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站了个谢妄，前面站了个沈白黔。
进站前拿纸的一幕重新在她的脑子里浮现。
在他们两个开口前，顾念敲了下轮椅扶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不需要，没需求，不劳费心，谢谢。”
谢妄挑了下眉头，靠在车厢上低头对上她那一双清澈好看的杏眸里的燥意，厚着脸皮说留在这的话堵在喉咙中。
他扯了一把红着脸说不出话的沈白黔，推了他一把慢摇摇的跟在他后面。
沈白黔“啊”了几下，被谢妄冷飘飘的瞪了一眼，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在谢妄晃着的身子背后趁机看了眼学姐的身影，走回中间的座位。
谢妄走得慢，摇着头观察着顾念后面座位的情况，瞥到某个人时，眼神猛地深了深。
他挑了下眉，摇摇晃晃的走到第一排的位置，靠在墙上扯了下唇：“龙老师好啊，怎么，一个人坐？”
龙宁闻声看去，看见谢妄支着腿没个正形的靠在车厢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冷了冷声音：“谢妄，要发车了就赶紧回座位。”
挺像个担心学生安慰的老师说的话。
不说其他的，龙宁人还算不错，但偏偏重要的就是其他的。
谢妄嗤笑一声，起身直接坐在他旁边：“我这最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龙老师应该不会介意我坐在这吧？”
视线望着顾念的背影，余光瞥着龙宁冷下来的视线，也不担心这个位置有人，毕竟龙宁坐高铁向来喜欢多买旁边一个人的座位是学院里谁都知道的事。
龙宁不习惯旁边有人，但人是谢妄他还是忍了下来，眉头拧得更紧了些：“什么问题。”
谢妄眯着眼睛随便想了下，随便扯了几个龙宁大一教的课里的问题出来：“为什么有月相变化，超级月亮、血月是怎么造成的？”
问出来的都是龙宁大一上课讲过的。
刚入学的大一新生，龙宁上完课后他们都能说得出来，更何况谢妄这个年级第一，龙宁不用想都知道是他不过脑子扯出来的。
开学面试恶搞他一顿的人，能问出什么好问题？
坐这不过是担心他对顾念做出什么来。
龙宁冷了脸，加快语速简约的和他说完了，抬了抬手，示意他坐回自己位置的一丝很明确。
谢妄神色自然的挑着眉头看神情不悦的龙宁，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赶人，翘起二郎腿扣上安全带，侧头对他笑了下：“龙老师，一个人多孤单寂寞冷，多我一个贴心宝贝，聊天不爽？”
他顿了下，嗤笑道：“不如我们先来聊聊您怎么也改今天出发了？”
龙宁被他的厚脸皮和吊儿郎当弄得实在烦，又听到他的问题，余光下意识看了下顾念，又迅速收了回来，捏了捏抽疼的眉心，闭上眼睛放任他坐在这。
......
车缓缓开动起来。
过了几分钟，顾念听着后面静下来后，向着轮椅后面靠了靠，眸子里滑过无奈之色，指腹揉了揉手腕，杨文和的名字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她抬了眼看了看窗外后退的镜色，拿起手机，搜了搜找到杨文和不久之前的一场采访。
褐色沙发上，清和文雅的男人卷着袖子静静的听着对面主持人的问题。
前面几个问题里，他的表情都很温和。
就连谈到他最讨厌的女友粉问题时，表情也没多大变化。
直到末尾的最后一个问题。
主持人看了眼牌子，问：“杨先生，我们听您母亲说您还有个关系很好的表妹，在您曾经因为多次失败沮丧时，她有说过什么很振奋您的话吗？”
杨文和冷了脸，声音淡淡的回答道：“我没有表妹。”
顾念关掉了视频，垂眸沉默了几秒钟，蹙起眉头，眼中的燥意不受控制的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