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3章

第1 3章

话说淑妃担心唐池的存在有碍她的受宠,加上来自丞相及太后的吩咐,她下定决心要除去唐池。

询问了首领太监刘喜得骁骑都尉唐池的巡宫时间安排,在他结束巡逻赶往未央官的当儿,淑妃命人请他前来玉宁殿一晤。

唐池不知淑妃找他何事,但对她印象不错,想她找自己大概是想询问皇帝的什麼喜好之类吧。虽然不想去,但考虑到她怎么说也是一位后妃娘娘,如果不去似乎也不好,只好随同差遣宫女前往玉宁殿。

就在唐池前往玉宁殿不久,正在未央宫练剑、想找一个对手的皇帝,见侍中郎过了时辰还未出现,便随口问起一旁侍候的首领太监。

“唐池呢?怎么还不见他过来?”

“启禀圣上,唐大人他……”刘喜得两眼珠子乱转,支支吾吾像是有什麼不敢说出。

皇帝剑势一放,剑尖点到他的咽喉要害,面无表情的∶“说!”

“皇上饶命啊!奴才说,奴才这就说!”两腿一弯,跪到地面磕头如捣蒜,刘公公急忙道来∶“今日午时,奴才偷听到玉宁殿主儿遣出的宫女与唐大人说,淑妃娘娘请他今日日落时分前往一晤。”

“噢?淑妃找他……”盛凛帝收回宝剑,递给一边侍候的小太监,“她一个后宫娘娘找侍卫做什!荒唐!”唐池也是,他就不知道避嫌么?

“是……”见达到目的,刘喜得也不再多说。

难不成唐池他真的有什麼事和淑妃密谋?还是……有夫之妇!唐池啊唐池,你谁不好看上,竟真的看上朕的妃子,真是胡闹!

盛凛帝决定悄然前往看个究竟。如果唐池真的与周淑云有私,他就处死淑妃,再把奸夫的他抓来……抓来打屁股!

“娘娘玉安。”唐池慑于宫中规矩,不敢过于靠近淑妃,站在离她身边五尺处躬身问安。

“唐大人多礼了。本宫……我这次请你来,是想和你说些体己话。这里不方便,我们到那没的桃花林里细说。”淑妃把唐池引往便于藏身的桃花林里。

在林中用来赏花的石凳上坐下,淑妃抬头对唐池温和的一笑,“唐大人还请随意。”

“谢淑妃娘娘。”唐池没有坐下,站在石桌边,准备听话。

“你知道么,这片桃花林听说是先帝特别宠爱一个妃子,因她喜爱桃花,便在这玉宁殿的花园里种满。可惜,那位妃子好景不长,很快就被人毒死。”淑妃说到这里,陷入沈默。

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麼,唐池也没有搭话。喜欢桃花的娘娘……让我娘亲冤死的女人,没想到这玉宁殿就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我都忘了呢……

“有时候,我很羡慕唐大人。因为你是一个男子,可以把你的爱意全部化作忠诚之心,用来守候当今圣上,得到他的信任也不会让他起疑。可是我们这些后宫女子,就算有满腔爱意,却终日不得不担心这,担心那。害怕何时君恩断。”按照戏本逐渐带出话头。

猛地一个激灵!“您在说些什麼!什麼爱意……化作……娘娘您……您是不是弄错什麼了?”唐池闻言差点惊死!她怎么会知道?她是怎么看出的?

“弄错?不,我不会。自从那日见到大人,从你的字里行间、一言一行,我都可以感受得出你对皇上的爱意,因为我也深深爱著那个男人。”

“你以为你掩藏得很好,可是你却不知道,每次皇上来到我这儿,你站在一边守卫的时候,看我的眼光充满著妒嫉和心痛,看皇上的眼光,尽是说不退场门的爱恋之情。你的眼睛早巳把你的心事洩漏出来了,唐大人!”

淑妃随口胡编著,不管是不是真有其事,只要能让皇帝相信就好,然後引起他对唐池的恶心反感,进而疏远甚至除去他。

皇上不知道有没有被刘公公引来?

不知道淑妃只是瞎编,以为她真的已经看出自己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唐池转瞬间方寸大乱!

“娘娘,您……一定是误会了,我……臣怎么可能会对圣上有那样的心思!”

“唐大人你不用再隐瞒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虽然知道你的心思,也只是羡慕而已。因为你可以堂而皇之的待在圣上身边,不用担心他被别人夺去。而皇上对你也是信任有加,对你委以重任,不像我……唉……”淑妃作出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

不像什麼?不像是一个女人么?淑妃娘娘,有没有想过,就因为是一个女子,所以才有可能接近皇上,侍候在他的身边,得到他的爱怜,与他共度一生为他产下皇儿,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因为是一个女子,才有可能大声地对皇上表达的爱意,让他知道的心情,不用担心被世人耻笑,不用害怕被皇上厌恶、排斥。这些都是因为是一个女子,才有可能做到!而如果是一个男人,将永远只能默默地看著他,看著他去拥抱别人。希望如此么?

埋藏在心头的话一口气涌上喉头,唐池想要一吐为快。既然都知道了,我再隐藏又有何用!如果都能看出,那么彖他……彖也必将会有一日看出我对他黑暗的感情,到那时他会用怎样一副恶心的表情看我?

看他突然陷入沈默,周淑云心中生出疑云。这唐池怎么……

“红颜待君恩,君不至,白发先。我找你来,是因为你也一样深深爱著当今圣上,且受著说不退场门的煎熬,觉得你的立场和我有点相像,也看得出你不是那种因为妒嫉陷害他人的人,所以我想跟你聊聊心中难以对别人述说的话语。”淑妃一边注意著四周,一边面带哀戚的继续胡编。

“您……真的不会和皇上说出您的猜测么?”她如果说出,大概也是我要离开彖的日子了吧。

淑妃狡猾的一笑,“当然不会!我对唐大人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去陷害于你?你放心,你对皇上的感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对皇上的感情?”唐池苦笑了一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只希望他好就好,其它的我什麼都不求。如果娘娘您是真心爱戴皇上,麻烦您多注意留心一些他的感受,皇上他外表虽然坚强,很多时候也还只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不要对他要求太多,要知道皇上他也只比您大两岁而已。”缓慢的语气无处不显著那份重重的情,丝毫看不出他是用什麼样的心情把彖委托给淑妃。

“唉……”淑妃幽幽一叹,“我也想多关心皇上啊,可是我的关心,又能换来皇上多久的宠爱呢?后宫的嫔妃那么多……”

“如果我是您,我宁愿成为那众多中的一人。”只要他能真心爱我一时……哪怕只是极短的一瞬间也好,让我可以正大光明说出自己的心意。不是男人,不是作为他的……哥哥。淳浓清秀的脸庞淡淡的溢出丝丝悲哀,虽淡,那感情却浓浓的可以压伤心灵。

他为什麼这么说?那表情、那眼神,天!难道他真的……“你!你真的对皇上……你竟然真的对皇上……”玉手指著唐池,淑妃不敢相信自己和太后策划编出的东西,竟然是真!唐池竟然真的对当今天子怀有不轨之心!

先是惊讶恶心,随即狂喜涌上心头,这下你可死定了!就凭皇上对以前那个常侍的处理上,也不难看出他对这种人、事,有多么反感厌恶!呵呵!

“娘娘不是已经看出了么?又何必再问?我不知道您为什麼要跟我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您是担心自己受宠的地位有所改变,或者害怕我因妒嫉而在皇上面前说您的坏话,这些您都可以不用再担心。”

“今日我唐池的心意既能被娘娘看出,难保他日不被英明的皇上看出。我不想……今日之后,我便会与圣上辞行……”

深吸一口气,唐池做出了打算。彖也许不会允许他离开,但他可以偷偷离开。彖彖,对不起,哥哥以後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淑妃娘娘,就此告辞!”唐池一抱拳就待离开。

怎么会让你就这样简单离去!算准时机,淑妃站起了身,面带惊讶看向他的身后,“皇上?臣外家叩见皇上,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宛如五雷轰顶!他什麼时候来的?完了!什麼都完了!为什度要说出来?为什麼要说出来!你就不能一直否认么!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刚才心情大乱以至於竟没有听出有人接近的声音,直到现下……唐池闭上了眼睛。他不敢也不想回身看向来人!彖他来了多久?

“唐池你跟朕来!淑妃私会宫中侍卫,罚闭门思过七日。走!摆驾回宫!”谁也看不出当今圣上心里在想些什麼,他面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隐约地感到,那冷淡之中像是暗含了什麼危险。

回到未央宫,盛凛帝直接走进自己的寝殿,把所有侍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唐池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是进好还是退好。他只知道,他完了。

“进来!”彖对他喝道。

什麼也没有说,默默地走进内殿,等待他的雷霆之怒。

“站那么远做什麼?过来!”从来一直对他的疑虑,在刚才听到那番对话后完完全全的消失。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包括唐池时而奇怪的言行。

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忠诚、为自己不惜付出生命的行为、毒辣的誓言、可以包容自己一切任性的宽怀,原来只是他爱上了自己。

什麼有夫之妇,原来也只不过是自己听错。其实想想也可明白,终日侍候在身边的他,又哪来的机会,去爱上什麼他无法高攀的有夫之妇,要知那妇原是此夫。

唐池站在原地不动,看著不知名的远方缓缓问道∶“您都听见了?”是自知没有未来了么?连陛下的敬称都不再使用。

不等对方回答,他接著说道∶“不用您亲自处置我,我马上就离开,永远不会出现下您的面前。不过,如果您觉得不解气想要动手的话,请。”

“朕让你过来!”盛凛帝冷声再次喝道。

唐池终于把目光转向那人,迟疑了半天,迈步走了过去。

“跪下!”指指自己的脚边,皇帝命令道。

不知道他要怎样处罚自己,抱著一切随他去的念头缓缓曲下双膝。

发冠被扯住,被迫抬起头来。

“你从什麼时候开始对朕有了妄心?”男人的眼睛起。“说!”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呢?连我自己都没留意到。

头皮一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一直对朕隐瞒,如果淑妃没有看出你的心思,你是不是就准备这样过上一辈子!”

“……是。”闭上眼睛,不想再看那人的怒颜。

“你可知朕最讨厌这样的事情?”

“知道。”

“那你还敢……睁开眼来看著朕!”

头颅被一阵摇晃,受不住眩晕,睁开眼来,唐池无奈的说∶“我……不敢也不想。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控制……”

“哼!那你为何还要说出离开朕的话?永远?谁允许你了!”盛凛帝松开手,瞪著他。

“我怕……”

眼光逼著他说下去。

“怕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怕有一天您会知道我龌龊的念头,怕您会……”说出来吧,把一切都说出来吧,反正过了今天什麼都结束了。不!不能说!不能让他知道你是他的哥哥,不能让他知道他有这样一个……

皇帝似是笑了,弯下体。

微凉的手掌包住他的脸颊,男人凑近他的耳旁轻声问道∶“你对朕有什庆样龌龊的念头?你跟淑妃说如果你是她,你不惜成为朕后宫众多中的一人,可是真?”

“我……”他嘴唇颤抖起来。

“你想要朕抱你么?像抱那些女人一样……”小指在他耳根后画著圈,热气呼进他的耳朵。

“不是……”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不想让它变得更加紊乱。不是的,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是不是朕抱了你,你就不会再想著离开朕的念头?”

“不是的!不是这样……”想要摇头,却摇不起来。

一只手绕到他的后脑,托著他。一只手慢慢下滑到他的脖颈,从他的领口探了进去。

“朕虽然从来没有抱过男人,也讨厌这样。但,你是例外。唐池,朕想抱你。来,让朕看看,你能为朕做到什麼程度……”彖跨开双腿把唐池夹到腿中,腾出手解开皇袍,随即抱著他的头靠近自己。

唐池呼吸越来越急促,像个木偶一般被彖任意摆弄著,直到他看出彖的意图。

“不!别这样,皇上,不能,我们不能……”他拼命摇头,想要站起身来。

肩膀被压住,夏天单薄的衣襟被扯开,露出赤裸结实的胸膛。

“唐池,不要反抗朕。今日你违反宫中规矩偷会后宫嫔妃,朕还没有惩罚你呢!”因为他的抵抗,让不习惯被拒绝的皇帝话语中透出险恶的味道。

“皇上……陛下!我们不能,我们真的不能!”

我……我只要在心中爱你就好,只要你知道我的感情就好,其它的,其它的不能去做,也不应该去做啊!两个男人,违背天理!兄弟……我们还是兄弟!天地不饶神鬼不恕——

如果说年轻的皇帝刚才还抱著一分好奇玩乐的心理,那么现下他是真正生气了,玩玩看的念头也不知飞向了那里!

好你个唐池!自己口口声声说不惜为朕做出一切,不惜成为朕后宫中的一人,一旦真的要你服侍朕,你就给朕推三阻四、不情不愿起来了?难不成你想压到朕的身上来!混帐!

“唐池!朕说过,如果你敢隐瞒朕什麼,绝不轻饶!你忘了吗?隐瞒之罪外加私会后宫嫔妃之罪,二罪齐发一并处置!朕现下命你好好服侍朕将功补过,听见没有!”

皇帝站起身来,同时一脚踩在唐池的大腿上,让他无法起身。解开身上剩下的衣衫随手扔到—边,露出精壮的身体,重新岔开双腿坐到唐池的面前。

“好了!好好服侍它,等下它可是要临幸你的宝贝呢!”冷冷的声音,露骨的欲望。

“我……做不到。”唐池目光游移到他处,绞尽脑汁的想要怎样避开这怎么也没想到的发展。

面前的那雄性虽然还没有明显的回应,但只是这样也足以惊人。唐池看了那色泽后,已经猜想到当今天子可能从小就用药物什麼浸淫过。

听闻很多皇族人士为避免子孙过多引来争杀,也同时为了更好的享受**,很小的时候便开始用药物浸淫下体,以达到经久不泄的目的。但是这样的身体,通常给**对象带来的痛苦也不小。一方已经满足了,但另一方往往还在奋斗中。

“啊!”头发被大力扯住、拉近。

唐池再度睁开眼睛时,也不知现下是什麼时辰。龙床上只有他一人,彖已不见了踪影。

猜想他可能去了早朝,双肘撑著床面,拖起疲累至极损耗极大的身体。随即发现自己的衣衫就搁在床边。

感觉到身体中的粘腻,放心的呼出一口气来。至少彖没有让太监进来处理他的身体,床上的铺设也仍旧是原样。

错误已经发生,想要挽救虽已不及,但应还能弥补。

现下悄然离去大概对两人都好。彖永不会知道自己睡了自己的哥哥,我也不需要待在他的身边日夜煎熬。

昨夜的一切就当作一场荒唐的梦吧。没有办法去恨他,也不想去恨他,昨晚的错误如果不是自己在内心最深的何处也渴望著它的发生,应该会有办法制止的不是吗?

虽然知道不应不该、天理不容,可是有多少次在梦中亲吻了彖彖呢?有多少次幻想著把他拥进怀中呢?又有多少次想著让他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呢?如今这一切只不过颠倒了过来,自己反被彖拥抱了。

苦笑一下,昨夜那不算抵抗的抵抗是不是也代表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不在乎男人和兄长的尊严,也不惜和他有一夜之亲的地步?

如果只是痛苦、恐惧、悲哀,自己又怎么会随著彖一次又一次的泄身?而这些干结在身体上的东西,又何尝不是在说明著自己的无耻和可悲!

被自己的弟弟强抱,被一个男人强抱也能感觉到。

我变了么?变得不对头了?如果是病该有多好,至少我可以找出方法治疗,我不行也还有师父。呵呵,娘亲,您说对了,人不能去爱,更不能去爱上不该爱的人。现下我明白您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可是也迟了。

唐池勉强把衣衫套到身上,努力支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殿外传来了**,可能彖已经下早朝回来。奇怪,他今日怎么不直接去尚书房?这下,想走可能要费一番功夫。

“你醒了。”盛凛帝没让从人跟在身边,一个人走进寝殿。

“臣参见皇上。”尽量保持著平常,唐池从龙床上下来,切牙忍住痛楚跪下。

“痛得脸部发青,又何必逞强!起来吧。”

彖见唐池竟能从床上起身,不禁有点佩服他的意志力。通常的嫔妃就算只接受过他一次,也要在床上躺上三天。这唐池昨夜被自己那番折腾……

没有谢恩,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地面上,“臣行事恳请皇上恩准。”

瞄著他**出来的肌肤,目光钻进他勉强披上的外衫领口内,彖心不在焉的随口问道∶“何事?”今夜不知道唐池能不能侍寝。

“臣想辞官返乡。”

“哼!就猜到你会如此说。休想!”彖袍袖一挥,转身在锦榻上坐下。

“正如皇上昨日所言,今日只怕宫廷内外已传遍您宠幸男臣之事。皇上可行想过,把臣继续留在身边的后果?不但臣会被众人耻笑点戳脊梁骨,就是陛下也会被周太后和丞相等人抓住把柄,攻击您的君誉。

“臣想,只怕稍微明智、忠心报国、耿直不阿的大人都不会赞同您把臣留在身边。”

生死之事对唐池来说已经不再是那么重要,他现下眼中心中唯一能看到、能重视的只有面前这个男人。为了他,他也不会留在宫廷。

彖冷笑一声,“你当朕那么愚蠢会给人有抓住把柄的机会?昨日送药进来的太监已被朕封口。为了不让周老儿一帮人起疑,朕今日已在早朝时宣下旨意∶侍中郎唐池因不慎口舌冒犯淑妃,罚杖二十,罚减俸禄半年,由朕亲自执刑,以平淑妃之怒。

“世人只知朕宠爱淑妃,不惜亲手执刑处罚冒犯她之人,又有谁会知道朕昨夜宠幸于你?”昨夜那么说只下过与你玩笑而已。

原来你早已想好了对策。唐池身子痛得已经没有办法跪直,恨不得就这样趴在地上。

无视心中纠痛,唐池打足精神道∶“臣已不想再侍候圣上。不管这件事是否会被人所知,臣认为此事个该也不能再继续下去。

“如果陛下答应微臣,今后只把臣当一般臣子看待,言行与以前无异,臣尚可留在陛下体边继续侍候绝无二心。如果陛下想让微臣……如后宫嫔妃一样,恕臣无法接受。”我这样说,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呵呵,这样似也不错。他就算想牵连师父,应该不容易找到他吧?

就这样让你走?再也不碰你?那怎么可能!朕好不容易才找到如此满意的……臣子,怎么会让你轻易离去?至少也要等到朕找到下一个可以替代你的人再说。

和唐池相处已行两年之久,知道他乃是重情重义之人。生死安危、君权强制、威逼利诱对他都不会起到什麼作用,看来唯有用情感来打动他,才能让他乖乖留下来陪伴自己。

彖叹一一气,“池,你要跪到什麼时候,看得朕都心痛。起来吧!”走过去,亲手把他抱托起身。觉得抱在怀里还挺顺手,干脆就抱起他放到夏天用的躺椅中。

摸摸他的额头,“昨日朕对你是粗暴了些,只是朕从来没有抱过男人,力道控制上也拿不住分寸。你可还好?身子痛得厉害么?要不要朕唤太医前来?”宛若从前一般的关心。

唐池心中一暖随后一酸,原来你还是在意我的对吗?

“你不用担心太多,只要好好待在朕的身边,一如既往候朕的左右,朕不智让任何人欺负你。池,留下来陪伴朕。朕需要你!”

那无论春夏秋冬总是带著微凉的手掌握住了唐池的左手。眼中含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依恋看著他的侍中郎。

沉醉在那两潭见个到底的深渊中,唐池迟疑著,缓缓抬起右手抚上那张俊挺的脸庞,“皇上,您可知我是怎样罪孽深重的人……为什麼要留下我?能侍候在您左右的、甘愿为您付出生命的,宫廷内外都有不少。为什麼是我?”

你抱我的时候,没有感到恶心么?你不是最讨厌这样的事情么?那么你为什麼会想要我留下?你喜欢我么,哪怕只是一点点,不是出于猎奇,不是出于玩弄,而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抱我的是不是?

彖不但没有对他大胆的行动感到生厌,相反觉得他有点粗糙浓实的手掌摸在脸上很舒服,侧下体一并在躺椅上躺下,一手抱著他的腰,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抚摸著自己。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如果朕说了实话,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离开朕的话?”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似乎说不出假话,也不愿意、不忍心欺骗他。

“……实话。”实话虽然可怕,假话却是残忍。

“朕很看重你。你是一个难得的良臣。除了你的能干,尤其是你对朕的忠心,让朕对你放心。朕也不知道到底对你是怎样的感情,但是除了你之外,朕从来没有和别人这么亲近过。”

“在你的身边,朕觉得很放松,很有……安全感。朕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抱一个男人,但你是例外,你的身体也很让寡人……著迷。”不满那只温暖浓实的于掌离开白己的面颊,伸手又把它抓了过来。

唐池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您不热么?”又挤得这么紧。

“不热。朕身上挂有冬暖夏凉的玉石。”彖翻出来给他看,顺手就挂到他的颈上,“你留著吧,朕还有一块。”

替他挂好后,手掌就放在他的怀里也不拿出来,在里面东摸西摸。

“当朕听到你和淑妃的对话时,奇异的,竟没有丝毫的愤怒和厌恶。有的只是对你说要离开朕的怒气。而朕原本极度厌恶这种事情,凡是有人对朕有什麼奇怪的念头,朕从没有轻饶过他们。”

彖抬起头,翻身伏到他的身上,盯著他的眼睛正色说道∶“朕对你的感情也许和你对朕的不一样。如果你留下来,朕依然会去临幸其它嫔妃,也不会把你当女人一样的宠爱。但是有一点可以告诉你,你对朕来说,是特别的。”

身体中的痛楚似乎逐渐淡去,心房的抽搐似也渐渐平止。“我最後想问您一个问题,您……为什麼抱我?”

“不知道。想抱所以抱了。”而且感觉极佳!

还真是一点不搀假的实话!抬起沉重的手臂,唐池把彖搂住让他舒舒服服的趴在自己身上。像拥著最珍贵的珍宝一样,开口说道∶“我用自己的永生,用所有能付出的一切,恳请陛下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你说。”伏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稳重行力的心跳。

“我不要陛下给我高官浓禄、赐我豪宅美外家,不要您付出与我同样的感情,也不要您违背心意说喜欢我的话,更不会与您后宫的嫔妃争风吃醋。”

“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我绝不会违背陛下任何旨意,我会留在您的身边,做您的影子、做您的护卫,如果您需要,我也会……满足您。如果您真心想让我留下,请答应我一件事情,就是——给我您的信任!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您的信任!”

“信任吗?朕如果不信你,也不会让你住在朕的未央宫。今后,朕绝不会疑你。”盛凛帝开金口吐玉言,做下了保证,也借此留下了他的侍中郎。

唐池和皇帝的关系有了一点改变,变得比以往更加亲密。

盛凛帝不但让唐池参与了所有的国家大事,且把京中禁卫军的兵权全部转交到他的手上。禁卫军虽属唐池管理,可唐池直正参与禁卫军的工作却不多。大多数时候,他都陪伴在年轻的皇帝身边,为他分忧解难、抵挡刺客。

盛凛帝依旧会去淑妃那儿做样子,偶尔也会宠聿一下别的妃子,但一个月中至少有十五晚,他是待在唐池的卧房。

随著时间的流逝,唐池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巩固。他虽然行事低调,但任何一位朝臣都知道,只要是他唐池所说的话,皇上十有八九都会采纳。只要有唐池在,皇上就算有天大的火,也烧不死人。

就连这次国境边民被南曦国化装成强盗的士兵大肆骚扰,被欧阳将军上报朝廷,圣意原本想借此机会干脆挑起战争,拿下南曦国扩充国土之事,也还是唐池不怕死的上奏折,阻止了一场战争的可能。

他在奏折中表示,现今民间刚刚复苏生气,不易燃起战火,加上南曦国主已有赔偿之意,不如接受之,既可表示我大亚皇朝泱泱大国风度,又可免去百姓战火之灾。

皇上虽然大皱眉头,也还是勉强同意,只是当庭对唐大人留下一句奇怪的话∶明日朕可以免你早朝。一句话把向来沉稳的唐都尉吓白了脸,也让众臣猜测不已。

虽说侍中郎兼任骁骑都尉的唐池乃是圣上面前一等的红人,可他生性刚直心怀仁浓,既不对皇上乱进谗言做那拍马奉迎之事,相反敢直言上诉保忠臣荐良策,不怕触怒龙威,也不对上自己这儿来钻门营私给罪臣求情塞送红包的人假以辞色,让朝中大部分的官员对他都是敬爱有加,认为盛凛帝身边有这样一位贤臣辅佐,乃是大亚之幸。

宫、朝内外有爱唐池为人的人,自然也有痛恨唐池这个人存在的人。

其中尤以淑妃为重!

她虽怀疑唐池和皇上的关系,可却抓不住任何把柄。不管她如何威逼利诱皇帝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也无人能说出皇上到底和唐池是什麼一个关系。就算有人知道,慑于当今圣上更胜于淑妃的毒辣手段,也无人敢开口说出什麼。

的确,我不像那些娇柔的女子,不像她们那样容易损毁,可以经得起你各种各样的折腾,可是这样玩下去,迟早一天我也会坏掉的……或者,我一直就在等待那天的到来?

男人的频率变快了,撞击也越来越凶狠,逐渐的根本不再去控制分寸。

一边用口舌牙齿攻击著他上半身的柔软敏感之处,一边用空出的手掌在他身上大力搓揉,玩弄他的**和下腹要害,耳听他死命克制住的急促喘息、齿缝中偶尔会泄出的呻吟,精力旺盛的年轻皇帝暗中想到∶“还是和唐池在一起玩得过瘾。”

“后宫那些个女人哪能比得上他这样耐朕折腾,还没进行个两、三下,立刻又哭又叫吵死人!不过,这侍中郎也太能忍了吧,竟然连一点声音都不发出。哼哼,你越不想泄出声音,朕就越想听你哭叫的样子!”这样想著,动作也就随之越发狂野粗暴。

第二日,唐池脸色苍白,步伐不稳的参加了早朝。

虽然盛凛帝表示可以免去他的早朝,但不想把自己的价值放在一个玩臣位置上的他,仍旧强撑著列在皇帝侧后方参与国事相商。

南曦国的赔偿进贡清单当日送到。除去南国特产的珍珠宝玉、蔬果两大船以外,另有黄金五万两、白银五十万两的赔偿金额。清单最後还有特别注明∶感大亚皇朝泱泱大度国君风范,久闻盛凛帝年少英伟功德盛世,为求两朝永相交好,特遣本国明珠珍珍公主前往大亚服侍君侧。望怜之。

对于珍珍公主的到来,朝中各人态度不同。下了早朝,周丞相不做多留,快速离去。到府第后,立刻书信一封,命人暗中传入宫中。

盛凛帝看到清单中附上的珍珍公主画像,大笑三声,让众人准备重礼迎接南曦国公主的到来。

下朝后,皇帝在御书房中笑著把珍珍公主的画像递给唐池看。

“哈哈!这个丫头倒是有趣,人家都是恨不得把自己画得美上三分,她倒好,把自己画得跟只猴子一样,还下款∶珍珍公主自画。有趣有趣!朕倒要看看这只小猴子到底长得什麼样!哈哈哈!”

看著皇帝开心的笑脸,再看看手中活灵活现的自画像,唐池突然心中生出了不想让这珍珍公主见到彖的念头。

招招手,让唐池把画像给他。小心仔细卷好,重新放入画盒中。

“看到这画,想到朕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也很喜欢随手涂鸦,虽然不记得画了些什麼,却感到很开心。以後有机会,让太监找出来给你看看……唐池,你脸色不好,今日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朕传杜渊和陈琛过来商谈就是。”

“谢皇上,臣没有事。今日关於户部传上的资料,不知陛下作何感想?”硬生生开心中莫名的酸楚,唐池让自己埋头于政事中。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对等待的人来说有点长,对不想时间流逝的人来说则太短。

十二月二十一日,过年前十天,皇宫上下在盛凛帝的旨意下,重礼迎进了南曦国十六岁的小公主“珍珍”。

“天还真是冷!头儿,你干嘛硬要把我拉出来陪你一起巡卫啊?皇上都说了今晚让咱俩去参加宫宴的。唉,热呼呼的大殿不待,放著美酒佳肴不用,我怎么这么蠢,头儿说让我出来我就出来了哩?”骁骑副尉的原谦诚自从被顶头上司的唐池拉出大殿后,就一直嘟哝个没完。

唐池扫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想待在都是女人的大殿中?你以为皇上真的希望我们这两个侍卫列席他的家宴?周遭都是他的嫔妃还有太后在座,你我二人坐在下首像什麼话?”

“唔……皇上叫小的留下也许只是顺便,但是头儿您,可是皇上亲口指名道姓让你参宴。你干嘛非要找著理由出来喝西北风?还要拉上我……”瞪著满天的鹅毛大雪,原谦诚嘴里直嚷嚷冷。

留下做什麼?留下看他是多么疼宠他的“珍珍”么!才不过二十天而已,他的人已经完全被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吸引。

对他来说,那天真无邪、活泼动人宛如白云一样无垢的女孩子,才是他心中一直追求的吧。没有后妃的虚伪做作浓妆艳抹,没有官员的奸猾狡诈奉承溜须,没有每天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那国家大事治国之策,他要的快乐和放松,那个女孩子都给他带来了。

“你要嫌冷,就先回去好了。今夜这么大的雪,视线不佳行走不良,宵小鼠辈大概也不会选在今晚出来做买卖,我一个人足矣。”还没有走两步身上已经改成银装。唐池心中很是觉得对不起副尉,因为自己心中纠葛便把他也拉出来受冻。

“头儿在外挨冻,我这个做副手的哪敢留在屋内享福?嘿嘿!今晚上兄弟就陪你一起有难同当好了。”摸摸鼻子,谦诚嘿嘿笑了起来。

“就今晚?”唐池开玩笑道。

“就今晚!”原副尉斩钉截铁。

“你这小子!”唐池笑骂。

“头儿,你看!皇上他们怎么从殿内出来了?”谦诚不可思议的指著前方四周被打上暖帘中间燃上火炉的亭阁。

“……赏雪。皇上喜欢雪景。”

是雪地太滑了么?来自南国的珍妃一个不小心滑倒在地,众人以为她会哭的时候,结果她却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随即赖在雪地上不肯起来。

彖笑骂著,走过去一把把她抱起,替她弹去身上的积雪,怕她冻著,解下自己的坎肩为她围上。

彖笑得好开心,笑声好大,他现下—定很快乐很开心吧……

忽然,“头儿,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著凉了?有没有那里不舒服?”谦诚关心的看著唐池。

“谦诚,我确实不太舒服,可能真的受凉了。对不起,今天我先回去可不可以?”唐池转头对副尉说道。

谦诚愣了一下,用奇怪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头儿,你懂医术的吧?怎么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还要我来提醒!好啦!快点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

“谦诚,谢谢你。今天本是我拉你出来,结果……”

“头儿,你和我客气什麼呢!快点回去躺下吧。如果你身体垮了,皇帝可要愁上三愁呢!”

他会愁?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张口道∶“等下如果皇上问起我的时候,你跟皇上禀告一下,就说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踌躇了一会儿,道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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