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行车记录仪之争

且说程为光拿着钱离开别墅之后,立即来到林飞父母的家里,将钱丢在桌面,然后让两位老人出门上访。

林飞的父亲为难着说:“不行啊,程律师,孙子病了,出去被风一吹,病情会更严重。”

程为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劝道:“可是,你们昨天已经没有去了,今天再不去,人家会以为你放弃,这不前功尽弃吗?”

程为光的话戳到林飞父母的软处,这些天的上访,不就是为了追查儿子的死因,给儿子追回公道吗?

就在两位老人默不作声,准备出门时,这时,看到孙子脸色绯红,手一摸额头,更烫了。

“明天再去吧,孙子烫得厉害。”

“不行,不能明天,今天必须去。老人家,你们让我咋说好呢?我刚才都说了,你们昨天没有去,今天再不去,人家会以为你们放弃了。我这么和你们说吧,福南区分局的人作证,连测谎仪都用上了,没有问题,你们要想官司赢,就得搏社会的同情,让大家都同情你,支持你,有这些舆论的引导,法官在审案时,才会偏向你们,才有胜算,我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吧?”程为光说的时候,有些气急,声音也大了起来。

林飞的母亲看着老伴,犹豫着说:“可是孙子……”

程为光不耐烦了,大手一挥,说:“老人家,没有可是,你们要想赢这场官司,就按我说的去做。”

程为光的在耐烦,吓坏了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但只哭两声,就止住了,脸色更加通红。

林飞的母亲再摸孙子的额头,更加着急起来,连忙对老伴说:“哎呦,不行,更烫了,去医院吧,去医院吧。”

林飞的父亲闻言着急,伸手一摸孙子的额头确实更烫了,点头,弯腰,抱起孙子,就出门。

“不行,不能去医院,你们今天必须继续上访。”程为光跟在后面,走出门外,叫唤起来。

“程律师,没办法啊,这是我老林家的独苗……”林飞的父亲边走边解释说。

“你们不听我劝说,到时输了官司可别怪我没提醒。”程为光跟在后面跺脚,说着说着,看到林飞的父母走远了,急得大叫:“看完病记得去啊,你们已经两天没有去上访了,不能让他们感觉你们自己放弃。”

程为光的这一番表现,让一直蹲守在林飞父母家门口的宁高峰两名手下如获至宝,两人偷偷地尾随程为光,并打电话向宁高峰汇报。

程为光很快就回到别墅向中年男子汇报。

程为光责骂林飞的父母两天不上访的话,让宁高峰大吃一惊,这件事果然如陆远所想的一样,有人在背后指使操纵。

宁高峰很快就调来设备,放置在别墅外面,让两名手下值守。

与此同时,在南州城郊一处破烂的小房子里面,一名上衣光鲜,下身褴褛的少年走出来。

“就是他。”一名坐在车子里面,染着红头发的,脸色苍白的小年轻对刀疤脸说。

“走,抓住他。”刀疤脸脸色一横,招呼车上另两个人一起下车。

褴褛少年一看从车上下来的刀疤脸三人脸色不善,杀气腾腾,转身就逃跑。

“抓住他。”刀疤脸边叫,飞快地追上去。

这一处房屋建设杂乱无章,小巷子连着小巷子,褴褛少年路熟,三拐两拐,很快就摆脱刀疤脸等人的追赶。

“妈的,让他跑了!”刀疤脸非常生气,他一边安排两名手下继续追寻打褴褛少年的下落,一边打电话向别墅里的中年男子汇报,让中年男子派人手过来帮忙。

“老板,赶紧派人过来,这条村子不大,我们的人已经守住四个方向,这小子一时跑不出来。”

中年男子气得脸色发青,吼:“我现在就让阿黄带人过来。记得我说的,就是拿不到行车记录仪,也要毁掉,绝不能落在其他人手里。”

中年男子和刀疤脸的这一番通话,让宁高峰两名蹲守在别墅外面的手下听得真切,立即将听到的信息汇报给宁高峰。

果不其然,这个人不仅在背后指使操纵林飞父母上访,还想抢走行车记录仪。

接到手下的电话后,宁高峰一方面调兵遣将,安排人赶往城郊小村子,同时,他兴奋地向陆远汇报。

“一定将所有的人都抓起来,拿到行车记录仪。”陆远在电话里交往完之后,立即驱车前往。

林飞之死、父母上访涉及到陆远,林铭辉也对此非常感兴趣,陆远当初在沪城将儿子林文龙痛揍,事后还在收购李氏的公司里面,将鹏城的马家介绍给李氏,从中作梗,阻挠收购计划。如果今天能让陆远死,林铭辉绝不会留待第二天,可在报恨陆远的这件事上,林铭辉一直没有机会。

林飞之死一直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林铭辉这次来南州考察完后,一直没有离开,他就是想找机会报复陆远,这不,早上通过地下渠道得知行车记录仪之后,他也派保镖加入争抢行列中。

就在刀疤脸守住小村子的四个角落防止褴褛少年外逃时,林铭辉的保镖已经抓到褴褛少年,逼着褴褛少年说出行车记录仪的下落。

褴褛少年被林铭辉的保镖紧箍住手,疼得直掉眼泪,他哭丧着脸回答说:“大哥,那个行车记录仪已经被我卖掉换钱了。”

“卖到哪去了?说。”保镖问话时,再次回大手中的力量。

“卖……卖到,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好多废品收购站……”

“带路。”保镖说完,拽着褴褛少年就往村外走。

“大哥,有人追我,他们要杀我。”刚才被刀疤脸几个人追赶,褴褛少年非常害怕,在他的眼里,刀疤脸凶神恶煞的表情比眼前这个保镖更让人害怕。

“几个毛贼,怕什么?乖乖听我的,走。”保镖说完,拽着褴褛少年走出村口。

“八哥,在这,在这,快过来,快过来。”刀疤脸的手下很快就发现褴褛少年,兴奋地叫唤。

林铭辉的保镖毫不在意,他站在原地。待刀疤脸带着所有的人走上来之后,他冷哼一声,略施拳脚,就将四人打翻在地上。

“我们是王爷的人,朋友,你是谁?报上姓名来。”对方武功之高,刀疤脸大惊失色,他只好将“王爷”的名头报出来,希望吓退对方;褴褛少年身上有行车记录仪,绝不能让对方带走,否则,回去无法向中年男子交代。

保镖没有理会,拉着褴褛少年就要上车。

这时,好几辆警车围上来,手举着枪,喝令不准动。

刀疤脸等人吓得脸色苍白,抱头蹲在地上。

保镖脸色冷峻,但看到四周都围着警察,感到这时已经无法脱身。思忖了一下,他说:“我是你们市领导请来客人林铭辉的保镖,你们是哪个局的?”

“抱头,蹲下。”为首一名警察枪指着保镖,大声喝道。

“朋友,我打个朋友。”说完,保镖就掏手机。

“放下,给谁打电话?”这时,宁高峰也赶到,喝令林铭辉的保镖放下电话。

“朋友,别误会,我是你们市领导请来客人林铭辉的保镖,这里面肯定是误会了,我给我们林董打个电话,让他和你们市领导说。”

“手机缴了,押上车看着。”陆远赶到,一听说是林铭辉的保镖,立即向宁高峰下令。

宁高峰朝其他警察点头,林铭辉的保镖和刀疤脸等人立即被带上车里。

宁高峰已经从蹲守在别墅外面的两名手下知道褴褛少年与行车记录仪有关,他将褴褛少年带到一边,审讯起来。

褴褛少年本身就是小偷,害怕警察,但与刀疤脸和保镖相比,他非常愿意和警方合作,向宁高峰供出当晚在扣车场里偷窃的经过,当晚潜入扣车场,偷偷地打开陆远的哈弗越野车,第一眼就看到行车记录仪,本来在取走行车记录仪后,还要继续偷窃车上的其他物品,但这时远远看到车场管理人员走过来,吓得他拿着行车记录仪就跑,然后就卖给废品收购站。

“走,带我去找那家废品收购站。”陆远看到褴褛少年吓得浑身发抖,声音柔和下来,对他说。

陆远在褴褛少年的带领下,很快就找到那家废品收购站,还好,废品收购站的老板过完年刚回来,还没有处理掉行车记录仪。

“陆局,除了那个保镖外,其他几个人都交代了,怎样处理?是不是全部抓回来?”就在陆远驾车回来市局的路上,他接到宁高峰的请示电话。

“抓回来。”陆远丝毫不停顿,立即下令。

“那个林铭辉呢?也抓吗?”宁高峰又问。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抓。”林铭辉在儿子林文龙在沪城想侵犯李瑞菲,被自己痛揍了一顿解了恨,但之后,林铭辉又想收购李氏公司,这一记仇还没有报呢。

大白天的,林铭辉正在酒店的房间里招||嫖,被宁高峰带人赶到,抓了现形。

宁高峰马上向陆远汇报。

“按治安条例,带回来,该怎样处罚就怎样处罚。”陆远听了后,气不打一处来。

经审讯,保镖一口死死咬定抢夺行车记录仪是自己的个人行为,与林铭辉无关。

别墅里的中年男子和程为光早就被宁高峰安排的人控制着,但中年男子将这件事揽下来,说背后指使和怂恿林飞父母上访是自己的主意,与其他人无关。

陆远不相信这些,但这两个人死死咬定,他一时也无可奈何,只得让宁高峰按规定处理。

而林铭辉的身份,市领导出面具保,当天就从关押的地方走出来。

当晚,林铭辉灰溜溜地乘坐私人飞机离开南州。

记车记录仪真实记录了当时林飞自杀的情形。市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了行车记录仪上的视频,并将中年男子在背后指使策划等阴谋一并公布出去。

新闻发布会之后,网络和纸媒有关南州市局暴力执法的报道立即销声匿迹。

新闻发布会之后,陆远带着礼品来到林飞父母的家里看望。

“陆局长,对不起,对不起。”林飞父母早已获知林飞自杀的视频,看到陆远后,一脸愧疚,连声道歉。

“老人家,误会,没事,事情已经过去了。”陆远安慰着两位老人,“老人家,这是市局从维稳基金中拿出来的,委托我送来的,请两老收入。”陆远将一个大红包放在桌子上。

“使不得,使不得。”两人老人连忙拒绝。

“老人家,请收入。”陆远立即制止,将大红包塞到林飞母亲的手里。“还有,这个是我送的。”陆远说完,从包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大红包,再递给林飞的母亲。

“陆局长,好人啊。”林飞父母泣不成声。

“老人家,林飞的儿子,我负责每月给五百块生活费,直到供完他上大学……”

“陆局长……”林飞的母亲紧紧地抓住陆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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