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杨恺挣扎无果，这颗药丸到底还是吃下去了。
他伸手想要将喉咙里的药丸抠出来，这才想起自己的双手被反捆住。
“啊啊啊！”杨恺想要呕出来，被君撷抬着下巴，敲了一下：“咽下去。”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杨恺将药丸吞了进去。
一旁的小柚子看他面目狰狞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这样看杨老师，一点儿都不帅了呢。”
她打开了灯，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嫌弃。
君撷挑眉看向小柚子：“你还觉得他帅过？”
“杨老师长得真的挺帅了，可惜了。”小柚子眼里带着些许遗憾。
又帅又有钱，干点什么不好，当变态。
那些人都杀了她也不说什么，也不会插手。
但是女孩子们都是无辜的。
没得罪人。
就因为长得好看被杀，多冤枉。
君撷眸色冷清地盯着他：“你的师傅是谁？”
“我……”杨恺不由自主地张嘴要说。
“噗！”才刚开口，他就一口血喷了出来。
君撷轻巧地躲过，小柚子也闪开来。
杨恺这一口血都喷到了地上。
失去了支撑的他摔倒在全是鲜血的地上。
“禁制。”小柚子眼睛都亮了起来：“这个禁制一看就是止语术。”
君撷凝眉：“看来，确实是我们云雾仙踪的人动的手。”
伸手点住了杨恺的几个穴位，让他不再吐血。
君撷抽出张符纸，念了几句咒语直接贴在了杨恺的脑门上。
杨恺再度呕出了血，直接倒地昏迷。
“师傅，咋办呀？”小柚子眨巴眼瞧着君撷。
毕竟是把人家都搞昏迷了，等会儿要是再来个校长或者别的，怎么解释得清楚。
君撷冷声道：“没事，一会儿特调科的人就来了，到时候让他们带走处理就行。”
“楚天叔叔要来呀？”小柚子歪着头，看向君撷。
君撷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知道，应该是吧。”
踢了踢地上昏迷的杨恺，君撷冷然道：“醒醒，再不醒来一会儿下死脚。”
“咳咳咳！”杨恺咳嗽着，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君撷冷眸看着他：“你师傅对你真不错，还给你下止语术。”
“我师傅自然是对我好的，这是对他的保护而已。”杨恺没有一点儿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那人，是在他黑暗低谷的时候，唯一给他帮助的人。
趴在地上的杨恺勾唇轻笑：“他想要，我这条命就是给他也无所谓。”
“你这条命本来就在他手上。”小柚子蹲在杨恺身前，跟他对视：“杨老师，你那么不幸，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小白她们？你没有同情心吗？”
杨恺嗤笑：“同情心算什么？我想杀就杀关你什么事？她们死了就死了呗，死得越惨，我越快乐！”
“好呢。”小柚子没有丝毫害怕，反而乖巧地回了句，继续问道：“邱肆潼是你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杨恺怔愣一下，随即说道：“是我的人，他已经是个没用的棋子了。”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小柚子想了想又说：“你队伍里面还有个长头发的男人，也死了。”
杨恺回想了一下，这才笑着说道：“是啊，他死了，他也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小柚子理了一下线索，随即说道：“那我知道了，长发男找目标，你们三个再一起杀人，最后你把人做成娃娃卖出去。”
“难怪杨老师是年更的人，时间都用去做娃娃了，你的粉丝们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蹲在地上的小柚子直视杨恺的双眸。
杨恺轻嗤：“管他们知不知道，跟他们没关系，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也是，老师那么变态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见没有办法套出话来，小柚子不再跟他沟通。
君撷坐在沙发上，小柚子走到他身边，师徒俩不知道在聊什么，小声地嘀嘀咕咕。
被冷落了的杨恺又没办法动，只能以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闻着恶臭的血液。
“叩叩叩。”
半小时后。
楚天带着特调科的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小柚子，去开门。”
君撷话音还没落下，小柚子都已经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门口了。
打开门，小柚子扬起笑容：“楚天叔叔！”
“喊哥哥！”楚天顿了一下，大手摸到了小柚子的脑袋上。
小柚子笑着说道：“叫叔叔习惯了。”
“就地上那个？”楚天冷眸看着趴在地上的杨恺：“小白，也是他做的？”
小柚子点头：“是他。”
“对了，我九师傅他……”小柚子回过头准备给楚天介绍一下自己的九师傅。
结果回头人居然都不见了。
小柚子：？
师傅该不会是跳窗下去的吧？
楚天不解地问道：“什么九师傅？”
“小姑娘，这是你做的吗？”一个痕迹检查的人看向小柚子。
小柚子本来想摇头的，寻思着师傅都不见了，只能点点头：“是我做的，他被我和小白一起打败了。”
“小白也在？”楚天到处看看，没有瞧见小白的身影。
就在此时，小白跳上了小柚子的肩膀：“我在这里。”
“哦，小白缩小了。”楚天点点头。
旁边另一个检查员手里的机器疯狂响了起来。
那检查员惊慌失措：“老大，不好了，这里有极强的怨气！”
“是小白。”小柚子将小白拿下来：“别生气了，他都被抓了。”
小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白见到杨老师就有深仇大恨，我已经尽力留着杨老师一条命了。”
“你们是谁？”
地上的杨恺本来还愣着，直到被人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又被人用手铐铐住了手腕，这才回过神来。
这些奇奇怪怪穿着不知道什么衣服的人，是谁？
“抓起来。”
楚天冷声道。
地上的杨恺立马呛声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我是……”
“杨恺，证据确凿了。”楚天将桌子上的挂件都收了起来，顺便将一袋子东西拿出来给他看。
杨恺看到那袋子东西，顿时偃旗息鼓。
那里面是一个档案袋。
档案袋里面是他记录的每个娃娃的资料，用的什么人，什么材料。
已经完全能够证实他犯罪了。
楚天拍了拍他的脸蛋：“你就是人皮娃娃案件的真凶，折腾那么久抓到你可不容易。”
“小白，这些资料都是你找的？”小柚子退后两步，轻声问着小白。
点点头，小白说道：“后来再去的时候，在他枕头底下找到的。”
就连睡觉，这人都枕着这个睡。
杨恺不悦地怒吼道：“你们这是私闯民宅！这些证据都是犯法的，不成立！”
“这些证据是小白找到的，不是他们，当然能用！”小柚子轻哼一声。
小白冷眸看着杨恺：“他死，我会……”
“你不会。”小柚子捂住了小白的嘴，“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啦！我们悄悄的。”
楚天扭头就看到小柚子跟小白在嘀咕，忍不住问了句：“小柚子，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啦！你们快把他带走吧！”小柚子急忙催促道。
楚天瞧着被拉起来的杨恺，冷笑道：“我们会好好审问你的。”
“等下。”就在两个特调科的人准备将杨恺给带走的时候，小柚子突然想起禁制的事情。
楚天回头看着她：“怎么了小柚子？”
“他被人下了止语术，不能问关于他师傅的事情，其他的可以问，他吃了真话丹，时效是八个小时。”小柚子笑眯眯地看着楚天。
楚天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带走。”
摆摆手，杨恺被人拖出去了。
现在刚好是下课的时间，外面的人都看到了杨恺被穿制服的人拖走。
又不清楚这是什么制服，只能瞅着。
很快，杨恺被拖走的事情整个学校都传遍了。
小柚子他们班级再次痛失美术老师。
校长叹了口气：“算了，你们邝老师也回来那么久了，正好继续带你们班级。”
之前邝老师是因为有比赛离开，后面回来了，杨恺又来了。
班级的同学也挺喜欢杨恺的，就继续教了起来。
没想到，居然是个杀人犯！
好在他在学校没有犯案，不然多少个小朋友要遭殃！
校长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
他没有压下这件事情，而是认真做了检讨，并且告诉了全校家长，让同学们以后也学会小心谨慎。
好在没几个家长闹腾。
这事儿过去几个星期后，楚天给小柚子打了个电话：“小柚子，方便吗？”
“我在家呢，怎么了楚天叔叔？”小柚子接电话的时候还觉得诧异。
毕竟楚天除了之前小白的事情，都不给她打电话。
楚天冷声道：“是这样的小柚子，杨恺他已经全部招了，本来准备开庭判了，但他突然陷入了昏迷。”
“怎么回事？”小柚子不解地问道。
楚天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去出差了，回来后监狱里的杨恺就不行了。”
“那我，也没办法哦。”小柚子无奈地说道。
伸手按住蠢蠢欲动的小白，小柚子继续说道：“楚天叔叔，这事情给我打电话也没有用吧。”
“不是这样的，他嘴里在念着你的名字，虽然昏迷了但却一直在动。”楚天瞧着监狱里面，已经将身子扭成奇行种的杨恺，对旁边的人扬了扬脑袋。
几个调查员立马进去控制住杨恺，将他绑好。
稍有不慎，他都能够把自己扭断。
“我知道了。”小柚子抿了抿唇：“楚天叔叔的意思是，让我现在过去是吗？”
楚天点点头：“是的，我想他要是见到你的话，可能会再透露一下东西。”
“我知道了。”小柚子挂断电话后，带着小白就往特调科的地方去。
来到特调科后，小柚子跟着楚天坐上了电梯。
楚天按了-18层。
瞅见小柚子的视线，楚天解释道：“他犯了大事儿，必须压在十八层。”
“嗯。”小柚子点点头，手揣兜里，捏着小白。
“叮！”
电梯到了十八层，小柚子跟着楚天一路往里面走。
“啊！放开我！”杨恺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小柚子轻啧：“怎么不堵住嘴。”
“有道理。”
楚天点点头：“差点忘了，咬舌自尽。”
“咬舌自尽的话，他会被涌出来的血给呛死。”小柚子在旁边说道。
毕竟舌头断了，并不会死。
“一会儿等你问完，我就给他堵上。”楚天说着，带着小柚子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最后一间牢房的地上，躺着杨恺。
他屋子什么都没有，墙壁都用海绵垫弄得厚厚的，防止撞死。
杨恺浑身是血地躺在海绵垫上打滚，“放过我！求你了！”
他不知道在对谁说，听着就惨。
小柚子抽出一张符纸往杨恺身上怼过去。
那符纸还没靠近杨恺就自燃了。
“要他命的那个人，很厉害。”小柚子简单地评价了一句。
楚天不解地问道：“小柚子也没办法吗？”
“有办法。”小柚子掏出自己的令牌，一下子就把令牌按在了杨恺身上。
一道黑影飘了出来，发出尖叫消失不见了。
“这是我的令牌，上面有秘法，那个人只要是云雾仙宗的子弟，就逃不出。”小柚子收回令牌，垂眸看着已经昏迷的杨恺。
半晌，她说道：“行了，他命不久矣了。”
“就死了？太便宜他了吧。”楚天知道小柚子的本事。
在知道杨恺马上要死的时候，他没有怀疑小柚子说的话。
而是可惜这个人渣死得太便宜了。
手捏着小白，小柚子冷然道：“不会的。”
说完，小柚子就离开了。
夜深了。
小白出现在牢房。
小皮鞋踩在海绵垫上没有一点声音。
杨恺只觉得自己嘴里的布被人扯开。
抬眸，他就看到了小白。
昏暗的灯光下，小白的脸十分惨白。
小白冷眸看着躺在地上的杨恺，“就是你做的，我不会忘记你，也不会放过你背后的人。”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呵呵呵。”杨恺干笑两声，王者小白的眼里带着满意。
这是他最得意，最完美的作品。
现在还有生命，他更喜欢了。
“能见到你这个最完美的作品，我死了也没关系。”杨恺一边笑一边吐血。
死之前都还要恶心一把小白。
“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开心的，变成魂魄也得面对我。”小白朝着杨恺露出个瘆人的微笑。
她说的是实话。
现在，她就是来抽他魂魄的。
杨恺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你，你说什么？”
“就你想的那样。”小白捡起一旁的白布塞进了杨恺的嘴里，小手按在了杨恺的脸上。
杨恺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自己无法呼吸了。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远离自己。
“唔唔！”杨恺还要说话，却没办法说出口。
小白看着魂魄离体，拿了个丑陋的娃娃出来，将它塞了进去：“好好待着你。”
杨恺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逃离。
他终于慌了。
第二天早上。
楚天接到消息赶到牢房的时候。
看到的便是杨恺早就冰凉的尸体。
他微微叹息，冷声吩咐：“烧了。”
“是！”
人皮娃娃的杀人犯，做梦都没想到，死后魂魄被困住，被做成了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