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这男人我要了,开房!(万更)

没大会儿,沐寒声从楼上下来,低眉漫不经心,领带系到一半,随‘性’而魅‘惑’。看到桌边抱在一起的祖孙媳‘妇’两人,略微蹙眉,手上的动作彻底停下。

“怎么了?”看了看红着眼的‘女’人,又看了看‘奶’‘奶’抹泪。

吸了吸鼻子,傅夜七总算松开老太太,又径直到了他面前,低婉一句:“还把你惯的领带都不会系了?”

沐寒声垂眸,微愣,英峻的脸风平‘浪’静,却在想,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抬眼见老太太看着两人的亲密,总算欣慰的笑。

他也明白了她这忽然主动的意义,不是真的对他温柔有加,只是在给‘奶’‘奶’演戏。

不过他也受之欣然,转而牵着她一并坐下,先把她伺候上,自己再吃。

老太太时而看看两人,淡淡的笑。

最后傅夜七先走一步,老太太看了他,“不送送?”

沐寒声示意老太太放心,“她有事,不喜欢我干涉,说好了下午汇合。”

哦……老太太疏口气。

“您身体不舒服?”这会儿沐寒声才满是关切,还是又给夜七演戏呢?

陆婉华摆了摆手,“身体没事,心疼。”

沐寒声知道她心疼什么,略微敛眉,“‘奶’‘奶’您放心,她以后不会再受委屈。”

但愿吧,老太太示意赶紧吃,完事赶紧去上班,“不用‘操’心我,好着呢!”

……

傅夜七出了玫瑰园,先给齐秋落打电话,“在哪呢?”

“庄岩这儿。”齐秋落很坦诚。

她柳眉微动,他们俩最近是不是走动太频繁了?

“想哪儿呢?”齐秋落见她不说话就知道她在往哪儿想,收了东西,不由得‘弄’眉,“我是给宋沫检查来了。”

“宋沫?”这个名字,好久没有提及,但提起来傅夜七还是喜欢不上,虽然说跟小孩没什么可计较,但那两次的心惊着实忘不了。

好一会儿才淡淡的问了一句:“她怎么了?”

齐秋落一边走向庄岩的军长室,一边回:“上次发烧后没什么异样,前两天又烧了,带去医院走了一趟,也没查出什么来。”

而她也是这么跟庄岩说的。

庄岩皱了皱眉,没查出端倪,那大概就是没什么,宋沫不走寻常路,大半夜还能溜到男士兵澡堂去溜达,谁知道怎么着凉发烧的?

“这么不省心的丫头,看来你‘挺’看重她的能力,不然留这么久?”齐秋落抬眼看着庄岩。

庄岩略微无奈,“头一年还好,不过后边这些日子,那实在迫不得已,总不能放回大哥身边让她倒腾去?”

知道他口中的大哥是沐寒声,齐秋落才淡笑,庄岩对沐寒声这兄弟情的确够深厚。为了成全沐寒声追‘女’人,宁愿硬着头皮留宋沫在身边。

“我替夜七谢你了!”齐秋落轻快的一句。

庄岩忽然勾‘唇’淡笑,“你说咱俩配不配?我可以为大哥粉身碎骨,你可以为嫂子赴汤蹈火,无‘私’鸳鸯也不过如此。”

平常在军队冷脸严厉,出了军营又大多轻佻玩乐的庄岩,这久都学会好好说话了,这话说出来也没人让觉得讨厌。

齐秋落淡然笑了一下,跟他认识也久了,这友情不深也绝不浅,就没正面回应,只道:“不跟你聊了,我和夜七还有事,这就得走。”

又一次被这样敷衍过去,庄岩只得无奈,送她到‘门’口。

傅夜七已经到了公司‘门’口。

齐秋落到的时候,略微皱眉,“不都去嘉玺?怎么今天忽然想过来?”

她淡笑:“自己生下的儿,总得过来看看。”

“要我说,你最近还是别出现的好,总觉得有人在查北斗星。”齐秋落不无认真,一边将后备箱的医用器材整理好,关上车厢,才问了一句:“你说会是谁?”

她敛眉沉思,好一会儿没说话。直到进了齐秋落的办公室,才低低的一句:“傅孟孟?”

她是听闻了邵氏的事,傅孟孟如果真的有那个心机稳固傅氏,也有可能把她挖出来灭了,以绝后患。

齐秋落却摇头,“不能,傅孟孟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可是分身乏术,要对付邵氏董事会为难,还得跟邵大公子争,不够累的。”

说完,齐秋落才略微狐疑的看向她,“你说……会不会是沐寒声?”

沐寒声现在和以前不一样,总围着她转,不论是工作时间,还是‘私’人时间,他都有办法充分利用上,再想想他最近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他有什么理由?”想罢,她不立刻否认,只是问了一句。

着实想不出理由来。

齐秋落才揶揄的一句:“倒也是,哪天说不定就把你整个拆骨入腹了,还在乎这小公司?”

说到这里,齐秋落看了她,“最近回沐家老宅演戏了?”

她点头,淡淡的情绪,“‘奶’‘奶’今早说,梦到老伴了。”说完略低头。

这让齐秋落一时没说话,老太太在夜七心里那是至亲,不然她也不会跟沐寒声回去,这梦听着就让人心疼,年近九十了,余生难料。

“你也别太担心,我看老夫人身体一直硬朗,这几年除了一两次惊吓,还有记忆‘混’‘乱’,身体不好着么?”齐秋落劝慰。

傅夜七低眉自顾思索。

“沐寒声问我说,想不想要个孩子。”

齐秋落猛地盯着她,不是吧?沐寒声那样的人物,竟然这么猴急?上次提复婚,这回更是如此直接?

“我在想……”傅夜七一手习惯磨着手腕的疤,转头小心翼翼的道:“‘奶’‘奶’要是真出事怎么办?八爷……”

“停!”一提太子爷,齐秋落就料到了她想干什么。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能一掷决生死,一笑泯恩仇,都好,但是后者,你得看看什么人。”虽然她齐秋落也支持沐寒声把夜七追回去,但考验不能少,哪能便宜了他?这才道:“他当初虽然自有苦衷,但护妻迟钝,怎么也得惩戒。”

傅夜七不说话了,好半天才建议:“跟我去湾流汇?”

“干嘛去?”齐秋落纳闷。

可她已经拿了包,“想儿子了。”

“好!”一提太子爷,齐秋落笑着跟了上去,除了照片,她还没见过真容呢!

两人到的时候,蓝修刚醒,昨晚陪八爷到半夜,后半夜又有事出‘门’,这会儿还没睡饱,一身就一件随‘性’的睡袍。

开‘门’之际,见了她,浅笑:“丫头!”

下一秒,面‘色’却变了一下,盯着她身后的齐秋落,拢了拢睡袍,“怎么没提前打招呼说有客人?”

傅夜七淡笑,“她是秋落,没事!”

说着走了进去。

倒是齐秋落盯着蓝修的脸看了会儿,显然是没见过,那个粗粝风仆的疤没了,颇为英峻。

不过她也就看了两眼,一贯属于她金牌公关的语气,道:“你好,我是齐秋落。蓝先生不必拘谨,男人我看得多了。”说完扫了他一遍,“区别不大!”

傅夜七听到了,看了蓝修一眼。

他这个人在她面前怎么都行,但是在外人面前,永远一副军武,冒犯到他,那眼刀子就能削死人。

可这会儿,他却只是薄‘唇’紧抿,冷脸之间一双眼‘阴’沉,倒始终没开口。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她才紧着朝着秋落使了个眼‘色’,“八爷睡着了,正好给你抱抱!”

齐秋落没有过于在意蓝修的神‘色’,虽然听过他的英雄事迹,也敬佩他一个男人,能让夜七蜕变至今天,不过,她只买夜七的账,其余免谈!

“抱稳了,我儿子金贵。”齐秋落把八爷接过去的时候,蓝修立在一旁,冷冷的一句。

嗯……火‘药’味有点浓,傅夜七眉‘色’微动,给秋落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说话,怪自己来前没给秋落上课,讲讲蓝修的‘性’格。

这回齐秋落倒是配合,笑眯眯的一句:“粉嫩嫩的,太可人了!四个月五官长这么分明?这要走出去,活脱脱的沐寒声缩小版,往哪藏都不好使!”

一旁的两人没说话,这个话题不适合谈。

齐秋落扫了他们一眼,换话题了,道:“是不是早该上户口了?大名还不取?八爷八爷的,传出去是霸气,就是有点黑道味,雷人!”

得了,不说还好,刚刚压下去的火‘药’味,又上来了。

蓝修冷着眉,“八爷是我取的。”

齐秋落微愣,终于觉得这男人是真冷,抬头之际,看似温和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蓝先生要不要先去换衣服?”

蓝修不说话,但在傅夜七淡笑下,还是转身进去了。

傅夜七这才看着齐秋落,“你收收脾气,又不是商场上跟人谈判,‘精’辣‘精’辣的。”

“没有啊!”齐秋落一点没觉得。

无奈,她只能点头,让秋落尽量少说话。

好一会儿齐秋落把孩子给逗醒了,笑眯眯的一句:“干妈看你来了,高兴吧?……给你取个名好不好?”

傅夜七坐在一旁柔柔的笑着,一手握着儿子软糯糯的脚丫子,疼到了心坎上。

不过秋落说的也对,虽然才这么大点,但是那浓眉深眸,全是沐寒声的影子。

儿子才这么大,再说她和沐寒声现在这道不明的关系,万不能让他卷进这些纷扰里。

“要不你真给他取个名?”好一会儿傅夜七才道。

“行啊,待我回去把字典翻一遍!”齐秋落一脸认真的谨慎。

……

从湾流汇别墅区出来,傅夜七才谈了正事,“二月那个项目书,我正在立,这事先论机会,再论实力,怎么让肖委员长眼熟‘北斗星’三个字,可就靠你了。”

这事齐秋落早就在准备,从来就佩服夜七的先机,要是别人,不到二月,或许都不着急,她却年前就开始上心了,就因为这事要过肖筱父亲的手,而且项目不大,但意义很重,所以注重企业品质在先。

这一块,北斗星没问题,问题就是怎么让人注意到。

“每一次都是你给我铺好路,放心吧!”齐秋落一脸自信,转而笑眯眯的:“正好我今晚约了肖筱,去个从来没尝试过的场所,你也得去!”

“什么地方?”她懒得猜,因为自己去的场所不多。

到地方的时候,傅夜七都进去了,却又停住,傻愣着,满是惊愕,“你跟肖筱来这儿?!”

找小白脸,不都是那些‘肥’得流油的富婆才干的事?肖筱和秋落两个黄‘花’大闺‘女’来这儿简直造孽!

她一手拉了秋落,“这不干不净的,你要有需求,还不如找庄岩!”

“滚你的!”齐秋落没好气的拍了她,“老跟我撮合庄岩干什么?”末了才狡黠的笑:“看看这里的少爷都什么货‘色’多好?又没让你要!”

齐秋落故意不说明来意,拉着她就走。

肖筱已经等着了,看到齐秋落身边的人,愣了一下,“七姐?”

傅夜七勉强的抿‘唇’。

肖筱忽然就爽朗的笑了,“七姐肯定误会我了!”说着在齐秋落对面挽了她另一手,“我不是拍电影嘛,剧情需要,来取取经,您不能把我想坏了!”

齐秋落这才跟着笑。

傅夜七手心都出汗了,她可从来没怕过什么,居然被自己想的事给吓住了,转念一想才觉得不对劲,她现在是自由人,沐寒声都不能管着她,怕什么?

想到沐寒声,她想到了说好下午去找他的。

进了包厢,躲进卫生间想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她试着又打了一个。

今天沐寒声在马场,谈完生意还没走,想她若来,可以教她骑马,那也是不错的相处方式,可惜庄岩都来了,她却一直没打电话,这会酣畅完了,去洗个澡。

电话在保管处,服务员看了看,没多想,礼貌的接了。

“喂?”傅夜七低低的声音。

“您好!沐先生在洗澡,一会儿再打过来,可以吗?”服务员的声音。

傅夜七却愣了一下,洗澡?这是什么时间?一下子,不免想歪了,但压着声音,只淡淡的一句“好。”

挂了电话,她出了洗手间,估计他也忙,那就算了,晚上自己打车回去。

出了卫生间,她莫名狠狠吐了一口,把手机塞进包里,坐在了沙发上,刚抬眼,进来几个英俊的男人。

大灯打开了,几个男人就供人欣赏,尤其肖筱挑得仔细,“你们谁的经验丰富些?”

众人愣。

一般都问谁干净?哪有人上来就问经验丰富的?

肖筱却不以为然,她是来取经,继续打量。

齐秋落在一旁也算看得津津有味,作为营养师,和健身教练差不多,上层许多男人忙于公务,都有一套专‘门’的养生方,所以她见的人不少,要说脸和身材,出了沐寒声、蓝修和庄岩,这算是上品了!

只有傅夜七在一旁心不在焉,光张着眼,没思绪。

……

沐寒声穿戴完毕,看了看解过的领带,有些后悔,刚刚不该解开,他不会打那样式。

庄岩看出来了,笑眯眯的,“嫂子给你系的?……啧啧,真羡慕!哪天秋落能给我系?”

沐寒声英‘挺’的鼻一丝低哼,“别看你在军界显赫,齐秋落在商界那也是威名远扬,你还不定捏得住她。”

也不能安慰一下,庄岩撇嘴,“你说这领带给解了,回家嫂子一看,啧啧!不得往那什么想?”

果然,沐寒声顿了一下,他最怕这个。

所以,低眉循着她系过的痕迹,可惜,他的领带质量太好,系过不留痕,哪能学到?

拧了眉,他也没做什么,紧张什么?

出了贵宾卫浴区,到了保管处,服务员浅浅的笑,“沐先生,有位小姐刚给您打过电话。”

沐寒声略微蹙眉,接过手机,却在看到“zena”时眸‘色’猛地冷了,鹰眸扫向服务员,“你跟她说什么了?”(zena是捷克语:老婆。)

服务员被那冰冷的视线吓得低头,恭敬的一句:“只说了沐先生您在洗澡,让她一会儿再打……”

服务员没敢再说下去,因为男人眸‘色’极其冰冷。

沐寒声薄‘唇’紧抿,最终只字未吐的往外走,一边回拨电话。

庄岩在后边绕了绕舌,他刚刚也就是那么一说,还真成乌鸦嘴了?洗澡这种话事,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从馆内走到外边,沐寒声的电话都没打通,英眉紧拧。

转手又给齐秋落打,还是没人接。

“哎,哥,你不带我?”庄岩匆匆出去,他人已经上车了。

“自己打车。”沐寒声冷淡的一句,一踩油‘门’,稳稳的甩尾无影,哪有时间管他?

沐寒声给傅夜七打的电话不下十个,无一接通,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幽暗的眼底一抹焦灼。

总是一个不留神,她就能消失,也总能扯得他心尖疼。

转而给许南、古杨都打了电话,就一句话“看看夜七在哪?”然后匆匆挂断。

……

傅夜七原本百无聊赖的跟着看,却在见到某个男人时,褐眸微眯。

一米八几的个子,身材很好,宽肩窄腰,手臂的肌‘肉’健美,那张脸也是中上等。

“这个男人,我要了。”她冷不丁的一句,纤手指着那个男人。

齐秋落惊得转头。

“喂!我把手机还你行不行,你接吧,不惩罚沐寒声了,你千万别生气,生气也不能这么生……”说着赶紧把手机给她塞回去,可惜都震到没电了。

而她气定神闲的坐着,清绝的脸说不出的深意,直盯着那个男人,主意不改。

肖筱也急了,“七姐……那个,我都不玩,就是来看看,您可别!”

看她们急得,傅夜七柔美‘唇’角一勾,拍了拍齐秋落的手背,“我做事,什么时候‘乱’来过?”

齐秋落眉‘毛’都拧一块儿去了,这这这,沐寒声会杀人的!

想着,直着舌头极快开口:“那你想干嘛?”

“不干什么,开房!”傅夜七说着,已然起身,转而又对着肖筱淡笑:“我知道你学经验,揣摩他们的心思需要时间,不着急,我先走了。”

两个人傻愣着,就看着她往会所安排的房间去了。

进了房间,男人看了她,倒是敬业,嘴边挂着英俊的笑意,不逾矩也不显得木讷,问:“小姐需要哪些服务?”

她扫了一圈,屋里竟没有椅子,只能立在‘床’边,低婉一句:“不需要,只是看你跟我一个故人很像,想找你聊聊。”

“故人?”男人略微皱眉,其实他是领班,只是听闻来了贵客,就去看看,谁知道就被选上了?

而且越看这人,越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方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傅夜七淡淡的问,倒是不乏诚恳。

“顾准之。”男人很爽快的回了。

她略微抿‘唇’,‘挺’好记的。

后来随便聊聊,才知道他还真是个健身教练,自己有一家不大的健身房,问他为什么做这一行时,顾准之却但笑不语。

“说实话,小姐这样的条件,来这种地方的太少。”顾准之说。

“哪种条件?”

“姿容绝尘,蕙质‘精’明,内外兼修。”‘混’迹这种地方,看人是很准的,从她一眼盯上自己,顾准之就知道她眼里有内容,但猜不到。

傅夜七淡淡的笑,“顾先生要说对我一见钟情?我倒也能接受。”

自己都觉得自己学坏了,这样的话,应该是沐寒声那种傲如天神的人才会说的,她竟也顺口?

顾准之笑了笑,没有否认,“没有男人会不爱,就看敢不敢涉险。”

她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明明说他像古人,却半句没提及所谓的‘故人’。

好一会儿,顾准之看了看她,斟酌着道:“我来之前刚从健身馆出来,有些急,这会儿想洗个澡,不介意吧?”

她摊开手掌,低婉:“你随意。”

但在看着他进了浴室之际,褐眸渐渐沉下去,满是思绪,本来安玖泠的事不想过问,谁知道碰上了,她今天还心情不太好,忍不住就走到这步了。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她竟然一点都不着急会被怎么样,定定的坐着,终于拿过手,按了按。

关机了。

好吧,作罢。

却是刚放下手机……

“嘭!”房间的‘门’直接是被人砸坯了,“劈啪!”一声,‘门’锁都掉了。

‘门’口立着沐寒声,周身冰冷,一脸‘阴’霾狠狠盯着她,拳头捏得死紧。

那一刻,他真怕气得忍不住过去掐死她!这是她该来的地方么?

终于步伐凌然的到了她面前,低眉之间,压得人喘不过气,偏偏她坐得闲适。

沐寒声转眸扫了房间一圈,‘床’褥、垃圾桶都扫了一遍,唯独不见男人,目光在放在浴室上,才骤然缩了眼角。

“你干什么?”见他忽然朝着浴室走,傅夜七赶紧起身,挡在他面前,别闹出什么‘乱’子。

沐寒声本原本找不见她,满是焦急,知道她在这种地方又一肚子气,她竟然还敢拦着?

“你又想干什么?”低低的、幽幽的低沉,腾着说不出的慑人。

她不想跟他吵架,也懒得跟他生气,下午心里的不痛快也快忘了,转而拉了他的手腕,“走吧。”

巧了,顾准之偏偏这个时候裹着浴巾出来了。

彼此之间脸都没有看清,沐寒声将她挪到一边,回身一挥拳头。

“嗯!”顾准之闷哼一声,一手捂了鼻子,堪堪倒在‘门’边。

沐寒声还不解气,傅夜七却反应过来,一把扯了他,挡在跟前,“你够了没有?!”

两个人就那么面对立着,她的背后躺着流了一脸鼻血的顾准之。

看着她如此护着,仰着一张愤怒的脸,沐寒声的英峻,被‘阴’霾覆盖,深眸淬了火,烧得人发烫,她却也纹丝不动的立着。

终究是沐寒声绷紧了下巴,削然转身,刮起一阵冷风,刺得她脸上生疼。

他走了,她也终于松口气,不能让顾准之见到沐寒声的脸,所以她刚才连沐寒声的名字都不敢喊。

终于疲惫的转身,“你没事吧?”

顾准之,摇了摇头,略微拧眉:“你男人?”

傅夜七不说话。

“来这种地方,怎么能被男人找到?你回去可得一顿好吵吧?”顾准之低低的一句,洗干净鼻血,还替她‘操’心着,“家暴过么?有的话,还是先不回去为妙。”

也不知道这样的多情,是不是这个行业的属‘性’。

傅夜七闭了闭眼,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句“对不起。”然后转身在桌上放了点钱走了。

顾准之其实没生气,这种情况,虽然他身上没发生过,但还是见惯了,不过想了想刚才一飘眼的视觉,那个男人的气魄也绝对上乘,她为什么还来这种地方?不会也是男人空有其表,‘床’上不行?

……

会所外,沐寒声立在车边,暗夜里,车‘门’靠下的地方是两个凹槽,而他脚上的皮鞋尖起了褶。

他一手叉腰,一手捏着额头,下巴紧绷,‘阴’霾慑人。

偏偏走不得,要等着她出来。

傅夜七走到他身侧,很安静。

他转眼盯着她,恨不得把她烧出个‘洞’来,可等了半天,她也半句没解释。

却是仰脸,低婉一句:“今晚,我住酒店吧。”虽然不是正经夫妻关系,但是她很不喜欢彼此拧巴的同处屋檐。

“你到底想干什么!嗯?”他一把捏了她的手腕,气得咬牙,“就算我漏接了一个电话,你至于跑到这种地方糟蹋自己?”

傅夜七听完,低了低眉,复尔看他,“我下午是打了电话,一个‘女’人接了……”

“服务员。”他冷然打断。

她点头,听那礼貌的口气,大概也能猜,“我并没生气,现在生气的人是你。”

他能不气么?难道还由着她在这种地方逍遥?

“你是不是觉得我来这这种地方,就得做那种事?”

“否!”他生着气,但怕像上次一样‘弄’得僵冷,箍着嘴‘唇’冷硬的一句。

傅夜七倒是略微温和了点,知道她的行为一般人没法理解,她现在也不好解释,这事是碰上了,哪天安玖泠不安了再说吧!

想罢,她转身‘欲’走。

被男人一把扯了回去,眼前一黑,嘴‘唇’一痛。

他竟然真咬?!

“疼!”她恶狠狠瞪着他。

“不疼不长记‘性’!”男人沉笃一句。

可她疼了,也不长记‘性’,钻出他的禁锢,转身就走,嘴角疼得暗自吸气。

“傅夜七。”

他一喊全名,就是真的生气了。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

眼前被人拦住,“你今晚要住酒店,信不信我把荣京的酒店都封了?”

叹口气,她信,跟上次荆粤事件一样,指不定还得造成多大的‘骚’动,所以,她返回,坐回车上。

“嘭!”一声,男人上车,拿车‘门’泄气,然后飚车离开。

一路上,他极力隐忍之余,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她也安静的坐着,中途给秋落打电话。

“你俩吵架了?”电话一通,齐秋落满是焦急。

“没。”她淡淡的一句,听了会儿,略微勾‘唇’,“庄岩来接你了?”

“来了,本来捧着一束‘花’,结果砸人家少爷脸上都快毁容了,就差拔枪了。”齐秋落说着,淡淡的笑意。

那说来,沐寒声算是够隐忍了,才一拳。

“都是你家沐寒声干的好事!”齐秋落不免抱怨一句,她给沐寒声通的气儿,是怕夜七出事,结果沐寒声把庄岩招来了。最后‘弄’得肖筱在一旁吓傻了。

“这话你跟他说去?”傅夜七轻飘飘的一句,看了一眼沐寒声。

“别!”齐秋落立刻收了,“我哪敢怪罪沐大爷?……行了,你没事就好,我猜也是,沐寒声就算把自己气爆都不敢动你半个指头。”

回到御阁园,沐寒声袁臂一甩,砸上车‘门’就大步凌然。

知道他气,不先走,恐怕想把她揍扁,所以她也不说话,看着他远去,才慢吞吞的往回。

本来这两天有出差,下午想跟他说的,结果‘弄’成这样了,只好作罢。

慢慢走着,抬头,发现他立在‘门’边,盯着她,好似催她走快点,又怕她转身离开似的。

等她走近了,他才转身回屋。而她在‘门’口换鞋的时间,他又立在楼梯冷眼看着,等她上楼,他才转身进屋。

傅夜七有些没心肺,忽然笑了一下,他这是怕看漏一眼,她就消失么?

进了卧室,他指尖就捏了红酒,素日讲究品尝,今天却仰脖子一饮而尽,终于把躁意压下去少许。

她走了过去,一手接了他的杯子,表情放温着给他斟上,终于解释一句:“我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沐寒声自然知道,依旧拧眉,只因那种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万一出事怎么办?

将酒递到他嘴边,目光下垂的间隙,傅夜七却见了他变了样式的领带,目光顿了一下。

沐寒声发现了,立刻放下了酒杯,虽然板着脸,也沉声的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抬眸:“我什么也没想。”

得,一句又把他堵回去了。

沐寒声大概还没压下去,把自己关在阳台‘抽’烟,从里头看出去,只有烟头一明一暗,偶尔听见他狠狠的吐气。

许久之后,终于回身,却怕烟味熏着她,直接去浴室。

最后只能看着他去了浴室,自己趴在电脑边,给苏曜发了短信,后天正常出差,然后开始翻译文件。

沐寒声的电话响起时,她略微扫了一眼,是古杨,她没在意。

再一起响起,陌生号。

又一次响起,她都有些烦了,却忽然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刚充了一点儿电就紧着被人打了电话。

她接了。

“哪位?”

“是傅小姐吗?”那头的人比较礼貌。

她“嗯”了一句,“你说。”

“这里是第一医院,有一位黎小姐病情不乐观,很希望见沐先生一面,她的意思是,希望通过您得以圆满。”

傅夜七拧了眉,黎曼竟然这么严重了?

她当时给造成的‘药’物中毒,绝对不可能这么严重的,怎么会呢?

挂了电话,她拿捏不定。按说,沐寒声去看她也无可厚非,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去反倒显得他过于无情,毕竟相识相随几年了。但看他最近的状态,很不关心这件事。

等他出来时,他的电话先响,她只好忍了一下,一会儿再说。

沐寒声擦着头发,捻着手机立在窗边,低眉听着,只吐了两个字:“多久?”

那头的古杨也不清楚,只说:“从陆铭那儿拿到太太的体检结果就不太容易,这人太谨慎太敬业了,拿来之后,再转手给别的医生分析结果,应该也不太久。”

“知道了。”沐寒声低低的一句,挂了电话。

傅夜七才看了他,难怪今天古杨没跟着他,原来是办事去了,她也不好奇什么事,见他停了擦头发的动作,才试探着开口:“如果黎曼病情毕竟严重,你去看看会有好转,你去不去?”

“我是医生?”果然他低低的一句。

并非他无情,只是有些事该有个度,黎曼当初敢对她下手,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傅夜七也不为难他。所以之后,两个人之间怎么也找不到话题,安静得有些冷寂。

合上电脑,最终谁也没说话就睡了。

第二天,她起得早,帧姨总算回来了,她喝了爵士汤,沉闷的吃着早餐。

沐寒声下来的时候,她才略微抬头,正好见了他一双幽眸看着自己,不说话,只径直到跟前,递上领带。

傅夜七略微愣了一下,抿‘唇’接过来,知道他心里还气着,毕竟她当时那么护着顾准之。

所以,她主动的先开口:“换一个样式?还是就要那一个?”

沐寒声低眉,盯着她此刻温巧的脸,现在不必给‘奶’‘奶’演戏,所以她极少这样的主动。

只一瞬,心头就软了。

喉结微动,握了她的手,环臂拥了她。

一旁的田帧识趣的早就没影了,而他们这‘私’下里的温情也一定会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去。

“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古怪?”良久,男人低醇的嗓音,贴着她耳侧的‘胸’口微微震动,感觉很微妙。

“跟别人一样。”她淡淡的一句。

沐寒声松开她,不无愠气,“你倒是找个跟你一样的出来,我跟着你姓!”

傅夜七想笑,忍了。

“给我系个新的!”男人板着脸,抬手狠狠剔了她鼻尖,“下次再敢这么惊人!”

她也没打算惊着谁。

沐寒声总结了一晚上,她的确不同与人,别人不会如她聪慧内敛自不必说。想起他们的第一次,是她下‘药’来的;还有曾经的‘谈情’乌龙;再有冷不丁的就玩消失,还有昨天,竟破天荒就去了那种地方,哪一点都总觉跟她不搭,偏偏她就做了。

……

黎曼的事,傅夜七最终没提,但是出了‘门’,她先去了第一医院。

猛一眼看到黎曼时,她惊得结舌,一个字没说出来。

“不要用这么可怜的表情。”黎曼气喘吁吁的,手上满是扎针水的孔眼。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病‘床’上的人瘦得可怕,脸‘色’发黄,干枯,手背上的青筋怪异,这哪还是当初那风光而娇媚的影后?

但是相比于曾经她的落魄,也不过尔尔吧!只是,那些苦都过去,她是忆甜不忆苦,痛苦过了,努力去忘掉那种惨,不由得起了同情。

“后不后悔当初那样的算计我?”她走到‘床’边,淡淡的问了一句。

黎曼转头看着她,“你是问我后不后悔那么爱寒声么?”

如果不是爱,她也不会自恃聪明,失去理智。

傅夜七蹙眉,垂眼看着她,最终没说话。

好一会儿,黎曼顺了气,才道:“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她想了会儿,道:“沐寒声最近很忙,你也知道年末都这样,况且,他这两天出差,你的电话,他接不到。”

也没多想,只是一点同情,就这么说了。

黎曼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哪怕他不爱我,没忘了就好。”

傅夜七眉心微戚,何苦呢?要是她,两厢情愿求不来,一定寻个爱自己的,而不求自己爱的,或许这是没骨气,但这是自爱。

临走之前,她说了句:“希望你能好起来,不过二十几的青‘春’,好日子还在后边。”

只可惜,她这句好意没有灵验,黎曼撑过来了,但此后的日子,丝毫不如从前,煎熬、生不如死,她都一一深刻体会,这是后话。

出了医院,傅夜七吁了口气,摒去略微被影响的情绪。

苏曜忽然给她来电话,年尾这段机票不凑巧,明天的出行必须改在今天。

“行,两小时后我去机场跟你汇合。”她低婉一句,挂了电话就往湾流汇走,出差之前必看的,自然是儿子了。

------题外话------

沐先生一边查北斗星公司,一边查七七体检结果,好累好缜密。

顾准之,配角,必要时重用,但这个名字,说实话,九好喜欢,哈哈!

也不知道秋落给太子爷起什么命,能不能过蓝座那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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