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傅夜七已经一阵轻风出了办公室。
古杨吊着的心也放了一半,沐总哪怕用命去赌,太太能看明白就足够了。
他跟出去,她已经快上车,转头对他一句:“我会报警,你尽快联系庄岩。”
“为什么?”古杨一时没有经过大脑就问了一句。
傅夜七略戚眉,还是说了一句:“荆粤涉案资金八百多亿,照程序走,猴年马月能返回投资人手里?必定要‘逼’政fu介入,你主子就没告诉你他的意图么?”
拼命是一回,自己去当‘肉’垫子,好有人报警才是要紧。
古杨皱了眉,可他听懂了,也想通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层。未几才看着远去的车,太太要不要这么聪明?
哦对,他现在要赶紧给庄军处打电话。
掏出电话听了一会儿,却皱了眉,“你知道了?”
显然,这层危机,他是最后一个意识到的,挂了电话,才赶紧去调车和庄岩汇合。
傅夜七上路后先报警,声音低婉而冷静,“我是傅夜七,荆粤案件可能有人聚众袭击,我正赶往事发现场,请求跟踪本机信号。”
接线警员乍听到她的名字,愣了一下,政界声名显赫的人物,荆粤的事自然也听说了,一瞬重视起来。
一打手势示意周围安静,另一手拨着技术组电话跟踪信号,一边道:“傅小姐,请您保持电话开机。”
挂了这通电话,傅夜七继续给沐寒声,可那边的人始终都没有接通。
只觉得车内燥热,抬手开了窗缝,转眼见了他一早送的手套,眉尖微痛,使力按下重拨。
终于……
“喂?”沐寒声沉澈的嗓音,穿过话筒散得一车低醇。
“夜七?”他的呼唤。
“沐寒声你疯了吗?”几次重拨无果,她气急。
异口同声,他的低沉短,她的气急长,只听得最后剩她尾音扬起的微怒。
沐寒声因此沉默了会儿,心尖微疼,她极少这样失控,不过今晚这是担心他,深邃的五官不禁现出一丝温和。
“下班了?”明显的避重就轻,只是不想让她得到证实。
“告诉我你在哪!”她却不理会他这套,目标明确,语音强硬。
沐寒声沉稳的坐着,低低的一句:“昨晚没睡,今天太忙,食言了没去接你,偷着回家歇……”
“你别跟我扯沐寒声!”傅夜七极少这么气急,清冷的语调满是怒意。
“什时候脾气这么大了?”男人略微蹙起英眉,看着渐黑的天,路灯逐渐晕黄,下一句却半玩笑:“你要是不高兴,我半夜找你去?”
没听她说话,沐寒声略微拧眉,“夜七?”
“嘟!”
“……喂?”
被挂了。留得他峻脸无奈,却柔和一勾‘唇’,放下手机,脸‘色’才慢慢恢复凝重。
傅夜七娥眉轻拧,他说御阁园的钥匙不在手里,也不爱回玫瑰园。他用她的车牌……往香樟墅开,是不是越发顺理成章?
褐眸坚定,转手简洁的给庄岩发了短讯:“特环路,往香樟墅路段。”
……
沐寒声知道香樟墅这段向来通畅,只是今天开始堵车了,超过他的堵在前头,追上来的‘逼’在身后,还有几辆无辜的被与他围在一起,缓缓前进。
夜深风寒,路灯晕黄,若不仔细看已经看不清车牌,可见这么一大个车群是早就盯上了他。
男人棱角泰然,根本不为即将而来的险境而担忧。
“这真的管用吗?”有人问领头的。
“傅夜七好歹政界响当当的人物,都能跟总统扯上关系,伤了她,特么不信政fu还不管?怕的人,趁早退出!”
“怕倒不至于,反正快倾家‘荡’产了,何不不搏一把?”
“还是让他们把握分寸,别‘弄’出人命来。”
……
一人一语,终于行至偏僻处,车子被‘逼’停。
“嘭!”
“嘭!”连环撞。
“嘎吱!”沐寒声刹车。
远了看,无辜车辆上的人一下来就被人架了起来。
有人威胁低喝:“谁也不准报警!”要报也得在有人真的受惊、受伤之后,否则这个计划没了效力。
沐寒声刚开‘门’,车‘门’却直接被撞落。
他下车,一群人见了不是傅夜七,愣了一下,下一秒也不由分说往上涌,合力攻击,不少人稍有身手。
沐寒声却只防不攻。
……
傅夜七越开越拧眉,以往通畅的道路,被车龙堵住。
左挪右挤只能挪动分毫之际,她直接弃车步行,跑过一辆辆车,身体本来就弱,终于可见隐约的人群,只得停下,一口气喘不上来气,猛一吸,寒风‘混’着呼吸往里灌,极其痛苦。
努力靠近人群,见了不少人手持物件,大概是撞坏的车部件。
避过‘混’‘乱’的身影,她才终于见了最里边的那抹伟岸。
“沐寒声……”‘混’着气息的喊声。
这一句,却引得一群虎视眈眈、怒气冲脑的投资人转向攻击。身份再高,不过一个人,不过恶意袭击的罪名,不至于判刑,能解气,谁又会手软?
敏锐听觉,沐寒声猛的扭过脸,她纤腰弯下,双臂撑着膝盖的满副疲惫,见了转向攻击她的人,鹰眸猛地一缩。
周身散发寒冷,直往人群外闯,对她的称呼压在舌根,生怕给她带去危险。
傅夜七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蜂拥而来的人,‘乱’七八糟的物件打在身上。
忘了自己怎么被推倒在地,只仰脸映着晕黄的灯光,有人将断落的车侧‘门’举到了头顶。
“喂!”有人理智尚存想阻止,这个车‘门’砸上去可要命!
晚了。
“嗙!”
“嗯!”
车‘门’重重砸到人身上,‘混’着男人低低的闷哼。
身上的重量让傅夜七生生愣住,不是车‘门’,是男人坚实的身体。
那一秒,她只柔‘唇’颤了颤,抬手推了他,小心翼翼、
“沐寒声!”“沐寒声?”一声比一声紧张,舌根微颤,鼻尖一阵酸楚。
砸下去的人也愣住,周围冷寂,情况似乎超出了控制。
直升机“突突突”的声音由远及近,也有警笛隐约呼啸。
“警察来了快走!”车群领头人审时度势,见好就收。
傅夜七没敢动,因为身上的沐寒声安静得令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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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虽然是坏事,但对沐先生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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