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古杨说黎曼找沐寒声,傅夜七就知道什么事,但依旧安静的坐着。
看着他挂了电话,面无担忧,黎曼不是他的心尖宠么,这么不着急?这可是关乎黎曼前程的大事。
“你要不要先处理她的事?”最终是她先开了口,或多或少,带了试探的味道,看他会不会为了黎曼,动用权势。
可转念一想,人家早先就宠着黎曼,现在更宠才对,她没有干涉的理由。
沐寒声却放慢了车速,微侧首。
“我是不是没跟你讲过黎曼的事?”低醇的嗓音,温温沉沉。
“别人的故事,我一向没兴趣。”她淡淡的一句,转眼看向窗外。
男人表情未改,幽沉的声调真跟讲故事一样,
“宋琦姐妹俩孤独无依,黎曼母亲资助过她们,所以,宋琦意外后,捐了心脏给黎曼,否则黎曼活不过三十,更不会有今天。”
提到宋琦,他尤为坦然,却不得不看她一眼,看她是否介意。
然而,她小脸清淡。
傅夜七听着无趣,说得也淡然:“有沐先生在,黎曼想如何荣耀还不易?”
沐寒声侧首看了她,剑眉微动,“娱乐界的新闻,只是新闻,你这么聪明,也信?”
她淡然一句:“为什么不信。”
男人将冷峻的脸转了回去,看似专心开车,却头一次这样坦白:“宋琦当年是让我照拂黎曼,但我带着她,在商场行走比较方便,也算掩人耳目免去很多麻烦。”
她淡然抿‘唇’,“你可以继续宠,继续带,有些事是避不了的。”
她以为,沐寒声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不让她为难黎曼,表明他必须照拂黎曼的理由重重。
可沐寒声微起眉峰,“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嗡……”电话的震动打断了他,那一句“哪怕黎曼再有用,先前顾了她而失了你的事,不会再发生。”没能出口。
秋落的电话。
“闲置资金清算出来了,足够你使唤。”齐秋落一边赶着吃两口早餐一边说。
傅夜七心里松了一块,也不忘嘱咐:“可以的话,多备几千万。”
她也没多说,因为沐寒声在一旁。
可也就是这一句,沐寒声也敏锐的转了深眸,哪怕她是金牌翻译,出手入手上了千万,那都不是小事,谁能给她备这么多钱?
苏曜?
车速加快了,她的电话断后,车里很安静,各有心思。
车子进了玫瑰园,老远就见了舞剑的老夫人,但等两人下了车进‘门’,陆婉华已经端坐在客厅。
“‘奶’‘奶’。”看出了她面‘色’严肃,傅夜七心里有愧,乖巧的一句。
“还以为我的小七早就忘了我这老太婆。”陆婉华哀着脸,满是叹息,矍铄的目光就没抬过。
这到让刚进‘门’的沐寒声微勾‘唇’,无声的入座,慵懒矜贵。
“怎么会呢,小七都是‘奶’‘奶’的半个心肝了,每天都挂着‘奶’‘奶’!”傅夜七淡笑着,她清冷,但温柔乖巧起来,哄得人高兴大半年。
果然,陆婉华端不住了,眯呵呵的握了她的手,“鬼伶俐!——快,给小七端上做好的汤来!”
洛敏麻利的去了。
转而老太太敲着面前的人,半句不责她一年来的杳无音信,只道:“这瓷雕‘玉’砌,越来越惹人疼!”又瞪了一眼旁边敛眉冷峻的男人,“不知珍惜!”
沐寒声只是温着脸,半句都不顶。
汤,傅夜七喝了,也不忘笑着,“‘奶’‘奶’,我现在身体好多了,您别老惦记我,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你们要是听话,我这身体活够二百都不难!”陆婉华半句笑,半句就剃了沐寒声。
好在他来前就准备好了当个出气筒,安静的坐着,倒是‘挺’情愿。
大概也因为这样,老太太今天神清气爽,留着两人用过午餐才放过他们。
临走时,傅夜七超前了两步,沐寒声被老太太留下多说了两句。
……
“您又想干什么了?”沐寒声低低的嗓音。
“你别管,到时候不能把小七带来,你这辈子就打光棍吧!”老太太任‘性’的一句,一把将‘门’关上了。
沐寒声英‘挺’的鼻尖往后退了退,哭笑不得的转身,也不知一年前说要帮他最后一次是怎么个帮法。
上了车,傅夜七也没问,因为不忍推脱‘奶’‘奶’,吃得多了,有点倦。
沐寒声见了,指尖微抬,车里响起舒缓的音乐,越发催眠。
车子出了玫瑰园,往她的住处返回,可车子刚过一个路口,冷不丁的被一辆飚出来的车子擦了个尾。
“嘎吱!”刺耳。
若不是沐寒声反应快,甩了个尾,大概车尾被撞得更惨。
傅夜七半睡间,车一甩,没防备狠狠磕在车窗上,疼得只拧眉。
“夜七!”车一停,沐寒声第一反应就是解了她的安全带,几乎整个揽了过去,“撞哪了?”
低沉的嗓音,透着焦灼,一手揽着,一手快速检查,只记得她身子脆弱得很。
她吸了口气,但也摇头。
刚刚撞过去的车上下来一人,沐寒声一抬眼就见了,可峻脸却瞬时黑了,一层‘阴’霾笼罩。
黎曼看不到车里的人,气势汹汹的到了跟前就拍窗户,“傅夜七!”
车窗降下去了,出现的却是男人森寒的脸,几乎冻得黎曼一僵。
“寒声……”气急了的脸,此刻颤颤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若不在,你还想做什么?”深邃的脸,森冷‘阴’戾。
黎曼从没见过他这样的戾气,皱眉,捏着包的手紧了紧,她委屈、气,却嘴‘唇’颤了几次都没说出来。
沐寒声终究下了车,明明冬天的太阳也不弱,可黎曼只觉得他周遭的寒气‘逼’人,压得喘不过气。
“寒声……”
“我小看了你?优雅、明理的影后,光天化日之下毒‘妇’‘阴’狠?”男人冷‘唇’寒眉,低而轻悠却忽而冷厉:“嫌宋琦给的心脏跳得太久了?”
黎曼已然两行清泪,他从不曾这样‘阴’戾的对她。
可她委屈!
“你知不知她都做了什么?那可是我的前程!她政界金牌位极人臣,为什么偏要断我荣耀?!”黎曼‘精’致的妆,指着车里的傅夜七狠狠控诉。
“所以你要人‘性’命?”他的脸愈发墨黑,剑削的棱角犹如浸过地狱的冰窟,“我是不是该坐进去,让你再撞一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