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是自顾换鞋,放好鞋子刚直起腰,猛地见了他立在面前。
沐寒声一手拿走她的包,并不打算怎么为难她,只是刚转身要走,猛地又转了回去。
他一手蓦地撑住墙面,突然拉进的距离让她差点撞到他身上,抬头看着他低眉的‘阴’沉。
“喝酒了?”他矜冷的嗓音。
其实她觉得‘挺’累,毕竟这几天一直在几个国家之间奔‘波’,坦然的点头,又显得很敷衍。
看着他紧抿的‘唇’,散发着极度的不悦,她只好叹了口气,“现在不能喝酒的是你,不是我。”
说罢,她抬手挡开他撑住的手臂,“很晚了,睡觉吧。”
然而她被拉着去了客厅。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沐寒声居高临下,低沉的嗓音在夜里总是那么好听。
她面无表情抬眼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扯起柔‘唇’笑,“真难得你竟然想起来要跟我谈,我以为你下半辈子都不想理我呢。”
这回她没急着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冲一冲酒味,然后仰脸淡淡的笑,“谈什么?”
沐寒声坐在她身侧,目光在她身上几度来回,最终停在她脸上。
对着他,她是笑着,要么淡然,但沐寒声很清楚的能感觉她这两天的情绪,不论是在意大利,还是傍晚她出‘门’之前。
抬手,指尖捏了她‘精’致的下巴,“该说的,下午都说过了,赵霖我可以不计较,邀约可以给你想办法,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大概是这么些天来,他说话最温和,却也最纳闷的,低眉敛眸,轻轻蹙着眉。
她笑了笑,转着手里的杯子取暖,眼睑没抬。
“你是不是担心,这么久你对我不冷不热,我会很失望?所以在我有情绪时,你想讲开点?”说着,她终于抬眸看他,喝过酒,目光里的星星点点带了几不可闻的寥落。
她笑着,“如果是这样,完全没必要,反正说完了你还是不咸不淡对么?沐寒声,我既然愿意回来,肯定不会因为你对我的态度而负气出走,我至少得对你好,对你曾经对我的那些付出、那些牺牲做点弥补,不是么?”
她没发现,随着她的话越往后,沐寒声的脸越是冰冷,眸子黝黯的盯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薄‘唇’微动,下巴绷得很紧。
她抿了抿‘唇’,“知道,我没喝醉。”
“弥补?”他再次开口,浮动的音调彰显着他此刻毫不掩饰的愠怒。
现在的沐寒声在她面前,的确极少掩藏情绪,克制自己。
“你想告诉我,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可笑的弥补,傅夜七,你哪来的自信以为我需要这鬼东西!”他死死的盯着她,撑在沙发上的手指节泛白。
这对话,显然,超出了他此前的预想,他并非要与她谈论这些。
她反而勾着几不可闻的笑,“那你想要什么?没关系,就算你不需要,我也要这么做,赶也赶不走。”闭了闭眼,“或者说,你怎么想都没关系,我愿意这么做,因为我喜欢。”
显然,她的话没说完,但她没想再说下去。
只是她还没从沙发起身,已经被他拽了回去,压进沙发里,“喜欢什么?”
他们之间,这么久了,从来没人去提及那些字眼,还是真真切切的表现在细节里。
但她也没什么可避讳。
坦然的看了他,挣扎了一次试着坐起来,被他紧紧禁锢着,只好放弃。
淡淡的笑着,直视他深邃的眸底,“喜欢你,有问题么?”
他没说话,直视冷眉冷眼的盯着她。
“奇怪么?我的确有过一段理所当然的时期,到了第一岛才发现的,我这样说出来,你心里是不是解气一些?所以你可以继续冷冷淡淡……”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下巴被他捏住,知觉都被灌满他的气息,压抑的呼吸被他毫不客气的舌尖搅‘乱’。
他‘吻’得很急也很重,甚至让人有种错觉,他在压抑某些‘激’动。
可惜她不喜欢这个‘吻’,抵抗从未停下。
“我不需要所谓的弥补!”被推开几分时,他一句低沉,夹杂脾气。
再次覆下的‘吻’要比先前还强势,她的腰几乎被他一只大掌紧紧裹住按在沙发上,轻易动弹不了。
而这样的强势却让她猛地想起了他在意大利的样子,粗鲁而无情的发泄。
纠缠的‘吻’从她的‘唇’畔绕至耳际时,傅夜七猛地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力道之大,沐寒声真的一时不防就被推开了。
“啪!”他的手臂打翻她刚刚倒的水,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突兀。
迪雅君听到响动匆匆跑出来,还睡颜朦胧,“怎么了怎么了?”
刚到客厅‘门’口,却一眼见了略显狼狈的傅夜七,张了张嘴,扒了扒头发,“做噩梦糊涂了,我、先上去了。”说着,她转身又匆匆往楼上走。
沙发上的傅夜七蹙了蹙眉,起身也想回卧室。
只刚迈出两步,又被男人拽了回去,沉冷的声音里多了笃定,“你的不满,是因为那枚耳钉?”
她蹙着眉深了点,抬手躲开他的碰触,“我不想谈这件事。”
“那不是雅君。”沐寒声将她定在面前,有些事影响感情就是没必要,误会简直是‘浪’费时间。
她侧脸微仰着,“你是想告诉我,能在你‘床’上躺的‘女’人很多么?……我真的‘挺’累的。”
实在不想探讨这件事,她已经三四天没好好睡觉了。
手腕却被人握住,没有强硬拉扯,只是低低的一句:“去楼上睡。”
她淡淡的语调,“客房‘挺’好。”
这回他没跟她争,只是牵着她直接往楼上走。
傅夜七几番挣扎,手腕始终‘抽’不出来,直到被他拉进二楼主卧,转手把‘门’反锁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站在原地,没有要靠近‘床’榻的意思。
他却低低的阐述着:“‘床’单换过了,枕头也换了,‘床’上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无奈的闭了闭眼,他真以为她喝多了么?
“你是担心我因为一只耳钉而产生心理‘阴’影,把你看作很肮脏的男人么?”她直直的盯着他。
沐寒声不说话,却一瞬不移的盯着她,“你是这么想的么?”
“我不想跟你吵,真的,我去睡了。”她往‘门’边走,伸手拧开‘门’。
一阵檀香袭来,她整个身体被翻过去,‘门’被沐寒声一把关上,直接将她抵在‘门’边。
“既然要在这里住,我不想看一张满是情绪的脸。”
她一脸失笑,今晚的沐寒声真的太啰嗦了。
“你不觉得很好笑么?你自己对我不冷不淡,却害怕我生气?害怕我生气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甚至可以在‘床’上那么侮辱我?丝毫不顾我的感受?”她仰着脸,说着说着起了情绪,又猛地收住,不想越说越偏。
卧室里没开灯,沐寒声抵进了才能看到她微微湿润的眼角。
她侧过脸,反身再次开‘门’。
他没让,裹住她握得死紧的拳头,气息几乎绕在鼻尖,“没有。”
只是两个字,他又觉得不妥,也许是昏暗让他多了几句解释,“在意大利,是我太粗鲁,但并非针对你,只是气糊涂了。”
糊涂?
她还能想起他当时一结束就离开她的身体,丝毫不留恋,甚至都没多看一眼。
“别碰我。”他的手差一点碰到她的下巴时,她侧脸躲避,反‘射’的一句。
沐寒声皱了眉。
一手捉了她的手腕反剪身后,一手抬起她的脸,即便只是昏暗的光线,他也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看。
“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不让你回来,又为什么那么对你,你可以生气,但我不想你一直存有不好的‘阴’影。”
是,她知道不让她回来,是怕她成为众矢之的,有人身危险,就像杜峥平一样对她下手,她也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所以什么都不说,但不表示她没情绪。
尤其他明知道她和苏曜什么都没有,还那么折磨她?
沐寒声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微抬下巴覆‘唇’‘吻’下去,反剪捉着她的手腕抵在‘门’边,除此之外并不强硬,也不粗鲁。
傅夜七却很恼火,她说了不止一遍很累,也不想让他碰,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时隔几天而已,她脑子里全是他的粗暴。
被她一刻不停的挣扎‘弄’得有些头疼,沐寒声终究停了下来,薄‘唇’擦着她的鼻尖,“就这么抗拒?”
“是。”她很疲倦,在他的‘唇’畔探寻下来之际不乏烦躁,“就不想让你碰,不想跟你做,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沐寒声太了解她了,他那样的仗势欺人如果不主动,她更不会主动,就算天台你照顾他,也不代表不会生气,或许就会一直这么下去。
他的‘吻’固执的没停,很柔和,一下下的尝着她的‘唇’珠。
“我回来后,你是不是又吃‘药’了?”薄‘唇’抵在她‘唇’畔,低浅的问了一句。
她躲不开那股气息,随口一句:“嗯。”
昏暗里,沐寒声幽邃的眸子暗了暗,却没‘露’出怒意,反而耐心至极。
“我说了!”眼见他逐渐缠绵,她想推他。
沐寒声却快人一步,一举堵了她的嘴,不急不缓的‘吻’着,捉着她手腕的五指没松,‘抽’空一句:“只是亲一下,我不用强,保证不会没轻没重。”
她的确累了,折腾这么久,都不知道几点了,由着他。
只是他所说的‘只是亲一下’却越走越偏,充满安抚的‘吻’逐渐加深,气息变得紊‘乱’粗重。
她皱起眉,想说什么,他的手已经钻进衣摆底下。
思绪理智一旦被蛊‘惑’麻痹,要找回来总是太难,这些时间又足够他尽情尽兴了。
他是没用强,也不是没轻没重,抓着她的疲惫不堪抵死缠绵。
“以后不准背着我吃‘药’,太伤身体。”低低的声音,她也辨不清真假,实在是困倦了。
“意大利的事,我再次道歉。”他身体没闲着,嘴也没闲着,看着她疲惫到眼睑慵懒,抱着她的腰反而要得猛烈,想着她刚才的烦躁,“不是不喜欢这种感觉么?”
回应他的是她微蹙的眉和轻轻浅浅的低‘吟’,估计是来脾气了,毫无力气的手推着他的。
卧室里安静下来时,大概是凌晨三点了,她早已趴着睡熟。
沐寒声撑着半个身子,将她翻过来躺好,无声的看了会儿,才转身下‘床’。
电话是给宫池奕打的,特意走到窗户边,压着声音:“我拧不过她,只要她在我面前我就没法装作看不见,你做事留点分寸。”
宫池奕‘切’了一句,挑起眉头一脸鄙夷,“怎么不说一见她,你就管不住你老二?”
宫池奕故意说话这个调调,沐寒声也不生气。
“在天衢?”沐寒声问。
“嗯。”宫池奕哼了一声,“也正好能经常见宫太太。”
太太?沐寒声蹙了蹙眉,“结了?”
“学你隐婚呗,她最近好似还和卫子谦抢了个电影,应长辈的意思支持她一下,虽然没什么感情,没办法,我喜欢宠‘女’人,和平很重要。”宫池奕一说起新婚妻子,不免多了两句。
沐寒声也没说什么,倒是宫池奕忽然问:“嫂子要接手傅氏?”
“你怎么知道?”
宫池奕笑了笑,狷狂下几分冷谑,“她都找到聿峥那儿去了,你竟然不知道?……不过聿峥说她最终没请他帮忙。”
沐寒声和聿峥不算熟,但知道聿峥‘混’过黑道,要说冷血‘阴’狠,他不比宫池奕差,甚至比宫池奕卑鄙。
挂了电话,沐寒声在长臂站了许久,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一个字都没跟他提,甚至天天往外跑,在家却一副安心的照顾他。
也对,他不冷不淡的,能提就怪了。
……
第二天早上的早餐,傅夜七没能起来,睡得很沉,沐寒声却不允许她睡。
“起了,吃完早餐再睡。”他在坐在‘床’边,半趴着身子,很耐心的低声。
闭着眼的傅夜七皱起眉,随意一挥手,不想被打搅。
迪雅君经过卧室‘门’口,扫了一眼,笑了笑,自己下楼去了。
沐寒声在‘床’边也没等多久,直接将她抄起抱着进洗漱间。
“……你很烦……”她全程就低低的一句,胡‘乱’洗漱完。
沐寒声又将她抱着下楼,放在桌边。
迪雅君正在窗户边接电话,“不可能,一会儿我看看,别慌,有事我会回去的。”
傅夜七醒了几分,一见到沐寒声那张脸,瞥了一眼,埋头吃早餐。
沐寒声也没有过分热情,倒不似先前的冷淡,对着她,“多喝汤,昨晚流了不少汗,一口水没喝就睡着了……”
他的话被两个‘女’人的目光‘逼’了回去,淡淡的动了一下眉‘毛’,自顾吃早餐。
但傅夜七的确闷头喝了不少,吃得却不多,比两人早离开餐桌。
除了没有冷着脸之外,他们还真没比之前温和多少。
之后很多天,都一直这样。
一周之后。
傅夜七从卧室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捏着电话,有些急,只来得及和迪雅君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沐寒声现在不需要人照顾,也经常出‘门’,这会儿才从楼上下来,淡淡的脸‘色’,一边系着袖扣。
迪雅君转头看了他,“你们俩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怎么下去?”他淡淡的声音,眼睛好了,表情没那么冷冰冰的了,多了几分矜贵的稳沉。
迪雅君直皱眉,“就这么不冷不热?你们是夫妻吗?”
问完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抿了抿‘唇’,“我的意思是,既然杜峥平下台了,傅小姐尽心尽力照顾了你这么久,毕竟先前是你对她冷漠,你不道个歉和好?”
沐寒声坐在餐桌边,“我道过了,嘴上、身体上,但她就那个脾气,又有事忙,不可能回头就对你喜滋滋的。”
迪雅君晃了晃餐具,“那我是不是该走了?”
沐寒声抬头,看了她,“杜峥平下台了,还有个蓝修,蓝修跟她,比杜峥平还亲,我之所以这么小心,是怕她到时候会越伤心。”
迪雅君摇了摇头,“你要是没那个身份,能有这么多事么?”
没办法,身不由己,“所以我才把这件事‘交’给池公子了。”沐寒声说。
迪雅君没说话了。
“对了,过两天有个慈善晚宴,你陪我去。”沐寒声将早餐送进嘴里之前说了句。
她才皱了一下眉,“我想着过两天回去一趟的,我那边公司有点事,香儿也嚷着见我呢。”
“让老太太帮你看着香儿,瑾儿不也在那边么,两小孩正好。”沐寒声眉眼不抬。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霸道呢?”迪雅君皱起眉,“还专横,对傅小姐也这样,她怎么受得了?”
沐寒声抬头看了一眼,颇为正经,“我对她的霸道专横,仅限于‘床’上。”
一句话把迪雅君‘弄’得无语,“你这么不分尺度的说话也仅限于我吧?”
男人挑眉。
……
傅夜七之所以匆匆出‘门’,是有些‘激’动的,在路上就看着今天极度‘波’动的股市,直奔傅氏而去。
但她没有立刻有所动作。
杨剑和顾丰年两个站在她这边的元老和她在临街咖啡店坐了许久。
“我们手里的股份转到小姐手里,是完全没问题的,正好如此动‘荡’的股市,可以成为刺‘激’别人的切入点。”杨剑苍老的脸庞,满是沉思。
她笑了笑,“虽然要委屈二老了,但小七也的确是这个意思,所以,在这里只能表示歉意了。”
“唉~”顾丰年摆了摆手,“歉意什么?总归我们都老了,亲人大多在国外,这儿是呆不久的,能帮到小姐,才不枉傅兄与我们的兄弟情才是。”
她笑着感谢,再引着二老去傅氏,彼时已经是下午了。
三点半之前,傅天成眼看着傅氏股票空前跌落,绿成一片,特意申请了停盘,可惜没来得及。
所以,傅夜七走进去时,傅天成一脸愁苦,“你来干什么?”
她一如既往的温淡,清然的一笑,“股市情况,你也看到了,明天势必会继续跌,你所申请的停盘没那么容易下。”
临时召开的股东大会,傅夜七纤瘦,却极富存在感,清清淡淡的看了众人,“其实如今的傅氏,乏善可陈,我之所以接手已经是给诸多股东后路,毕竟,等我接手了,要下台的人不少,而如今,我可以在合理价格内买转你们的股份。”
“别听她的!”傅天成一脸气愤。
但杨剑已经从座位上起身,“诸位,这里很多人,与我一样在傅氏几十年了,我们都老了,傅氏也老了,需要换换血,而我们能做的,是见好就收,死捏着那点股份,反而会把整个集团拖垮。”
言下之意,只有傅夜七接受,傅氏才可能继续,股份该转的就转了吧。
杨剑与顾丰年当场签了协议合同‘交’到傅夜七手里。
她也不急,理了理合同,“诸位也不急,等股市再降几天,你们手里的股份不值钱了,我买过来也不费力了!”
实则,今天降了至少六个点,她手里的资产够接手傅氏了。
出了傅氏,她刚想打车,却被傅天成气哼哼拉扯回来,力道之大,让她手臂生疼,皱了眉。
“股票骤跌,是不是你在搞鬼!”傅天成眼睛都快冒火。
她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俯瞰着这个长辈,淡淡的笑,“我倒想有如此大的能耐,所以,二叔怕的话,趁早‘交’出股权。”
勾着嘴角,温淡的转身离去。
放下文件,扶着肩头动了动,一阵刺疼,傅天成力道是真不小,都快脱臼了。
卫子谦的电话过来时,她只好用左手接,“怎么了?……什么慈善晚会?没接到邀请……你怎么不约肖筱呢?……行,最近心情不错,正好需要一些‘交’际。”
放下电话,叹了口气,看这样子,还真是当不成翻译了,一向日后每天要为傅氏奔‘波’,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自由,还真有些累。
她回到御阁园时,也不算很晚,九点半,迪雅君已经出‘门’了。
沐寒声在客厅的窗户边立着,老远就知道她回来了,转身将今日股市情况关掉,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低低的一句:“至少持续降四天再说。”
傅夜七进‘门’时,他依旧站在窗户边上,直直的盯着她。
今天她没有视而不见,反而走了过去。
“心情不错?”沐寒声倚在‘床’边,率先开口。
她抬头,‘摸’了‘摸’脸,扯了扯嘴角,“有那么明显?”
不明显,只是他知道傅氏股票跌了,她一定高兴。
沐寒声点了点头,站立‘交’叠双‘腿’,看了她一会儿才迈开步子缓缓走过去。
傅夜七倒了一杯水,低头才看到了那枚耳钉,皱了一下眉,淡淡的移开视线。
“不想知道是谁的么?”他知道她看见了,在她旁边站定,问。
傅夜七抿了一口水,淡然的放下,低低的一句:“你饿不饿?”
沐寒声低眉看着她,眼见她转身要走,一把握了她的手臂。
“嘶!”她一时不防,手臂再次被往后撤,疼得吸气。
见她拧眉,沐寒声愣了一下,低眉盯着她僵硬的手臂,“怎么了?”
她收回手臂,摇了摇头,“没事。”
“我‘弄’的?”他一脸狐疑。
傅夜七反应了会儿,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敷衍的点了一下头,转身回卧室。
沐寒声在原地站了会儿,他最近几天没碰她,哪能‘弄’疼她?
想罢,信步到了她的卧室‘门’口,“笃笃!……开‘门’。”
傅夜七刚要进浴室,拿过睡袍裹住吊带走到‘门’边,“又怎么了?”
‘门’缝移开,沐寒声敏捷的钻了进去,低眉凝着她的神‘色’,“让人欺负了?”
她莫名的皱眉,瘪了瘪嘴,没说话就转身要继续往浴室走。
只是下一秒被沐寒声勾着腰揽了回去,英眉微蹙,不由分说的压下薄‘唇’。
------题外话------
码字急,总是来不及检查虫子,欢迎来捉,各种错别字都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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