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恭喜啊!”
刚进外‘交’部大‘门’,就有人对她贺喜,让她不明所以,今天是苏曜新官上任,成为最年轻正部级,她有何喜?
倒也都回以淡笑,到了办公室,抬手推‘门’,人却愣在‘门’口,看着立在窗边的男人。
“夜七!”男人和风如煦的一笑,低低喊了一句。
苏曜等了她一会儿了,知道她今天下午才会过来,却还是来碰了碰运气,果然没白来,不过看着她的脸,他温柔蹙眉:“昨晚没睡好?”
夜七微愣,目光闪了闪,摇头转移话题:“恭贺升迁!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指教?”
出身商贾世家的苏曜,偏偏走入政界,为人儒雅沉稳,温如‘春’风,但身居高位,也自有他的威慑力,否则世故沉浮的政界,他如何能如鱼得水?没有负面新闻,亦是两袖清风?
“别卖关子了,说吧!”好一会儿,夜七拿出翻译文件,淡淡的一句。
见她不给面子,苏曜无奈轻笑,知道她一向这样,这才开口:“以后你就是我的御用翻译。”依旧淡淡的笑着。
夜七抬眸,所以,这就是大家为什么恭喜她的原因?
她在政界‘摸’爬滚打,的确也为了靠他近一点,但那是曾经,现在,她已经不确定了。
“但愿我不给你丢脸!”最终,她只是轻笑着说,压力不小的样子。
苏曜对此略蹙眉,这个时候不该是惊喜的?
可夜七冲他摆摆手,淡笑一下,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我今天任务不少,部长大人,您是不是也该去忙了?”
苏曜把话咽回去,无奈淡笑,早该知道她会如此淡薄,别人贺喜他升迁的鲜‘花’,他挑了一束最鲜留给了她:“那我走了?”
夜七埋头摆了摆手,‘门’一关,却看着那束鲜‘花’,清冷的小脸柔和少许,也在思虑,她的公司刚满一年,刚开始暗中争夺、干预傅氏业务,巧的沐寒声回来了,她又成了苏曜的翻译,打理公司事务的时间会更少。
外‘交’部整日忙碌,随时可见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身影,但一整天,没有人敢去打扰身为御编翻译官的夜七。
(注:御编翻译官,翻译界最高殊荣,由总统御封,在特殊场合,总统会钦点随行的翻译官。)
直到傍晚,部长秘书才恭敬的敲了夜七办公室的‘门’。
“请进。”夜七抬头。
“傅翻译。”秘书看着办公桌后素来清冷的人,拿捏不准她的脾气,恭谨的道:“部长晚上有个局,说希望您随行,您看……”
夜七放下笔,想了会儿,抬头见了秘书的紧张,她也不说什么,只淡淡的一句:“知道了。”
秘书松了一口气,傅翻译总算没拒绝,这才略显轻快的道:“部长十分钟后在‘门’口等您!”
夜七点了点头,示意自己随后就去。
苏曜不喜欢饭局的人,但又从不拒绝,每每必带她,说让她多认识军政界的人,多少对她的公司发展有益。
果然一进包厢,就是形形‘色’‘色’的官员,倒是没有太谄媚的嘴脸,纷纷恭贺苏曜升迁。这一点让她觉得舒服多了,苏曜的为人如何,她清楚,和他相‘交’的也差不到哪儿去。
苏曜给她介绍一圈,从部长到科长,她一直笑着打招呼,到了有人看在苏曜面上给她敬酒的时候,她却犯难了。
“傅翻译的大名,如雷贯耳,说起来,也就傅翻译能和总统说上话,这一杯不能不敬!”某处长一脸义正。
夜七为难的抿‘唇’,捏着酒杯的手进退维谷。
“对不住!夜七喝不了酒。”正在这时,苏曜温和一笑,自然的把她的酒杯接了过去,对着众人道:“这杯我替了,一会让她以茶代酒?”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纷纷笑着点头,因为苏曜爱护她是出了名的。
夜七在他人看不见时瞪了苏曜一眼,明知道会这样,还非把她拉来。
苏曜收到她的表情,反倒笑了,又爽快的喝了一杯。
而此刻,身处饭局的还有沐寒声。
沐氏家族沿袭了百年,沉浮迭起,差一点彻底没落,25岁的沐寒声一手将‘沐煌集团’救活,时隔八年,沐煌空前鼎盛。
也因此,沐寒声成了商界传奇,他出国3年,沐煌又占据了北美三分之一的大市场,一听他归国,各方忙着联名盛邀。
偌大的包厢,坐了各个集团首脑,却不管他们在外如何‘春’风得意,此刻都不乏恭敬和谄媚。好在,大家都看出来,沐寒声今天心情不错,觥筹‘交’错,虽峻脸淡漠,但来者不拒。
有人看了坐在离沐寒声很远处的傅天成,笑说:“听闻外‘交’部长苏曜,今天新官上任,日后有托得着的地方,傅总可得帮衬帮衬!”
这话一拐三个弯,自然有人不懂。
傅天成却小心的看了一眼沐寒声,这才虚虚的摆手:“这傅某哪帮得上?”
那人一笑:“怎会帮不上?苏部长一向看重你侄‘女’,更一手提拔,如今上下级相随,你侄‘女’可不是最能说上话?”
听到这里,沐寒声终于不再只是漫不经心的听,指尖夹着酒杯轻轻摇曳,看似随口一问:“哪个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