙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镇定了一下,正要回座位,殷景逸忽然开了口。

“道歉!”

庄飞扬有些错愕,看向殷景逸,只听得他沉声道:“手抖了,把酒水洒人身上了,难道脑子也堵了吗?”

庄飞扬怔怔的看着他,有些不会思考了。

他难道没有看到她被人欺负了吗?

“殷先生,既然庄秘书不肯道歉,那不如就算了,反正……”

欧陆挑衅地打量着她,故意说到。

殷景逸道:“我带来的人让欧先生受到了惊吓,自然该负责到底,这声道歉,该给欧先生。”

庄飞扬看着殷景逸,定定地站着,一动不动,想从他眼里看出他到底想干嘛,但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道歉也行,那就把酒喝完!”

有病!

庄飞扬扯了扯嘴角,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转身往外走,听得殷景逸又道,“你要走可以,把违约金一起赔了,你就走!”

“殷景逸!”

庄飞扬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他,只见他依旧毫无波澜。

上次,她特地研究了合同,她才知道,她必须听从他的,但凡违反,就属于违约,违约金一百万。

“记住,你已经违反三次了!我保留追诉权!”

庄飞扬气得浑身发抖,惨淡地笑了笑,“反正已经三次了,你可以再多加几次!”

“听说你妈身体不好……”

她转身就走,忽闻殷景逸的这句话,开门的动作硬生生的僵在了手把上……

“欧先生,对不起!”

她再倔强,抵不过现实,她的自尊其实不值钱的!双手递上酒杯,鞠躬四十五度,等待着他接受。

“原来,庄秘书的傲骨也不是那么硬嘛!”

欧陆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拿起一杯酒,忽然朝着她的脸泼了过去……

“可惜,我已经不想喝了!”

酒香散开,庄飞扬闭着眼睛,那酒水还是侵入了眼底,让她眼角生疼……

这一场后来的饭局,对庄飞扬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酒席散,庄飞扬跟着殷景逸从里面出来,见他要上车,准备转身离开,就被叫住了。

“上车!”

庄飞扬没理会,腰猛地被抱住,她惊悚了一个晚上,这被抱,下意识地变得僵硬、尖锐。

“你放开,放开!”

殷景逸哪里听她的,手一用力,让她整个人都往车里提了去。

“殷景逸,你放开!”

庄飞扬又踢又打,好几次碰到了受伤的脚,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一天没有换的纱布。

他将她扔在座位上,扫了一眼她被浸湿了的脚上裹着的纱布,捏着她的下巴,睨着她,“怎么?滋味好受吗?”

庄飞扬没说话,狠狠地瞪着他,惹得殷景逸轻笑出声,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嗯!”

唇角吃痛,庄飞扬反射性的揪住他的衣服,他灵活的缴弄着,让她品尝浓重的血腥味……

许久,他才松开她,眼里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暗沉,指尖使劲的蹭着她破裂的唇,低声道。

“别这样看着我,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掠夺!”

狭小的空间,逼人的势态,让庄飞扬瑟瑟发抖,忍不住大骂出声,“你神经病!”

她的手伸出来想打他,被他紧紧地一抓,反手一握,她的双手被折到了身后,她被压在了座椅上,那疼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别人我闹,我说过有办法让你求我,就一定有办法!”

让她来求他?

庄飞扬笑着,眼泪亦是没忍住,“殷景逸,你逼我一个女人,你觉得有意思吗?”

殷景逸阴狠的道:“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我很久以前就说过,我会把你们给我的痛苦一样不差的还给你们!”

庄飞扬心底一震,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恨意,还没想明白,身子已然被翻了过来,他的手探了进去。

“殷景逸……殷景逸……不要……”

带着些微凉意的手让庄飞扬心惊胆战,想躲着他,却又被抓了回来。

“你以为,我想要的你时候,你真的躲的了吗?”

躲不了,打不得,斗不过,有些人注定是她心口一块不能触碰的伤。

一场煎熬的战争,她注定是输家!

等他终于满足了,庄飞扬无神地看着身上的他,毫无波澜的问道:“殷先生今天闹够了,满意了吗?”

殷景逸一翻身,给了她一个冰冷的字眼,“滚!”

庄飞扬机械的笑笑,拉了拉身上凌乱却完好的衣服,起身慢慢的往外走。

殷景逸死死的盯着那倔强的身影,拳头紧紧地捏着,视线扫到她那一瘸一拐的动作,眸子一怔,可也什么都没做……

庄飞扬刚下车,殷景逸的车子就倏地一下飞了出去……

夜风袭来,庄飞扬头昏脑涨,拢了拢衣服,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慢慢的走,身上的热度渐渐消散……

“美女,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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