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染风云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互相试探的两人

程宛儿带着司宇凡,来到一处看起来比程家还要气派的院子。

司宇凡抬头望着院门上方,那“血刀武馆”四个鎏金大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他也开始觉得,程洪斌的想法完全正确。根据小时候对于自明的印象来看,他根本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发迹,建立起眼前这么庞大的势力。

除非他帮人做了某些事情,对方给他大量好处,才有可能拥有今天的成就。

摒弃心中的思绪,司宇凡跟着程宛儿迈步到血刀武馆内部。

院内数不清的青年人排列整齐,在台上中年人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做出挥砍的动作。

中年男人见到程宛儿前来,脸上露出笑意,嘱咐青年们认真修炼,便急忙跑了过来。

“宛儿,你爹身体怎么样了?”中年男人跑到程宛儿面前,急忙问道。

程宛儿朝中年男人拱了拱手:“多谢于叔叔关心,父亲已无大碍,特地叫我过来跟您说声,叫您不必再惦记。”

司宇凡听闻二人的对话,方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正是于自明。可在他的印象中,于自明长得黝黑干瘦,为人看起来极为憨厚,经常一副虚弱的模样。

反观眼前这个人,外表白净富态,精神生龙活虎,与之前相比起来,已然是大相径庭。

眼睛死死盯着于自明的脸,司宇凡陷入沉思。

于自明也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忙冲他抱了抱拳,淡笑道:“这位小友看着面生,是哪家的公子?”

眼珠迅速转了一圈,司宇凡回了一礼,抢在程宛儿前做出回答:“初次来到流云城罢了,所以特地跟程姑娘出来走走。”

于自明双眼微眯,上下打量司宇凡片刻,笑着道:“不知是否是错觉,总感觉小友在哪见过。”

司宇凡身体陡然一震,想来这个老狐狸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看来当年他的憨厚,完全就是伪装,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丝毫马脚。

念及此处,司宇凡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斟酌语句,做出理应如此的模样来:“晚辈第一次到流云城,应该不会跟于馆主见过面。”

说罢,他停顿片刻,轻声询问道:“于馆主将血刀武馆做到现在这步,应该废了不少力气吧?”

司宇凡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符合一名刚来流云城,对所有事情都保持着好奇的形象。

只有让于自明从骨子里放松警惕,才能有机会套出有用的话来。

但他明显低估了于自明的防备之心,只见于自明摇了摇头开始打岔:“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以后还得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小友是怎么突然跑到流云城来的?”

于自明对血刀武馆发展只字不提的举动,放在司宇凡的眼里来看,明显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试探过程中,切忌操之过急,既然对方打算转移话题,就暂且先遂了他的愿,之后再找机会把话题拉回来。

司宇凡咧嘴一笑,挠了挠头回答道:“也不怕您笑话,先前在别的城里闹出过乱子,所以就想着远离那里,防止被仇人追杀。”

反正他现在顶着另一副面孔,以韩世舟的名字行走,完全不怕于自明发现端倪。

于自明倒是不疑有他,微微颔首便带着二人来到一处静室坐下,开始聊起了家常。

司宇凡对现在的话题完全不感兴趣,只是礼貌性地看向寒暄的两人,偶尔点头称是,心中悄然想着该如何继续试探下去。

这时,于自明突然看向了他,询问道:“小友来城里以后,可有着什么打算?”

司宇凡听到他开始询问自己,登时差点笑了出来,如果他们两个继续聊些家常,他还真没有什么好的方式插话,没想到于自明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如果可以的话,晚辈也打算向您学习,建立自己的势力,不知您能否给些建议?”司宇凡沉吟片刻道。

“创建势力可是件麻烦事,想要叫部下愿意为你所用,一开始就得准备好大量灵石,用来给部下好处。”于自明道。

司宇凡点了点头,做出一副请教的模样:“那您当年建立血刀武馆的时候,是怎么攒下足够的灵石呢?”

听到司宇凡的询问,于自明的眼神瞬间凛冽下来,片刻后僵硬地牵了牵嘴角,摆了摆手道:“当年只是在探亲的路上,碰巧得到些灵石,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司宇凡敏锐地察觉到于自明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自然,连忙微眯起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看来于自明建立血刀武馆的灵石,绝对来路不明,否则的话他完全没必要遮遮掩掩。

只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灵石是因为他出卖司家所得。

司宇凡略作沉吟,缓缓询问道:“看来您真的运气不错,不像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家人。”

为了能发现于自明的破绽,司宇凡再也不顾上隐藏身份,特地留给对方一些关于自己身份的端倪。

像他这样做事小心的人,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疑点,都足够引起他的警觉。

果不其然,于自明在听说他失去家人的消息后,身体陡然一震,旋即装作关心的样子询问起来:

“小友家中是因何事遭逢变故?”

司宇凡视线定格在于自明的脸上,发现他在问话的时候,表情僵硬,眼神飘忽,很明显是在怀疑和猜测。

嘴角微微抽搐,司宇凡沉声道:“十几岁的时候,家父遭人背叛,害得除我以外满门皆失去性命。”

他想进一步再测试下于自明的反应,如果他行得正坐得直,决计不会有丝毫异样,否则就足以说明,他与司家灭门事件脱不了干系。

听到他说出这么多关于身份的信息,程宛儿急得玉手紧紧攥住衣角,额头也跟着沁出细密的冷汗。

幸好此时于自明完全沉浸在跟司宇凡的交流中,一时间倒并未发现她的异样,只是眯起眼睛重新审视起司宇凡来。

虽在司宇凡脸上并未发现任何破绽,可于自明依旧不敢有丝毫放松,悄然捏紧扶手,手背上鼓起交错的青筋。

“小友的经历真是凄惨。”他深吸口气,淡笑道:“这么多年过得不容易吧?”

司宇凡耸了耸肩:“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过我来到流云城,倒是听人说起过,城里有户人家与我有类似的遭遇。”

于自明听了这话,脸上的阴沉再也无法掩饰,表情映入眼中,司宇凡现在可以万分确定,当年正是于自明的背叛,才害得司家家破人亡。

司宇凡深吸口气,强忍着将于自明当场击杀的念头。毕竟现在人多眼杂,万一因为自己的冲动,影响后续的计划,被其他凶手察觉出什么,反倒有些得不偿失。

他向程宛儿眼神示意,准备离开血刀武馆,这时却见到一人走了进来,瞳孔竟骤然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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