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风花雪月

王鱼跃欢快的舞蹈着手里的灵剑,尽兴之后,又看着它像个孩童一样在自己周身飞转。

此刻它像是雪兽里的一员,能与雪地融为一体。

但很快,剑内的灵韵就消失了,它从空中坠落下来,歪歪斜斜的插在雪地上。

一把灵剑突然就变成一把普通的凡铁,王鱼跃再也感受不到那份心意相通。

那瞬间,他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一堆雪兽围上来,喉咙里发出悲鸣。

姑娘表情难受,走上来告诉他:

“它死了。”

王鱼跃知道这姑娘说的没错,它的确是“死”了,或者说,它从未“活”过。

姑娘想安慰他,但他从雪地里拾起灵剑,和姑娘说:“我会想办法的。”

这时候,他听到附近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悠悠荡荡,像一口老钟:“天生地养,但这天地容不得它活下来。”

王鱼跃赶忙跑去自己常炼灵剑的那个湖,湖边坐着一个白发长须的老者,正在拈着一根竹竿钓鱼。

他心想,这应当是道盟的前辈。

于是他赶紧讨教:“前辈,为何这般说?”

谁料那老者眯着眼睛看向他,像是能把他整个人都看穿,“你体内的灵力暴躁不稳,所以不管炼制多少次灵剑,都不会成功的。”

这话让王鱼跃大吃一惊,他当然知道自己体内灵气不稳的原因是什么,而那也是他的秘密之一。

钓鱼这老者看起来道行颇高,是他如何都看不透之人。

同为神九,已经很少有人让他也看不透了。

“前辈,您在此地多久了?”王鱼跃试探性的问他。

“我一直在这里。”老者淡淡的说。

王鱼跃:“可我刚才却没见过你啊!”

老者笑来,不愿再多语。

王鱼跃提醒道:“这冰天雪地,湖里是没有鱼的。”

老者还是不肯说话,只是哈哈的笑了笑,继续钓他的鱼。

王鱼跃自讨没趣,就干脆不再询问。

那老者也奇怪,只要不在说话,没一会儿他就如同真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一样。

如果不是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自己还真不一定相信面前还有一个人。

“好奇怪的老头啊!”骑着雪兽的姑娘对王鱼跃说。

突然,湖面有些躁动,一条比牛还大的大鱼被那老者的鱼竿甩上了岸边。

老者旋即笑得好不快活。

可奇怪的是,他把鱼钓上来后,又给它放生进湖里。

“这是做什么?”王鱼跃问他。

“给你看看能不能钓得上鱼罢了?”

“仅是给我看看?那你来这的目的不是为了钓鱼吗?”

他依旧爽朗的笑着:“我钓鱼只是为了下钓,不是为了鱼。”

这话听起来也没个什么意思,王鱼跃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手里已经报废的铁剑,想着还是下山去买一把现成的算了。

和姑娘道了别,他带着剑回到道盟。

没想到刚进宿舍就被那刚来的小子围了上来。

他鼻子像狗一样嗅动着,从王鱼跃到王鱼跃身上的剑,然后皱着眉头得出他的结论:“你的灵剑锻造失败了,也算成功了。”

“都成型了,天生地养的物质怎么会没有灵韵呢?”

相处一段时日下来,王鱼跃知道这小子的锻造天赋极高,家里祖辈都是干这行的,可惜这小子不能化兽,才来此修道。

“这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说。

王鱼跃的剑还拿去给了徐红豆看,徐红豆也是摇了摇头,说情况她也未曾见识过。

王鱼跃没和他们说自己体内灵气的情况。

“看来我得择日下山去搞一把灵剑了。”

其实修士不一定非要灵剑不可,但王鱼跃对灵剑的执着却是比任何人都想象的要大。

刚来那小子听说王鱼跃打算下山铸剑,他便毛推自荐,说愿意带王鱼跃去山下寻最好的铸剑师。

下山需要穿上道袍,不然会惹来之前类似于厉色哥那种麻烦。

不过王鱼跃平日里不大愿意穿这道袍,倒不是不好看,而是因为他想起来在哪里曾见过。

好像就是在厉色哥的场子里,那两个被关在笼子里的神九上人,当时他们身上的袍子和他现在正穿着的袍子几乎一模一样。

想到厉色哥曾说自己头上是道盟的半圣,有的事情他就不敢多想。

刚来那小子就叫刚来,姓陈。

王鱼跃和陈刚来下山后,也没逛几家铸剑店,但价格大多都恐怖得能要人命。

就和汽车差不多价,动则十几万上下。

王鱼跃说这卖车的不得赚钱赚到手抽筋吗?

陈刚来说:“我已经发誓此生不会再铸剑了,不然一定帮你,铸剑这种事本来也是看气运成功与否的,神九之上才能有足够的灵气和本事去铸剑,非专业的只能给自己铸剑,就像你这种。而专业的才能给别人铸剑,就像我这种,是修炼了特殊的功法的,你们学不来。”

王鱼跃点头称是,这十几万还是最便宜的,像

A牌子的灵剑,最便宜的都是三十来万的,卖得比他们的汽车还贵。

他如今还没开始工作,手头没这么多钱,想着就这样回去,陈刚来却一把拉住他,买了两个面具,给他也戴上后,把他拉到了城南的河岸边。

这时节已快入夜,山城的河岸边却飘着一艘木船。

岸边全是戴着面具的男子,有人有兽,他们互不干扰,在等船靠岸,船上都是姑娘,却都是人类女子。

陈刚来说,好不容易下山一次,如此风花雪月时,怎可浪费?

王鱼跃知道船上是个怎样的地方,他当即摇头,进去了就是对脑海里那个雪地姑娘的不忠,虽然他和她还没什么关系,但一想到此,他就更加觉得自己不能待在此处,转身就走。

陈刚来一把拉住王鱼跃,死活要他陪陪自己进去,还带着哭腔说:“你不陪我进去,我就没那个胆子,我此生可能再也不会有什么机会接触女孩子了。”

“今晚你的开销我来搞定。”陈刚来很大气,“当然,王兄不近女色的话,也可以只进去喝酒。”

这样的消费场所一看价格就不低。

既然陈刚来有这样的财力,为何还不能化兽?这是王鱼跃的疑惑。

王鱼跃心想:他陪了我一整天,东奔西跑,也算把我当朋友,现在他拜托我这点小事,我不能不帮他。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就进去坐坐,啥也不干的话就没事的。

上了船后,他看到这里都是以文兽雅士居多。

大部分都是男兽来这里消费。

不过据说成了兽后审美就不一样了,不再对异性人类感兴趣。

但看当下这个场面,就晓得拥有一些怪癖者。

这船上挂的也不是女人的裙摆,倒是很雅气,是一张又一张毛笔墨水写上的诗词歌赋。

老鸨很热情的走上来,给他们介绍她家店。

王鱼跃看向她,这老鸨还真是一只鸨鸟,鸨鸟说:“欢迎来到我们青水楼分店人类主场,我们这主打就是漂亮的人类女子。”

他巡看四周:“我看这里更像书法展览馆。”

老鸨反而更高兴了:“二位,我们青水楼在山城可是出了名的主打诗词歌赋,一些当代诗文大家都爱前来捧场。”

怪不得他见这里这么多文兽雅客。

老鸨给他们指了指其中一只猪头人:“那位气度翩翩的公子就是有名的俊郎居士,他是这里的常客,我们船里收藏了他的两副诗词一副画。”

王鱼跃顺着老鸨指的方向看过去,还别说,俊郎居士写的诗还真不错。

老鸨话毕就给他们哥俩分别叫出了几个衣着暴露的姑娘,看得他们面红耳赤。

王鱼跃心想:不知道那些个诗文大家是如何有那么强的定力能在如此花丛里写诗的。

陈刚来却十分不满意。

“我要看春风姑娘。”他说。

谁知老鸨皱了皱眉,说:“公子,春风姑娘可是我们这的头牌,那价格先不说,只是这春风姑娘今日有位公子先一步了……”

王鱼跃看着眼前的鸨鸟,心道这里的头牌该不会是个浑身毛发的兽娘吧!那陈刚来看起来面貌端正,应该没有这种癖好吧。

不过他旋即摇摇头,都说了人类专场,人类专场了。

不久,王鱼跃就面红耳赤,一副没见过女人的害臊模样被场里诸位女人取笑,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就钻进去,心道:我好端端的,非要来这里做什么。

“本公子要多少钱,有多少钱。”陈刚来上了头,红着眼睛说。

王鱼跃不明白陈刚来为何对一名风尘女子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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