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武魄入玄的力量

东方暮一脸正气,棱角分明的脸孔英气逼人,浑身散发着为正义而战的大无畏气息。尤其那一条盛行于隋唐时的马槊,杀气昂然,似乎要把天下邪恶都碾为碎片一般。

王庆无奈之下,把长qiāng一抖,怒吼着冲了上去。

东方暮大怒,把马槊一摆,呀呀怪叫着直刺王庆咽喉。

王庆以前读书时,还琢磨铁方梁是个什么兵器,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离近了一看,其实就是铁方槊。东方暮的槊法神妙精熟,又快又狠,一轮狂攻之下,打得王庆节节败退。

两人斗到间深处,王庆只觉得臂麻手酸,一步步向后退,勉力挣扎了几个回合,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一个两个的,简直就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正在危急时刻,东方暮突然住了手,目光瞥向右侧方。

王庆得到宝贵的喘息之机,慌不迭的跳出去三四米,弯着腰连连晃动酸麻的双臂。

顺着东方暮的目光看去,右侧方突生异变!

一道红影遽然闪过,衣袖翻飞之间,武松如中箭的鹰一般垂直倒飞出去,纸片人的柳叶刀不知去向,被挟持的邓宗弼半跪在地,正一脸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脖子。

一环扣着一环的三人,竟在一刹那各自得到了自由!

王庆死都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之快的出手。guwo.org 风云小说网

武松死死扣着邓宗弼的咽喉,纸片人的刀锋已经切进了武松的皮肉里,外人贸然出手的话,势必会影响三人间的平衡。一招击飞三人而不伤一人,这不可能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这绝对是武魄入玄的手段,化腐朽为神奇,变不可能为可能!

神思恍惚间,一道红影在瞳孔中无限扩大。

一个倾城绝世巧笑嫣然的女子,穿着一袭火红色长袍,脚下也是一双深红色的靴子,连腰间悬着的宝剑,剑鞘也是暗红色的。

她一步一步走向陈广,几个穿着步人甲的士兵冲上前阻拦,只见衣袂飘飘,红影翻飞,那些士兵便如柳絮一般随风飞了出去。

东方暮眼中掠过一丝惧意,把马槊一横,沉声说道:“武魄入玄?”

红衣女子冲他盈盈一笑:“你有事吗?”

“此路不通!”

东方暮挥动马槊,犹如疯了一样狂啸着杀向女子。

女子反手拔剑,虚空中闪烁出一道血影。

只听得一声脆响,东方暮单手拖槊,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六、七步,他呆立当场,一脸的难以置信。

女子拎着剑,双眸已变得如血通红,一步步逼将过去:“这天下间,还没有我行不得的路。”

东方暮一脸正气的脸孔,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他咆哮一声,挥动马槊再一次扑了上去。

王庆趁着两人恶斗,找个空隙钻了过去,一把抓起低头跪坐的陈广,抱起来就跑。

全部都是怪物,这架没得打了,还是抓紧救了人跑路吧。

“哪里走?”

林灵素身边的老者,一直都在闭目养神,此时双眸暴睁,身如雄鹰展翅,两个起落便跳到王庆面前,一脸轻蔑的说道:“小辈,可识得汪公老佛否?”

“佛你娘,滚!”眼看着要逃出生天了,冷不丁又冒出个老佛,王庆心中暴怒难填,只恨双手抱着陈广没法攻击,直接一口老痰啐了过去。

汪公老佛侧身一跳,嘿的一乐:“没吐着。”

“我呸!”李宝也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立在汪公老佛身后,一口浓痰稳准狠的吐在了他后脑勺上。

汪公老佛暴怒难当,回身就是一脚。

李宝早看出老家伙不是好惹的,一痰得手,回身就跑。

汪公老佛在江南武林的地位,就跟周侗陈广在北方一样,这辈子从没被人羞辱过。今日遭李宝痰喷后脑勺,一怒之下也不管陈广了,满场跟着李宝穷追猛打,不弄死了绝对不带停的。

又是一个怪物级的,王庆不敢停留,拔腿就跑。

行不数步,流光飞闪,面前出现了一个锦衣华服的高挑女子。这女人高鼻深目,金发碧眼,肌肤白腻有如纯净的牛奶,赫然是个白种人。

与此同时,几个奇装异服的男女从四面聚拢过来,有服饰特色明显的倭国浪人,有身躯高大穿着锁子甲的白人,有皮肤像碳一样的黑人,总共六、七个,便是没有一个看着像是宋人的。

这一波人来得太过突兀,无论服饰和相貌,都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王庆也不知这些人来历如何,看气势,都不似是等闲之辈。

惶恐中,他回头望了一眼,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

东方暮趴在地上,马槊丢在一旁,身体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死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红衣女子便取得了完胜,此乃何等恐怖的力量!

红衣女人眼眸轻抬,流波微泛,两束神光向王庆直射过去。

一瞬间,王庆就觉得大脑被无尽的恐惧支配了。他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无论多么强大的对手都不可能动摇他的意志。死都不怕了,还怕个鸟高手。武魄凝形是弄死我,武魄入玄一样是弄死我,被谁弄死都是死,还怕个鬼?

可是这一刻,恐惧似乎渗入进了血液中,他引以为傲的斗志,被恐惧的浪头拍成了碎片,势如摧枯拉朽。

“你也为陈广而来?”

女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杀意,甚至透着三分柔婉。

但那种压迫性的气势,依然如万座高山一样巍然压身,控得王庆一动也不能动。

哪怕被对手一招秒了,他都不会有这么憋屈。

摧毁一个人最彻底的方法,便是毁了他的意志!

王庆大口大口的粗喘着,目光扫过竭力死斗的弟兄们。

他们每一个,都为这场战役赌上了性命。

林冲的左肩中了一qiāng,田彪则已躺在了尘埃之中。

鲁智深的眼角处,正一滴一滴的向外流血。他没有受伤,只是因为发力过猛,致使眼眶迸裂。可想而知,他的虎口早已裂开多时了。广惠的日子也不好过,整个上衣都被暴起的肌肉给崩碎了,雄壮的肌肉青筋凸起,不时的发出爆裂之音。

杨再兴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形凝形,他被寇逼急,不顾危险,在战场上强行凝形武魄,成功之后打的寇头破血流,满地打滚。

另一边,武松捂着腹部半跪在地,一只右手绵软无力的耷拉着,显是受了重创。纸片人立在三米外,用指尖旋转着那把薄如蝉翼的刀。

“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战斗着,只有我,被个女人用眼神震慑的动弹不得。众家兄弟的鲜血染红了大地,而我却像头呆头鹅一样傻站着。我穿过一千年的岁月,就是为了来受这种折辱么?老子根本,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啊!”

王庆想着想着,莫大的悲愤直冲天灵,他的背后缓缓腾起了一个美女凝形,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众所周知,王庆的凝形一直就是个摆设,在实战中毫无用处。只要他一使出来,对手就算没笑得前仰后合,也会夹qiāng带棒的嘲讽他两句。因此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一直没有放出鸡肋一般的凝形。

此时面临前所未有的强敌,他也顾不得许多,把美女凝形给召了出来。这也是说不准的事,万一今天就爆发了呢。

白种女人走到红衣女子近前,似笑非笑的说:“娘,你们宋人真是痴情,连武魄都要凝成爱人的模样。”

她汉语说得流利,就是有一些拐音,听着略略有些别扭。

红衣女人冷冷的说:“大概只是个梦中"qing ren"。宋朝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到手了的便不珍惜,最爱的永远是得不到的。”

王庆已被人嘲讽惯了,闻言一点也不感觉羞耻,昂着头一字一顿的答道:“我的凝形不止好看,还很能打,我劝你知难而退,不要把半生英名葬送在此。虽然我这人怜香惜玉,从不对女人下狠手,但是我这凝形要是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白种女人愣了一愣,旋即捧腹大笑起来。连她身后的六、七个异邦之人,也跟着狂笑不止,倭寇直接笑抽了,蹲在地上半天喘不上气来。

王庆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连死都不怕,怎么可能怕别人嘲笑。

想笑就笑吧,最好笑过气去,死在地上才好。

过了半晌,白种女人终于直起腰来,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脸上刮了一下:“你这么好玩,我都有点不忍心杀你了。我叫格丽塔,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她说话的语气很温和,但在这种环境下,再平和的话语也会被视作挑衅。王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振臂一挥,指着她大声吼道:“你就尽情的取笑我吧,你是武魄入玄,你能为所欲为。但是想让我不战而降,你今生休想。今天要么放我过去,要么我便血溅五步,死在这里!”

格丽塔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笑声却如银铃般悦耳动听:“我可不是武魄入玄,怎么,你对武魄入玄有什么偏见吗?”

王庆气得手脚发颤,嗷的一嗓子:“辱人太甚!”

格丽塔虽是白人,汉语却学得很溜,立刻回了一句:“人先自辱然后人辱之。”

王庆听了这话,几乎被她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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