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午，王森看到李胜利送文件进来后，问：“我听说张启文不满，私下里四处抖露文市長动用权利强行压制文少的事，是这样吗？”
李胜利一愣，刚想说没有听说，但很快，他心神领会王森的意思。王森与他人不同，自己不方便出面的，就经常用“听说”等之类的言语对自己说，其目的是让自己去放风声。上次说张启文编造陆远无情无义，不管不顾，就是通过这方式自己去做的。
“我也听了。”李胜利赶紧应。
“胡说八道，纯属造谣。”王森说完，就埋头批阅文件。
王森的这句话只有落在文宇涛的耳朵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李胜利和文宇涛说不上话，但他熟悉文宇涛的秘書，出了王森的办公室，李胜利虚掩办公室房门，拿出电话打给文宇涛的秘書。
“你说的这些属实？”文宇涛秘書半信半疑。
“是。我听到的，并且王縣長有一次也无意中听说了，王縣長还当场警告了那个爱嚼舌头的人。”
“胡说八道，纯属造谣。”文宇涛秘書非常生气，在电话里的骂话和王森骂的一样。
“肯定是胡说八道和造谣……”李胜利献媚着回答。
“都是什么人造领导的谣，胜利，你既然打电话给我说这些，肯定知道是谁在背后诽谤，对吧？”
“我听说，这事我也只是听说，不敢乱讲……”李胜利吞吞吐吐。
“胜利，有话你直接说，一会我要忙。”文宇涛秘書不耐烦了。
“那……那……那我直说了，我听说是张書记在说这些。”李胜利犹豫了好久，在文宇涛秘書的威逼之下，最终说了出来。
文宇涛很快就听到秘書的汇报。
上次妻子专程去常平找了张启文和陆远等人，没想到他们已经接受了道歉，还是没有放过，私底下还要大作文章。文宇涛一开始非常愤怒，但很快，他就疑惑了，问：“张启文要造事，为什么只在常平傳这些，为什么不是来端州或者省城去傳？”
“老板，您说得有道理。”秘書也突然醒悟过来，又说，“老板，会不会是其他人别有用心？”
虽然已经通过公示并正式上任，但儿子这件事，始终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很快，他让妻子再次找到张启文。
张启文办公室里，上次安排縣/纪/委副書/记詹胜才调查水利局陈德纲被举报之事，詹胜才动作很快，十天时间，他大致核实了基本事实。这一会，他正在向张启文汇报核实情况。
“可以接触一下他了。”张启文听了汇报，也看到詹胜才拿来的凭据后，果断地下令。
“张書记，我们老方書记那边……”詹胜才有顾虑，提醒着说。
“没事，你先接触，等差不多了，我来和他说。”
詹胜才离开不久，文宇涛的妻子来到张启文的办公室。
……
听完文宇涛老婆的讲述，张启文说：“你所说这的这个事情，我没有听说，也不清楚，并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张启文为人做事坦坦荡荡……”
“这事我和文市長也不相信，不然，我也不会来常平和你说这个。”上次在张启文这里碰壁，文妻一改一惯傲慢的性格，接着又说，“那你帮我分析一下，造这个谣的人会是谁？”
“这个你和文市長已经心里有数，还需要问我吗？”张启文已经想到这个人是谁，他对这种市井下三烂的手段非常气愤，于是反问：“这事你们打算怎样处理？”
“放心，对于私下里陷害我文家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会让他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文妻咬牙切齿着说。
这种直白的话也就文宇涛妻子这样习惯于嚣张的人才说得出来，当然，张启文理解文妻说这句话是出于对那个人的愤怒，也是对自己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