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有些荒唐的好笑，但是除了这个，叶心璃想不出其他的，闫梦今晚很奇怪。
不过这话刚问完，那边厉云寒就接通了电话，闫梦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机塞到了叶心璃的手里，意思是担心厉云寒生自己的气会直接把电话挂掉。
叶心璃接过电话，没先直接提起闫梦，而是反问厉云寒，“厉总，不好意思打扰了，您现在有时间吗？”
对面厉云寒迟了一会儿才道，“是她让你给我打电话的吧。”
厉云寒的语气听起来也很疲惫，但是叶心璃依旧没多嘴，只嗯了一下，肯定了厉云寒的话。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久等的叶心璃都稍稍有点不耐了，才听到厉云寒道，“让她出来吧，我就在小区东门。”
这话闫梦也听到了，她伸手拍了两下叶心璃的手臂后，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像是怕厉云寒也会不吭声跑了似的。
叶心璃叹了口气，“好的厉总，她已经出去了。”
说完挂了电话，不过叶心璃依旧不放心，也跟着去了小区东门的方向，然后确认了厉云寒确实在门口处等着闫梦，不会出什么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才又回了家。
闫梦跑的很快，离门口老远的时候就看到那道高挑挺拔的身影，厉云寒刚刚挂断电话，朝她的方向看去的时候她还因为紧张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刚到厉云寒面前的时候，他明显想说点什么，但是犹豫了几下还是只说了三个字，“车上说。”
闫梦点点头，看着有些乖巧的跟着厉云寒去了车上。
凌晨四五点，路上现在没一个人偶尔会经过一辆车，路灯排着队整齐的站在路边，但是每一个都显得孤零零的，就像这辆停在路边的，唯一一辆里面亮着灯的黑色轿车。
车里的人也有几分局促，闫梦本来想直接让1438帮自己证明但是此时却不知道怎么说合适，所以迟迟不敢开口。
两人干巴巴并排坐了一会儿后，还是厉云寒先开口的，“你之前说，我是谁？”
每次到厉云寒会直接问，闫梦连话也不会接了，最后讨好似的说了一句，“……你是厉云寒。”
“……”
闫梦担心自己再把厉云寒，或者说是她认为的辰邯，惹恼了，他会再不理自己。
厉云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最后选选择直接了当的问，“那个人是你什么人？”
闫梦才意识到厉云寒是真的在问她关于辰邯的事。
但是这个问题却难倒闫梦了，她是辰邯什么人？
朋友？似乎又不止。
家人？似乎又过了。
看她这副模样，厉云寒就猜到什么了，于是又换了个问法，“你当他什么人？”
“我当他……”
这个问题闫梦依旧没想过。她以前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关系这个问题，以前在基地的时候，她就和辰邯住在一起，说是家人，基地不是家，辰邯也从来不会把基地当家，说是朋友，闫梦又觉得不甘心，她觉得自己和辰邯的关系不止是朋友，说是搭档，她和辰邯其实没搭档过几次，她反倒是经常跟着柯洺一起做任务。
“我当他……”
闫梦又重复了一遍，后来她和辰邯连同着其他几个训练员一起把基地毁了，就在逃跑的时候她还是和辰邯在一起的，她没想过会和辰邯分开，也没想过辰邯会死。
“……当他……”
辰邯死后她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周围朋友都告诉她辰邯是为了救她才会出意外，如果不好好活着，辰邯就白白牺牲了，她就开始尝试着“好好活着”。
“我不知道……”
闫梦低下头，泪花在眼眶打转，汇聚多了，开始自然而然往下落，落在真皮座椅上“啪”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很突兀。
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急忙伸手一边擦落在座椅上的泪水，一边抬手擦即将落下来的泪珠。
但是手伸手一半，却被厉云寒拦住了，“脸上有伤。”
他心里其实有些嫉妒，所以到底是什么人，才会让她这副模样？
闫梦没再用手擦眼，又开始用牙齿咬着下唇不让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没什么用，她一想起自己连和辰邯什么关系都搞不明白，就觉得自己没用，这让她开始怀疑自己对辰邯的感情，而偏偏就是这种怀疑让她感觉心酸。
她开口想要说点什么，“我不知道……”
但是话到一半就被厉云寒打断了，他实在是听不下去她这幅腔调和语气了。
“算了，不知道别想了。”
说完就启动了车子。
“去、去哪？”
“找魏远尘。”
听到这话，闫梦先是呆了一会儿，随即想起魏远尘的身份，心里一惊，“你相信我了？”
厉云寒顿了一会儿，“没完全信。”
听到这话，闫梦急忙把耳朵上的1438取了下来，往厉云寒方向凑近。
“他能帮我证明。”
厉云寒侧眼看了一眼那小耳钉，没说什么。
闫梦以为厉云寒不信她，急忙道，“1438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
厉云寒一边开车一边斜眼看了一眼闫梦，又扫了一眼她口中的1438。
1438并没有什么反应，迟了一会儿，闫梦才有些失落的放下手，“他说他在外人面前没有说话权限。”
？？？
厉云寒不知道该接点什么，他甚至觉得今晚可能真的是闫梦撞到脑袋，所以出现幻觉了。
那他这样为了一个幻觉争风吃醋伤春悲秋多岂不是太荒唐可笑了？
厉云寒心里有些复杂，犹豫着要不要先让魏远尘给闫梦检查一下脑子。
不过该怎么和她说呢？
厉云寒正在心里纠结着，就听到一旁的闫梦又开口了，她是猜到他的心思了。
“我看着是不是有点像脑子坏了？其实没坏，不过我觉得我可以先去检查一下，这样你就能放心相信我说的话至少不是疯言疯语。”
“……”
厉云寒一直没再说话，直到来到魏远尘的办公室，才对着魏远尘来了句，“帮忙检查一下她的头部有没有受伤。”
“啊？”
魏远尘看向现在才从厉云寒身后走到侧边的闫梦，目光一下就被她脸上的两片红肿吸引，他皱起了眉头，不悦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啊这……不小心搞得，没事。”说完这话，闫梦抬头看了眼厉云寒，见他没什么反应，然后继续道，“过两天就好了，你先帮我检查一下脑子吧。”
魏远尘左右看看两人，一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是说闫梦最近一直在躲着厉云寒吗？怎么突然又贴上来了？
魏远尘想问点什么，但是没当着厉云寒的面，而是带着闫梦去检查的路上问的。
“你惹他生气了？”
闻言，闫梦“嘶——”了一声，然后道，“这中间有点复杂，不好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