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作为一个农村孩子,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此刻,他被深深地感动了,到嘴边的那句话到底也没有问出来。
他怕问出的那个结果会让他左右为难。
他相信小河是个善良的孩子,同时也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很快他就要离开这里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就让一切都过去吧,他相信小河很快就会忘记他。
第二天,老邢去了镇上,给小河买了一身运动服,两身晴纶秋衣秋裤一红一蓝,还有一双皮鞋,外带一个厚重的带锁日记本。
小河又感动得哭了。
他知道这是老邢给他的封口费。可还是感动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蹭了老邢一胸膛。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些东西得花去老邢两个月的工资。
老邢在心里笑了。
他终于放了心。
不过一个小孩子,其实很好对付的。倒是他多心了。
说实话,老邢早就为自己当初的冲动后悔了。
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去杀人?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想的,难道是脑子进水了吗?害得自己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真的是冲动是魔鬼呀。
幸运的是文丽居然看上了他。
他高兴。可是他压根就没相信过。
他喜欢文丽没错。每一个男人都会喜欢文丽。
可文丽又怎么会喜欢他?guwo.org 风云小说网
除非她脑子进水了。
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不愿意相信的,那就是文丽已经知道他杀了小a。
文丽出于报恩的目的,以身相许倒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和文丽之间一辈子都会隔着点什么。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文丽肯嫁给他,就是当牛做马他也愿意。
过两天就要考试了,他要再问问文丽。可如果文丽知道怎么办?
杀了她?不!他舍不得。
老邢长长地叹了口气。
听见老邢叹气,小河的心放下了。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王叔给小河买衣服,只不过是给老邢提个醒:对于小河这个小孩子,他没必要动杀机,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小河闭嘴。
老邢果然去做了,所以,小河也就安全了。
王叔说了,小河不可以离开老邢的视线。所以,他不可以去公司给王叔打电话,也不可以给王叔写信。
过了两天老邢就期末考试。
不出所料,文丽亲自开车把老邢送了回来。
小河心里有点紧张,过了年他们就要走了,也许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老邢考得不错,他和文丽都喝了很多啤酒和红酒。
就连小河也喝了一点红酒,以示祝贺。
终于等到了老邢去撒尿。
小河飞快地拉了一下文丽,在她的注视下,沾着桌子上的水写道:永远不要说出真相。写完马上擦掉了。
文丽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拉过小河使劲亲了一下小河的脸。
小河一下子红了脸。
文丽放肆地大笑,一仰脖一杯红酒就喝了下去。
老邢马上就回来了。
满面绯红的文丽拽着老邢,娇俏地大笑着说:“我刚才亲了小河!你相信吗?我刚才亲了小河!哈哈哈哈……”
看着小河的大红脸,老邢虽然心里酸溜溜的,可还是笑了。
文丽忽然就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老邢跟小河慌得不知道怎么好。
秒懂了什么叫梨花带雨,什么叫我见犹怜。
文丽抓着老邢的手臂,泪眼朦胧地望着老邢哭着说:“老邢你嫌弃我……我知道你嫌弃我。可这能怨我吗……我想杀了那个混蛋,可我找不到他,他失踪了。我想离开这里,远远的……”
小河的心里咕咚一下子,目瞪口呆地望着哭泣的文丽。
文姐姐这是开始表演了吗?
一下子就说清了要去新疆的原因,而且,合情合理。
小河真是服了,文姐姐学的是表演系吗?
老邢的目光淡淡地看向小河。
小河会意,忙拉着文丽的胳膊说:“文姐姐,他坑了你,哪里还敢出现?估计早就躲到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去了。你说是吧邢叔?”
老邢忙点头:“那当然啦,明知道你在找他,他还敢撞上来?除非他是傻子。”
文丽和小河同时在心里说:小a的确是个傻子。
文丽再次扑到老邢的怀里哭道:“我原以为打掉了那个孩子,这件事就过去了。可是我不行,我不行呀,我天天做噩梦,梦见那个疯子在我身上……”
老邢一下子吻住文丽不安分的红唇,阻止她把话说下去。
文丽软倒在老邢的怀里。
小河尴尬地坐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老邢腾出手往外指了一下,小河手脚麻利地溜出去,再把门关好。
老邢和文丽纠缠在了一起。
老邢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就算文丽最终不会嫁给他,他老邢这辈子也值了。
他有把握事后文丽不会怪罪他。
因为文丽现在就是清醒的。
人怎么可能喝醉呢?
除非他想利用喝醉干点什么。
比如此时的他和文丽。
再说了,毕竟文丽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再多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文丽很配合,也很陶醉。
此刻,她确定自己不可以嫁给老邢。
她彻底看清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
既然老邢想要,那就给他吧。
从此两不相欠,挺好。
小河跑到下着夹子的草丛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他知道屋子里正在发生着什么,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王叔没有告诉他。
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文姐姐其实是不愿意的。
可她为什么不反抗呢?
晚上,小河炖熟了兔子肉。
老邢和文丽睡醒后都没有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敢做就敢当。
晚饭气氛融洽。
老邢温柔体贴,文丽眉目含情。
小河真心为他们高兴,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人家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让小河意想不到的是,文丽晚上留宿了。
小河躺在小套间的床上,听着大屋里不可言说的声音。
未经人事的他心里莫名的兴奋,熬到很晚才睡。
睡意朦胧中,感觉大屋的两个人一夜都没有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