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清冷，两旁的店铺门窗紧闭，身材娇小的女孩抱着肩膀走在夜风中。
柔软的黑色长发随意散落在背后，几缕发丝在微风中飘舞，她的刘海长长的，盖过双眼。这样的发型不免让人担心她是否能看得清路。
几名男生骑着自行车从身边快速穿过，横在女孩面前。
其中一名身材极瘦的男孩阴阳怪气的说。
“好学生啊，复习到这么晚。”
女孩没有搭理他，换了个方向前进。
脸上满是青春痘的男孩放下自行车，跑到女孩面前，使劲推了一把。
“装什么？你什么烂货我们不知道？”
“别这么粗鲁，这可是你们嫂子。”
矮小的胖子迈着自认为霸气的脚步，左摇右晃的来到女孩身边，一双猥琐的小眼睛上下打量女孩。
“脸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还不错，给你个机会，当我女朋友。”
听到男生的话，女孩一言不发，站在原地，她希望这些处于青春期的叛逆男生对她失去兴趣，早点离开。
矮小的胖子兴奋起来，在他看来，女孩羞涩的接受了她的新身份。
胖子的心剧烈跳动，不过脸上装成毫不在意，伸手去搂女孩的腰。
沉默的女孩抓住小胖的手，不让他靠进分毫。
她的力气比胖子想象中大得多，胖子如何用力都挣脱不了，在同伴的目光下，被一名同龄女生钳制，小胖子急红了脸，他出声嘲讽。
“两三天就丢的货色，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完带着一肚子肉扑向娇小的女孩，想强硬的抱住她。
女孩松开手躲过扑来的胖子。
小胖子扑了空，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三人组成的包围圈出现缺口，女孩抓住机会朝缺口跑去。
正在嘲笑胖子的二人反应过来，一快一慢堵向缺口。
两者的跑位产生了新缺口。
女孩反应很快，身体也灵活，她瞬间转向，看上去想从新缺口突破。
跑的比较快的男生跟着改变方向，正准备在新缺口拦截时，眼前的女孩却直直跑向旧缺口。
刚刚是假动作。
意识到这点的男生赶紧改变脚步，但短时间里的多次变向让他失去平衡，脚底一滑，摔倒在地，只能眼看着女孩成功突围。
女孩离开平坦的马路，跑到街边凹凸不平的石砖路上，这里障碍物很多，身后的男生只能徒步追赶。
跑在前面的女孩速度很快，同龄的男生追赶起来都有些吃力。
街道两边的小巷子越来越多，一个写着‘王氏饭店’的广告牌进入女孩的视线，女孩加快脚步，她知道广告牌旁边的巷子内部通道最为复杂。
只要过了那个拐角，就能摆脱他们。
“王哥，拦着她！”
最后方的胖子大声喊叫起来。
女孩冲进巷子，小腿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正面栽倒在石砖路。
白嫩脸颊被刮破，她躺在地上，咬紧牙，捂着腿，额头上分泌出的细汗粘住了刘海。
打火机的光芒在黑暗中映出一张不耐烦的脸。
巷子口，穿着皮衣的青年叼着烟，左手食指拨弄打火机，右手拖着一根棒球棍。
胖子三人跑到青年身边。
“王哥多亏……”
“赶紧完事。今晚忙着呢。”
胖子连连点头，让同伴一左一右的抓着女孩的手把她架起来。
油腻的肥手拉开女孩冬季校服的拉链，穿在里面的是一件很不合身的毛衣。
“穿成这样？还装纯情。”
他暗自吞了口口水。
女孩抬起左脚将他踹倒。
堵在巷口的皮衣青年皱起眉头，他跨过胖子，掐着烟蒂，狠狠按在女孩脸上，接着提起棒球棍朝女孩受伤的小腿前端抡了一下。
“啊！”
一直没出声的女孩发出刺耳的惨叫，她的双手剧烈挣扎，两边的男生都险些抓不住。
“对这种女人就得这样，小胖，你来试试。”
皮衣青年把胖子拎到女孩身前。
小胖有些紧张，他颤颤微微的伸出手。
“抖什么？你不打她我就打你了啊！”
皮衣青年对着胖子抬起手掌，表情凶狠。
颤抖的胖子心一狠，一巴掌扇在女孩脸上。
“没吃饭啊？”
皮衣青年示意胖子站在一边，他放下棒球棍，伸出戴着骷髅头戒指的右手，用力甩在女孩的脸上。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滴滴血珠出现在女孩右脸细长的伤口上。
青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抬起女孩的下巴，温柔的说。
“哪个比较痛？”
等了一会，又是一巴掌上去。
“问你话呢？”
女孩还是没有出声，青年再次抬起右手。
“你比较痛。”
青年没有停手，戴着戒指的右手再次抡了上去。
“听不清。”
女孩被打的有些晕眩，她努力的大声回答。
“你打的比较痛!”
得到答复的青年得意笑了起来，看了眼胖子，将戒指戴在胖子的右手中指。
“记得换边脸。”
得到新玩具的胖子迫不及待的尝试了一下。
啪！动静不比青年来的小。
接着他抬起女孩的下巴。
女孩剧烈的挣扎，脑袋不停晃动。
几个邻居被动静吸引过来，有大人有学生，但都没有出手。
“拍什么拍，是不是也想体验一下。”
守在巷口的皮衣青年夺过一个邻居的手机，将它摔碎，提起棒球棍在半空中挥了几下，驱散众人。
胖子被赶来的邻居破坏了心情，失去耐心，直接一脚踢到女孩的小腹上。
女孩痛得弯腰，嘴巴张得大大的，口水顺着嘴角滴落。
胖子捏住女孩的下巴，朝着左脸反手抽上一巴掌，见女孩安静下来，又堵了上去。
女孩绝望的闭上眼，她没有力气了，精神和身体都疲惫不堪。
应该早点回家的，又或者不去反抗，那样就能少吃点苦头。
世界安静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包裹着她。
“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没有感情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为什么呢，自己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从懂事起她就一直被欺负，这需要理由吗？
女孩突然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她从记忆里寻找答案。
貌似有人对她说过，好像是因为……
“我不听话。”
是谁说的呢，朋友？小混混？还是收养自己的亲戚？
少年听到女孩的答案，愣住了，过了一会才对女孩说。
“跟我走吧，我不会欺负你。”
月光穿越厚重的乌云，像是舞台里的聚光灯，将一名穿着红色牛仔外套的清秀少年送到女孩面前。
那少年对着跪倒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女孩摊开右手。
不会欺负我吗？
女孩有些心动，她伸手握住。
触感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睁开眼，巨大的肉块和铁青色鳞片漂浮在身边，手上握住的是贯穿自己腹部的尖牙，用力拔出，小腹上的空洞向她传递着某种信息。
好饿。
身边的肉块不断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它们看上去那么美味。
女孩撕开破烂不堪的红色潜水服，银灰色的鱼鳞遍布全身。
她喘着粗气，锋利的指甲插进肉块之中，尖牙用力撕咬。
肉块不断减少，女孩的动作越来越狂暴，腹部的巨大伤口早已愈合，有些稚气的可爱眼睛逐渐被暴戾占据，散发出危险的金色光芒。
嘎吱一声，女孩将自己的食指与最后一块肉沫一并吞了下去。
不够。
口水不断从嘴角流出，她在水中快速游动，寻找可以果腹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诱人的香味吸引住她。
跟着香味前进，水温不断升高，一个昏迷的白衣男孩出现在女孩眼前，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香味勾动女孩的鼻尖。
女孩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翻涌。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跟她说，这是最好的食物，吃了它，就再也不会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