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转身走了过去,优雅的步子,不疾不徐,目前她对沐寒声谈不上信心,但什么人她都见过。
“找我?”她莞尔之际优雅落座,一手放了包,看着这个沫沫,脑子里只有几个词:跋扈、叛逆、张扬。
这真的不像深沉睿智的沐寒声会喜欢的‘女’人。
然而,宋沫开口直奔炸点:“傅小姐,我怀孕了。”
傅夜七眼角一跳,怔愣瞬间,未‘露’声‘色’,直直的盯着面前青涩又娇‘艳’的脸。
“你没听错,我就是怀孕了!”宋沫非常镇定,又重复一遍。
这样的猝不及防,仿佛被雷击中,她什么都想到,唯独没有这一项。
蹙了眉,她对‘怀孕’如此敏感。
良久。
“沐寒声知道吗?”低婉一句,指尖不断拨着手包拉链,然后拿出了手机,像要求证。
“当然!”宋沫扬起骄傲的脸,看了她的手机,丝毫不担心。
心口酸疼,傅夜七一时沉默,表面淡然,指尖却狠掐着手心,这就是刚让她燃起希望的婚姻?沐寒声,你从未对我敞开心扉,永远不‘露’山水,原是背后有田园么?上一次,你选了盛宠的黎曼;这一次,你又怎么会撇下怀孕的人?
她一直把婚姻的主动权放在沐寒声手里,那是因为她风轻云淡,不会心痛,可现在,想起他深眸锁着自己的样子,缠绵至深时低醇的呢喃,何止心痛?他也是这样对别的‘女’人?
“宋小姐……”她喉间梗了梗,端着质疑,“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他跟我结婚三年,不肯回国,就是因为你?”也许,她还有所期待,并未表态,只是这样的‘交’谈。
“是。”宋沫坚定的一句,但她知道傅夜七误会了,因为沐寒声不肯归国的原因,看似是要照顾她成年,实则,英国是他和姐姐相识相爱的地方。
原来啊……
苦涩轻笑,他们无情无爱时,她耗得起,如今却等不起,伤不起。上一次是三年,而多了个孩子,她又要等几年?更可怕的是,如秋落所说,等沐寒声,她也许会消磨一辈子而无所获。
她不是泼‘妇’,去找沐寒声一吵二闹,也没那个资格。知道了这样的内情,知道沐寒声无情,心痛一次就好了,又怎会死守不放?
“宋小姐,好好养身子,怀孕是‘女’人莫大的幸福……”说到这里,傅夜七却轻轻戚眉,喉间酸涩冲到了眼眶,怀孕也是她深切而未得的心愿。
宋沫微愣,她竟然这么大方?是傻,还是聪明的不纠缠不爱自己的男人?
只听傅夜七咽下哽咽,绝不‘露’出凄苦,扯‘唇’继续:“感谢你今天找我。”否则,她或许永远不会从沐寒声嘴里知道这件事。
这又让宋沫一愣,竟然感谢?怎么差了十来岁而已,思想差这么多?不会是圣母白莲‘花’吧?想用这样的‘大度’绑住沐寒声?
回过神,宋沫端着主‘女’般的姿态,‘挺’了‘挺’肚子,“你还没说,到底怎么办呢?现在占着窝的可是你!”
傅夜七已经拿起了包,轻轻吸了鼻子,转首却神‘色’清然,“宋小姐,你也说了,目前我还是他妻子,你觉得‘逼’我有用?”
宋沫被她清绝的样子愣一下,气势落了一些,可还努力‘挺’‘胸’摆肚。
“这个问题,沐寒声会回答你。”傅夜七终归淡然一句。
就当她给沐寒声、给这个婚最后一次机会,他选什么,她都接受。
转过背离开,眼泪还是下来了。
“傅小姐!”宋沫却忽然叫住她,恨天高‘哒哒’靠近,看得她心惊。
微蹙眉,她稍微往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避开靠过来宋沫,率先开了口,“你不必再说,我送你出去。”说着转身往外走。
宋沫抿了抿‘唇’,瞧着她贵气又冷傲的侧影,说实话,这‘女’人气场和她纤柔的外形成反比。
到了‘门’口,宋沫假睫‘毛’下的亮眼扫了酒店‘门’口的十多级台阶。
刚要下台阶,宋沫立住,笑得人畜无害,伸手间面带惭愧,“今天冒昧了,请不要怪我自‘私’,只能说你们有缘无分。”
傅夜七扯笑不语,或许是因为到了‘门’口,松了警惕,这一次伸了手回握,低婉一句:“再见。”
“再见!”宋沫轻快的语调,恨天高往台阶探,手还未缩回去,却陡然变了脸。
“啊!”尖刺的高音,‘混’着高跟鞋的仓猝。
傅夜七堪堪转身,被惊得失神,看着宋沫失控的恨天高往下跌,脑子一片空白,只条件反‘射’的去拉。
宋沫情急,胡‘乱’的抓了她,可傅夜七纤瘦,自己都站不稳又怎么能拉住宋沫?化雪后湿寒的台阶一下下磕在她周身各处。
“嗯!”终于滚到底,痛得眼泪直流,她却仅此低哼一声,看着一步开外狼狈的宋沫,心生紧张,她可是有孕在身。
然而……
“为什么推我?”宋沫楚楚可怜的控诉。
傅夜七清冷的脸惊得抬头,一手还抚着刺疼的手臂,‘唇’畔微颤,怒到不可思议“宋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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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看文记得拍爪啊!
马上离婚了,不知道亲们能接受轰烈一些,误会的离婚,还是按傅夜七聪慧、沉稳的‘性’子,和平点离婚?
宋沫也许会是本书最坏,又让人可怜的角‘色’了,幼稚、任‘性’、张扬、跋扈,她没亲人,幸也沐寒声,有他照顾。不幸也沐寒声,她对沐寒声太复杂,就像最后一根稻草,时刻担心他成家后只爱他那个家,不再关心她,由此犯下一件一件令人憎恶的罪(忽然让我想起阿紫和郭襄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