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然而罗格和菲林都没吭声。
丘纳闷地看看他们。“怎么了？”
罗格笑了一下，抱歉地告诉丘：“《预言书》恐怕是很难拿到了。”
“人马又反悔了吗？”丘。
“不,不是人马反悔了，而是人马说实话了。”罗格苦笑。“人马族长发给我一份加密邮件，以神的名义起誓告诉我说它们的《预言书》在8年前被盗。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寻找,但是至今没有下落。”罗格告诉丘。
“不会吧，它们就只有一本吗？难道它们不知道多复印几本？”丘不解。
“真正的《预言书》是不能复印的,因为它不是一本书，而是一块水晶石。人马族先知用一些已经失传的手法将重要的事情记录在水晶内。每到一个特定的时间点,它就会在月光下呈现出一行行字迹。这就是未来若干年即将发生的重大事件。人马贵族们会按照上面的提示带领族人做出相应的安排。”菲林给出解释。
“什么？分段显示？那也就是说到它并没有显示完所有的内容？”丘问。
“是的,他们说的‘最后一页’准确的说应该是最新一页。也就是即将发生的一页。这是真正的《预言书》而其它市面上流传的那些大部分都是从中抄录的，真正的《预言书》从未面世。”罗格说。
“从未面世就被盗了，这是监守自盗啊……你等等,你刚才说8年前？”丘的眼睛忽然一亮。“梅萨就是8年前被暗杀的。会不会是她偷走了《预言书》并把它藏了起来。”
“这种可能性很大。”罗格。
“如果是梅萨拿的，那她肯定会把那些事告诉她的情人。只要我们找到那个男人也许就可以找到《预言书》。”丘说。
“丘,你想的这些这事我已经问过人马族长，它说不在那个男人那里。”罗格遗憾地告诉丘。
“啊？不在吗？那会在谁手里？”丘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
33端着盘子过来上菜,低眉顺眼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上完菜，他准备走。
“33，丘的杯子是空的，给他倒点饮料。”罗格提醒33。
33看了眼丘，没有动。
“哦，我自己来。”丘不愿意为难33。
罗格没说什么，但是显然对33怠慢丘不满意。
33退了出去。
四个人一边吃饭一边继续聊工作。话题始终围绕这山谷，神殿和人马族。
丘其实很想问问罗格，海恩斯的立功对他有没有影响。但是大家似乎都不想议论这个话题，他也不好提起。一顿饭吃下来小心地观察着罗格的神色，似乎罗格很淡定，哥哥和玛蒂娜也没什么异样。丘觉得似乎问题不大。
吃完饭，玛蒂娜要出发了，菲林去送她。罗格则带着丘回军部。
并排坐在车里，两人什么都没说，但是即便不说话，就这样并排坐着也让人能感觉到那种无法言说的亲密。
汽车拐弯的时候，罗格的手伸过来握住丘的手。
丘没动，任罗格握着。
罗格也没有更多的动作，就那么手握着手，掌心贴着掌心。
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同事，倒是有个唐修罗已经等在那里。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丘的椅子里摇头晃脑地哼着歌，手里把玩着园艺剪子。
丘终于想起来自己欠了唐修罗一把树叶还没给他，这位爷等不及自己亲自上门要债来了。
丘赶紧先跟唐修罗道歉，然后拿过剪子喊小树，小树缩在库帕的桌子下抱住桌腿死活不肯出来。丘拉也拉不动劝也劝不动，只能起来跟唐修罗商量：“要不你先去咖啡厅喝点水吧，我弄好了马上给你送去。”
“行，我等着。”唐修罗起身，一步三晃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丘和小树。丘跟小树摆事实讲道理，讨价还价一番。最后以鸡腿和薯片成交，丘请小树吃一个月的鸡腿，小树答应让丘剪掉它认为不好看的枝杈。
俩人就小树的新发型问题又讨论了一番之后，丘终于拿着剪子可以给小树“理发”了。
“你给我剪好看一点啊，我要是被老乡比下去了可不行。”小树不放心地嘱咐丘。
“老乡？你怎么知道你要见老乡？”丘好奇地看看小树。
“当然了，他身上带着我老乡的味道，那是比我小很多岁的树。还不成材呢。”小树言之凿凿地说。
“你的鼻子真好使。”丘。
“那当然，我不仅嗅到他，我还嗅到你，这一中午你至少跟三个人有近距离接触。其中有一个人还把他的气味留在了你的手上，哦，除了这三个人之外还有那个细细的数字人，你也跟他私会了。”小树说。
“你别私会私会的，这不是私会。我是去跟罗格和哥哥吃饭了。”丘纠正小树。
“这么强烈的荷尔蒙气味你只是吃饭没有□？我不信。”小树固执地说。
“……”丘默了一下。“你能不用□这个词吗？”
“那用什么？”小树问。
“……”丘不说。
“哦，我知道啦，你们叫做’做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再来，手打开……”小树伸展着枝杈学减肥操。
“别动。老实点。”丘按住小树。
“呵呵，这上班时间的人都去哪了啊？”有人凉凉地说着走了进来。
丘回头一看，居然是汤姆。自己没去找他算账他竟然找上门来了。
“他们都有事出去了，这里只有我，你有什么事吗？”丘问汤姆。
“呵呵，是啊，我有点事要跟你谈谈。”汤姆看着小树，在距离丘两米远的地方停住脚。“丘，咱们是一起执行任务的，你这次发现了新物质结构，这也是在我的悉心教导和直接关怀下取得的成果，你觉得是不是应该把我的名字也加进你的工作汇报中呢？”
“……”丘看看汤姆，他听明白了，小树从梅萨房间里带出来的那一点点水晶是人类第一次发现的新物质结构。科技部为此给他报了“情报获得”三等功，汤姆这是想搭顺风车让自己分他一份。想的倒美。
“丘，立功这种事又没有名额限制，你送我一个人情我以后也会关照你的是不是？”汤姆劝丘。
“你想让我说你什么？”丘问汤姆。
“呵呵，当然是越多越好，最好你就说你做的一切都是我事前帮你想好的，你认真执行了我的设想。”汤姆大言不惭地说出来，把功劳都揽到自己头上。
丘看着他忍不住冷笑。“你想好的？那堵住人马神殿前的出水口，弄得它们水压系统失衡也是你设计好的？它们要是改天追究起来我就这么说？”
“啊？还有这种事？这可跟我没关系啊。不关我事啊。”汤姆一个劲摆手。
“还有我私自进了人马亡者寝宫，打扰了亡者?...
的安息，还从里面带了东西出来，这事它们要是追杀我我也说是你让我干的。对吗？”丘看着汤姆。
“这……我可不知道。你不要诬陷我。”汤姆的头上已经冒汗了。
“我觉得你那点工伤还不够，要不要我再帮帮你升级一下？”丘放开小树的链子。
小树拿过剪刀，夹在树枝间“咔嚓咔嚓”地比划着，一步步朝汤姆逼近。
“啊？它要干什么？你拉住它，快拉住它。”汤姆吓得魂都飞了。飞快地退到门口，拔脚就跑。
小树“嗖”地跟出去，却没有袭击汤姆，汤姆一路嚎叫着跑远了。
小树站在门口，望着汤姆远去的方向缓缓举起剪刀。
“咔嚓，咔嚓。”它头上飞落两片枝叶。
下班前，海恩斯的秘书通知丘到海恩斯中将办公室。
丘心里有些惶惑，但不能不去。
闷头来到海恩斯的办公室。海恩斯正坐在办公室的单人沙发里看文件，看到丘进来他本来非常严肃的脸上突然绽出一个笑容。好像一切烦恼都因为丘的到来而化为泡影了。
丘有点愣神。这个笑容太突兀，又太热情，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中尉，过来，坐这里。”海恩斯指指旁边的长沙发一端。那里已经摆好了靠垫，是专门留给丘的位置。
丘走过去，有些不自在地在海恩斯指定的位置坐好。
“我已经看过各方面的情况汇总。你这次的表现非常好，收获也很多。我为你高兴。”海恩斯由衷地夸奖丘，语气里是完全的溢美之意。
这让丘更加无所适从，完全搞不清海恩斯找他到底什么目的。
“我还是想听一听关于水晶球的事，你愿意亲口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和你的感受吗？我希望尽量详细。”海恩斯拿出学者的态度像研究课题意义要求。丘也只好咽口唾沫，硬着头皮述说自己的经历。
谈判，吃饭，上厕所，看到亮光，走过去，被吸住，被吓倒……丘讲得尽量详细。海恩斯听得也很仔细，在讲到那一池盛开的睡莲时，海恩斯的脸上突然扯出一个笑容。“睡莲？”
“是的，紫色的睡莲。”丘。
“很好，继续。”海恩斯的笑来得极其突兀，消失得也非常快速。好像一个几十年都没笑过的人突然开始微笑，神经和肌肉配合得非常僵硬，不大自然的表情总让人感觉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