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和余乐阳搞好关系

吴常贵恶心得够呛,鲤鱼打挺坐起来,一把推开了李胜利,慌张的捂着嘴巴。

余乐阳看着两人的幼稚园行为,捧腹大笑!

最终吴常贵也没干过李胜利,答应给他申请五十块钱的补贴。

进城一趟,十分圆满。

执照批了,三百五十块钱的启动资金也要到了,勉强能让食品厂运作起来。

回去的车上,三人一直在讨论厂子里的事。

也定下基本分工。

前期,余乐阳负责配方和把控质量,李胜利负责厂房建设和物资采购。

说到物资,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糖和玻璃瓶。

两人都没接触过这方面,益民县也没有糖厂。

李胜利说:“明天我跑一趟市里。咱们市肯定有糖厂。”

提起市里,余乐阳想到了高猛。

高猛在市运输队工作,走南闯北接触的人多,说不定能帮上他们。

到了永兴公社后,余乐阳就按照高猛说过的地址,找去他家。

他们运气挺好。

高猛刚出完一趟短车,正巧放假在家。

他趿着一双拖鞋,睡眼朦胧的来开门。

听见小恩人有事相求,他毫不犹豫就应承下来:“小余同志,买糖的事你来找我就对了,咱们供销社的货一时是我在运,我跟市里的糖厂早就混熟了,保证帮你们拿到糖。”

余乐阳担心成本太高,就如实说道:“我们预算有限,第一批要的量少,也不要白糖和白冰糖,一般的黄冰糖就行。”

他们都计划好了,资金有限,白糖先少量拿货应急,等果酱卖出去,有了订单再正式大批采购。

高猛胸有成竹,爽快的答应下来。

倒是玻璃瓶,让他犯了难。

“这块的业务我没接触过,也不认识这方面的人。不过我会找我的同事问问,他们也许有接触。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两大问题,解决一半。

余乐阳和李胜利就回了大队。

李胜利叫来大队干部,一起在河边选了一块地建厂房。

把建厨房的事宜交给大队长,李胜利就出去跑玻璃厂,订瓶子。

余乐阳则着手优化果酱配方。

之前她都是凭感觉做,果、糖加多加少都凭心情。

现在要批量生产,口感必须要稳定。

果、糖、火候的比例都得精准控制。

这样一来,她的工作重心转移到食品厂,蚕室那边就顾不上了。

蚕室缺人,非常缺。

杜之秋现在主要负责催青工作,催青一拔结束,又马上进入到上簇摘茧的阶段。

老吴和柳叶分开,一人白班一人夜班掌舵,郑梅和另一名养蚕员轮流倒班。

余乐阳灵活机动,哪里需要哪里搬。

现在余乐阳一走,剩下五人得忙成什么样子?!

要不是有大队的老太太摘桑叶,蚕室根本运作不起来。

和老吴商量之后,就出了通知,新桂的蚕室要招两名养蚕员,不论新旧桂的队员都可参加,考试之后择优录取。

在招到人之前,余乐阳就把制果酱的锅灶,都搬到蚕室的宿舍,忙完蚕室的工作,她就地继续钻研果酱。

就在余乐阳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赵全有、金勇、李福森的判决书出来了。

三人渎职贪污,全都送去条件艰苦的农场改造,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再出来了。

余乐阳忙得根本没时间,去关注三个无足轻重的人。

三河大队解散后,三大姓的人如一盘散沙,一个个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管他们仨的事。

也只有最亲的家人去探望他们。

拘留所的探视室内。

金勇坐在铁栅栏的一头。他眼神空洞,头发蓬乱,别提有多狼狈。

铁栅栏的另一头,是他的妻子和儿女。

金铃哭肿了双眼,悲伤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金铃母亲捂着脸,泣不成声。

只有他的二儿子,虽然红着眼睛,还算冷静。

金勇看着二儿子,十分愧疚的说:“小涛,对不起,是爹没用,拖累了你。”金涛在铁路上工作,升小组长的机会就在眼前,如今他被判刑,二儿子的升迁肯定会受到影响。

金涛哽咽道:“爹,你别这么说。没有您就没有儿子的今天。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金勇摇了摇头:“你千万别这样做,不划算。”

“你是我爹,哪有什么划不划算的,只要你能回来安度晚年,不管什么代价我都心甘情愿。”金涛红着眼眶,语气却很坚定。

金勇不赞同:“我好不容易才让金家改换门庭,成为工人,你可不能做傻事。如果你非要做什么,就照顾好铃铃,她年龄小又单纯,你要保护好她。”

金铃听见父亲的叮嘱,哭得更伤心了。

金勇想伸手摸摸金铃的头发,被一旁的看守呵止。

金勇恋恋不舍的收回手:“铃铃,听爸爸的话,你一定要跟余乐阳搞好关系,等到时机成熟,就通过她的关系,给自己谋一个好出路。”

所谓的好出路,就是找一个家庭不错的男人嫁出去,实现阶级跃升。

金铃妈妈却受不了,尖声叫道:“我不同意!余乐阳把我们家害成这样,你还让铃铃去讨好她!我不同意!

我恨不得她去死!”

金勇一下沉了脸,直接吼回去:“你是不是想害女儿一辈子!”

“我不同意铃铃去讨好她,怎么就害她一辈子了?难道少了一个余乐阳,明天的太阳就不升起了?小涛现在是铁路工人,难道还比不上她一个村姑?”金铃妈妈一点不怕金勇。

她绝不会让女儿去‘认贼做父’!

“你以为出了这件事,小涛在单位能好过?我警告你,我走了之后,小涛不回来,就不许你主动去找他,这样只会害了她。”金勇教育完自己婆娘,又对一双儿女千叮万嘱,千万不要去找余乐阳麻烦,尽量和她重修旧好。

金铃妈妈想不明白,金涛却想得很清楚。

他爸在任上这几年,多拿卡要一样没少干,明里暗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如今他倒台,大队也撤了,那些人肯定会报复。

自己远在千里之外,帮不上忙。

反倒是余乐阳,不管是金桂干部,还是公社、县里都有认识的领导。

只要有她罩着,那些想报复的人,就得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大领导。

回去的路上,金涛把这些掰开揉碎了讲给金铃妈妈听。

金铃妈妈越听越伤心,她接受不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金家,一夜之间就这么垮了!

金涛想的却是,他要趁此机会,去会一会余乐阳,看她有没有本事,保护好他最宝贝的小妹。

翌日。

蚕室迎来第一批入职考试的人。

一共来了十几个,有新桂的,也有旧桂的。

其中一人,最为瞩目。

他三十出头,个子高瘦,脸颊凹陷、眼窝鼓胀,一看就营养不良。

最关键的是,他高底脚,是个瘸子。

他一出现,就有人起哄:“哦哟,这不是金桂大队的李瘸子吗?你不待在家里奶孩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来这里讨蚕沙当饭吃啊?咋滴,你们金桂大队的蚕沙还不够你全家吃的,讨饭讨到我们三河大队来了?”

李瘸子顿时脸颊涨得通红:“我……我是来应聘养蚕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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