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得很快。
顾念和言清非和顾国权打了声招呼，坐上警车和还没清醒过来的男人到了警局。
录完笔录出来时，用冰袋捂着眉心的男人躲在警察的后面指了指顾念，张着一张嘴大喊：“就是她，我要告她故意伤害！”
警察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来，拧了下眉头：“你确定？”
目光在两个人间反反复复扫来扫去，最终对被报案的体格魁梧壮硕的男人充满了不信任。
不是亲眼见证，他难以相信一个坐在轮椅上，两条胳膊腕还没有他一条粗的女生能把这么壮的一个男人打得醒来后哇哇乱叫。
直到监控的视频被送过来。
所有围着看监控的人：“.....”
目光再次转移到言清非身上时，多了那么一丝丝的同情。
还捂着冰袋装作被伤得很严重的男人得意的勾着嘴唇笑起来，抖着架起来的二郎腿：“看吧，我可没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她可是把我揍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男人见自己占理，砸了咂嘴又扭头看向顾念：“小姑娘哦，亏得还是个什么高材生，怕是个只有脸没有脑子的，你要是赔不起什么保时捷，其他的，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嘛~”
他的话没有挑明，毕竟是在警局里，但是他拖长的尾音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先生，公众场所，麻烦您有点素质。”
旁边的女警察看不下去，铁着脸提醒了他一声。
男人无趣的瞥了瞥嘴，敷衍的“哦”了一声，双眼眯着一直盯着指尖敲着手机的顾念。
那边警察看他实在不顺眼，拉着进度条重复看了好几遍，还是没能找到有什么问题。
顾念忽视掉男人猥琐的目光，对着遮在面前的言清非说了声谢谢后，转着轮椅用修长的中指轻轻敲了下桌面。
手机顺着她的动作被放到桌子上，上面显示着一个暂停的视频。
她点了下屏幕，里面静止的画面立刻动了起来。
背景是酒店，事发的那个房间，但是和警察电脑上显示的角度不一样，酒店发来的监控视频是房间对面的，手机里的这个楼道那边的。
这个视频刚好把男人用身子遮住的内容拍得一清二楚。
视频中，只见顾念从里面打开门的一瞬间，男人猛地一个起跳亮着闪光灯扑到她的身上，另一只手还不老实在乱摸。
手刚刚触到她腿上的轮椅，没等男人反应过来触感不对，他就被顾念抓了个正形，扯住手臂压着肩膀，怎么挣脱都没有成功。
最后男人被教训的那个部分，不如对面那个摄像头看得清楚。
警察们干脆把视线移到电脑上，心情舒爽的又看了一遍后续，余光瞥了眼脸色铁青的男人，咳了两声，马着脸：“小姑娘，正当防卫也是得有范围的，虽然你力气大，也得好好控制知道吗。”
顾念听着，眉头微微挑了下，杏眸微转望向男人用冰袋敷了一会儿后已经没什么大碍的额心，灵感一闪，无辜的歪了歪头：“嗯，知道了。”
知道下次应该再用大点力，至少是冰袋敷不好的那种。
自认为对她奇怪表情挺了解的言清非：“....”
多半知道了些奇怪的东西。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男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丢下冰袋一把抢过还在放视频的手机一把砸在地上，“楼道那个摄像头明明就坏掉了。”
“坏了？你怎么知道坏了？”顾念垂下眸光，望着被人摔在地上屏幕裂开的手机，指尖紧了紧，眼角微微泛起带着燥意的红。
“一年一度的学峰会，租的酒店都是精心挑选，就算是坏的摄像头，担心在学峰会出现什么问题，也连夜修好了。”
顾念轻轻一笑，微眯了下眼睛，语调慢悠悠的：“你又为什么这么确定坏了？”
“难不成，是你弄的。”
男人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