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听到没，她这么过分地揣测你，你还不出来训她？就算真拿她当妹妹了，你也先救救我好不好？
她顶着你的模样你的身材，还有各种加成，你家夫君降不住她啊…’——南知意腹诽着。
“再和你说一遍。”他回神后故意板起脸，语气严肃：“收敛一点，不许说师姐坏话。你可以骂我不在乎你，但不许说师姐的不是，知道吗？”
“哦。”小晴姑娘蜷缩起来，依偎在他胸口，似乎被吓到了。
弱气无助又难过的声音很让人怜兮，但也容易激起某些坏心眼的人心里的阴暗面。
比如，想让她更伤心，变成一惊一乍、快被玩坏的模样。
南知意当然只有前者。
……就算有后者，那也会以‘角色扮演’的方式进行。
他和心爱的妻子潇雪姐姐，就时不时会那样。
很有趣，很美好
“好了，安稳一点我就不说你。”他轻抚姑娘温润背身，安慰道：“关于白蛇传我刚才想了不止一个说法，想听吗？”
“嗯。”小晴姑娘怯生生的，连话都不多说了。
她刚出水时衣服还是湿漉漉的，不知觉间却已经变干，连鱼尾都收了回去。
两条纤细娇嫩的白腿就那样叠在船舱里，只被长裙掩住一半，膝盖都露着。
脚丫子……娇小可爱，浮出皮肤的青色血脉蜿蜒交错，让人想抱在怀里，暖一暖。
南知意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
草原上风清云悠扬，蓝色天幕很远很高，一直盯着看得话，也许会生出渺小感。
分流后河水不深，很清澈，大鱼小鱼来来回回，在水草间游得欢脱。
岸边，牧草随风摇摆起舞，时不时有原生的不知名食草动物成群掠过，或被天敌追猎，或互相嬉戏。
天上呢，有猛禽在盘旋。
这幅图景静谧美好，身处其中，无比放松。
南知意安抚好了小晴姑娘，便给她讲关于白蛇传的另一个想法——关于美好期待的一个想法。
“我还可以扮演两个角色，既是许仙，也是法海。
我和你姐姐相遇后不久，便入了魔，翻脸不认人，化身法海，将她压在雷峰塔下，任我欲为。
你暂时放下姐妹间因我而起的争端，想救她，便来诱惑我。
可惜，完全不是对手。
你假作乖巧、委身于我，寻找机会，想唤醒原来的我，甚至找到我的弱点，一击让我失去还手之力。
就这样，你等了很久，甚至偶尔还会随我去雷峰塔下，一同欺负你姐姐。
但是，你仍然相信自己，你姐姐也相信你，你俩都满怀期待，想重获自由，让我变回过去的模样。
过了不知多久，你渐渐习惯了那样的生活。
你开始陷入自我怀疑。
你无数次看着熟睡中的我，想下手，又下不了手。
你得到我的信任，一个人去雷峰塔，明明可以放出姐姐，却没有那样做。
你觉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而你姐姐，看向你的眼神也不再是一开始那样，满怀希望。
她理解你，她不怪你，她依然温柔。
对我对你都是。
于是你也住到里雷峰塔下，封印自己，陪姐姐。
……”
南知意停下。
小晴觉得，他飘渺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自己脑海里。
故事很好玩，虽然有些怪。
无论从现在这个小晴的身份，还是从师姐的身份，她都理解南知意要表达的意思——
‘别因为我闹，我很为难，还不如入魔呢。
不对你俩付出感情……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所以，故事表达了一种美好的期待：姐妹情深，让他一个人哭去。
牺牲自己，成全姐妹俩
果然是他的性格。
虽然那种情况完全不可能出现。
如他所说，自己这个师姐根本舍不得。
而妹妹从来都和姐姐一条心。
“夫君讲完了吗？”她问。
南知意估摸了下来这边的时间，说：“故事恰到好处，咱俩今天也恰到好处。”
“要走了啊……”
姑娘睫毛轻颤，笑容消失，情绪低落下来。
柔弱的模样总是会让人怜惜，南知意并不例外。
尤其是，眼前的姑娘还和自己娘子一模一样，只是稍青涩。
他轻声安抚：“明天在这边醒来的时候还会躺在你身边吗？”
姑娘不回答，脑袋很不舍地蹭他：“小晴还想听故事，夫君讲完了才能走。”
“我只喜欢和和美美结局，最后当然是我醒悟了，变回原来的自己，接回你俩，很卑微的求原谅嘛”
“哼，敷衍。”
“那你教我。”
“那就…我也入魔了，姐姐还是在被压在雷峰塔下，夫君只得委身于我，连去看姐姐都不行。”
“……”
南知意沉默片刻，幽幽道：“感情我刚才的故事白讲了是吧？”
“哼哼哼小晴什么都不知道。”
姑娘撇过脸，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大概是想钻到他心里吧
傻兮兮的。
……
初夏的清晨，和煦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
卧室床上，南知意平躺，稍扬起脑袋，和趴在自己肚子上的赤狐对视。
梦里和小晴姑娘的故事暂止于俩人下船，找材料搭了很原始的帐篷，而后在草甸上打滚。
醒来之后，他就察觉到了身上的重量，看到了软软一团赤狐。
她身子软软的，毛很蓬松，摸起来很舒服。
就是没摸两下就醒了。
很遗憾。
而且稀奇的是，这次在梦里他居然没感觉到被压着。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难道是师姐在看着，不想让自己不舒服？
那她干嘛不挪开赤狐？
怪得很。
“所以你是那种关系一亲近性格就会依赖主人的狐狸吗？”南知意看似和赤狐对话，实则自言自语。
青离刚睡醒，还有些迷糊。
察觉到身出的位置后她一惊，心慌慌的，下意识呲牙凶他，却忽然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对，要想起来更多，就是得亲近他来着。
那就……不咬凶他了吧？
顶多将狐狸和人的身份区分开。
身为青离还是以前那样，对他不理不睬；现在变不回去，就暂且这样好了。
很快在做出决断，青离伸展身体，在他肚皮上伸了个懒腰，坐下，歪头看南知意。
没再呲牙凶人。
从南知意的视角看，大概就是傻狐狸忘掉了自己，忽然又想起来了。
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