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天有什么事要做吗？”青鱼落后几步，惯例性地问。
南知意和她面对面，看着知道自己胸口的软萌丫头，说：“我大概以后都不会有什么正经事做，闲散人等。
后天就周六了，你有什么事想做吗？
我陪你去。”
“我们去西伯利亚吧！”小鱼儿表情纯良，很期待。
南知意呆了片刻，失笑：“北极狐动物园也有，咱们这也可以养，有人繁育，你想去看吗？”
这丫头很喜欢狐狸，除了玩她那个很神秘的游戏，就是在拉着青衣，拉着他看各种关于狐狸的纪录片。
所以她说要去西伯利亚，很容易猜出来什么目的。
“出国要办签证，护照什么的，两天时间也不够，暑假吧，暑假可以。
也没几天就到了。
一个月时间，去哪都行。”南知意摸摸少女小脑袋，给出承诺。
青鱼点点头，大眼睛眯起来，表情惬意舒服：“也可以去北边的高原吗？青歌很喜欢藏狐”
纯良的少女又在编排妹妹了。
藏狐？
南知意想了想青歌和那埋汰狐狸蹲一块的画面，没忍住笑。
“可以，去哪都行。”他应承。
青鱼眼中涌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轻轻抱了下他，脚步轻快走进电梯。
南知意有些失神，几个呼吸后，才回到客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小鱼儿和青歌慢慢消失。
沙发上，青离看了会他背身，神情慵懒，给楼上洗澡的妹妹传音。
“你也中招了？”
“什么叫中招了？还不知道为什么会醒不来呢，应该是好事才对。”
“那小鱼儿呢？”
“她自己有主意，不像二姐你，要是不想起点什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自己。”
“衣衣我是你姐，这样说我傻真的好吗？”
“你不傻呀，我的意思是，你太自信，甚至盲目自信而已。”青衣语气平和，不似在争辩，倒像在陈述事实。
当然，那也的确是事实。
青离瞪大眼睛，在心里嘀咕几句，再说话连气势都没了。
“我有自信的能力，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做成，这叫盲目吗…”
“有能力和会不会做是两回事，你老是觉得自己是对的，和哥哥拌嘴吵架，还欺负他。
要是没有想起什么，你觉得自己会像现在这样，主动亲近吗？”
“干嘛要亲近？我现在也不是为了亲近他而亲近啊，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不行吗？”青离继续嘴硬。
在这方面她和青歌其实很像，不愧是亲姐妹——那另外仨咋不像她俩？
青衣叹息，没好气地说：“不管了你，爱咋咋，以后有事别找我。”
“你看你，说不过姐姐就这样！”
“青离！”依依姑娘声音变冷：“你说想说自己在没想起什么之前，对南哥哥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
青离怂了，不说话。
感觉嘛，的确是有，她还一直在逃避来着。
不愿意和南知意多接触，也不愿意让那种感觉向前发展，演变成两个妹妹那样。
这有错吗？
对不熟悉的人抱有警惕心，不对吗？
有特殊感觉又怎样，万一人家是故意的呢？
傻衣衣，连这点都拎不清，不和她说了。
“你是不是想说，有感觉和南哥哥是坏人不互斥？”青衣又问她。
青离噎住，干笑两声，小声反驳：“我想的不对吗？”
“嗯，没错，那你的意思是月晴姐会害我们？”
“不是！”青离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好像，南知意这家伙就是月晴姐叫自己姐妹几个找的欸……
竟然下意识忽略掉了。
“你自己慢慢想吧，我不多说什么。”
青衣没再说话。
想了想，青离视线聚焦看向南知意，歪歪头，跳下沙发，迈着优雅的步子，毫无声息走过去。
“怎么了？”南知意低头问。
赤狐在蹭他小腿肚子，还是挑起裤腿的那种。
痒痒的
狐狸自然不会回答，他弯腰给她抱起来，一人一狐都面向落地窗，看着外边。
青离没出声，也不乱动，很安分。
七点半的太阳还不算热，只矮矮地悬在东边，阳光映在隔壁楼上，瓷砖熠熠生辉，色散挺好看。
两分钟后，南知意下楼去小区外的商业街买衣衣姑娘爱吃的东西。
再回来，刚刚八点。
青衣喜欢吃鱼，他就买了鳜鱼回来清蒸。
另加几样腌菜，青笋之类。
还有包子，新买的。
她的口味偏甜，包子便选了胡萝卜、玉米鲜虾、南瓜三种馅的。
南知意自己口味偏淡，但有时候也特别想吃辣的，偏重口的，算是调剂。
不过这会他自己显然是不重要的
客厅，俩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南知意后仰贴靠背，青衣正吃着。
她滴了几滴醋到葫芦卜馅的包子里，咬了一小口，蹙眉，咽下去，然后递给身边的南哥哥。
南知意接过，笑着问：“不好吃就给我吃吗？”
“酸”
“醋当然酸，加多了？”
南知意咬了一口，尝了味，倒也没觉得酸。
胡萝卜是甜的，和酸味叠加，其实还不错。
“挺好吃的啊。”他一口吃完剩下的，继续靠着沙发养神。
青衣挑了个虾仁的，又加了几滴醋，没吃，说：“我已经吃过醋了，再吃才觉得酸。”
“啊？”南知意侧脸看她：“你也想去西伯利亚吗？”
“……”
青衣没说话，怨念满满看着他，表情同时又带开心和愉悦。
这就是聪明人的交流的方式。
心有灵犀其实很好玩的。
衣衣姑娘这么说的用意和原因很简单嘛，南知意稍一想就明白了。
她和小鱼儿整天说悄悄话，大概率不会有一个知道一个不知道的事。
“我想变成小狐狸，像送走的白色那只。”青衣说。
南知意拳头杵着脸，很为难的样子：“现在不行，等再过些时日吧。”
“等什么？”
“你怎么不问等谁？”南知意笑起来。
“什么里包括人，或其他什么。”青衣也笑。
俩人笑的原因是一个，但又不完全是一个。
变狐狸还不简单，变回去就可以了嘛——这是衣衣姑娘的想法，她是在利用一些自己知道而哥哥不知道的事逗趣而已。
变狐狸还不简单，等师姐功成，你就是变狐狸精都行——这是南知意的想法。
“不问等谁，说明你不确定。”他说。
青衣小口小口吃虾仁包子，这次没再说酸，也没使坏给南知意吃。
确定还是不确定，她很清楚，可以坦白，但还没到最好的时候。
再等等，等把该想的都想起来，便可以说了。
让哥哥抱着白狐身的自己，她也很期待呢
“嗯，我不确定。”
“那我也不确定好了。”南知意笑笑。
话题就此结束，俩人一应一和，心有灵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