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夭夭发出鼻音，有疑惑也有威胁。
温柔又倔强的兰心圣女都自称奴了，居然还会反抗，还敢反抗，有意思。
“大人，奴……”
“不用说了。”看着她表情变得不安和焦急，南夭夭挥手唤出几百根青色藤曼，在身边鬼舞：“我很好奇，你刚刚想到什么了？”
“没想。”兰心摇头，看着逐渐接近自己的藤曼，恢复平和。
既然又得被戏弄一次，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南大人，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奴好想您……
“不说？”南夭夭眯起双眼，让人以为那是动手的前奏。
然后突兀地笑起来：“你想了什么不重要，我认为你想了什么才重要，懂吗？”
随着笑声，那些藤曼也舞得更起劲。
妖异，魅惑。
以及在晚上看到才会显得可怖。
“兰心明白。”圣女大人毫无反抗之力，也无反抗之心。
南夭夭十指驱使藤曼贴近，在她身周轻轻扫动，逗猫一样。
“刚才为什么说知意会错？”喜怒无常的夭夭大人陡然转变话题。
不等兰心出声，她又说：“你不在意他错不错，因为无论错不错，你都会跟着他；你也不在意我错不错。
你就是不在我错不错，单纯不在意而已，说什么无所谓，敷衍而已，对吗？”
“……”
兰心沉默。
南夭夭也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玩弄人心似的笑。
半分钟后。
兰心艰难地点点头，艰难地陪笑：“大人惠质兰心。”
“我聪明不用你说，你夸我我也不会有情绪波动。”南夭夭挥手让藤曼缩回地下，满不在乎地说：“不是想勾搭到我的男人嘛，以后多在自己身上下下功夫吧。
穿着这一身，啧啧”
不屑地打量一遍兰心，她随意坐在雕像下的台阶上。
撑着脸，想事情。
兰心低下头，也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
金丝白袍，宽袖宽身，素雅洁净，有什么不好吗？
南大人可是都夸过的……
“大人说笑了，奴不敢有其他心思，只是想尽自己的职责而已。”
“你身为直属知意圣女的职责中，有陪他睡觉一项吗？”
“……”
“有让他随意摆弄，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条款吗？”
“……”
“圣女是什么？神的玩具。你有当玩具的觉悟吗？”
兰心还是不说话，低头沉默。
南夭夭凑近，好笑地戳她软乎滑嫩的脸颊，说：“看来你有。”
“没有。”圣女阁下别过脸，小声辩驳。
“唷，原来你也是会害羞的吗？”南夭夭化身女流氓，又捏住她下巴，强硬地挑起来。
这位温柔圣女一向表现的大方平和，知性且内敛，在某些时候甚至和那位南知意那位师姐娘子相像。
没想到啊，她也是会羞涩，会耐不住调戏的。
阴月晴可不会。
那个女人……哼，大敌，一定要打败她！
“算了，无趣，你这样怎么可能让那色胚喜欢。他身边和你属性类似，却胜过你百倍千倍无数倍的女人都对他百依百顺。
你？
早点收了那小心思吧。
他是色胚，但也只对喜欢的人色胚。
要不然你现在还会是处子？”
南夭夭毫不留情地打击着二十七岁的成熟小圣女，对她接下来会作何表现很有些兴趣。
“大人误会了，奴不敢有其他心思。”兰心复读着之前的话。
她十四岁在人族间声名大显，被誉为在世医仙、生命圣女，受一切优待，保护等级在整个人族都是最高的。
直到南知意出现。
他轻描淡写地说，以后有事找他。
然后驱逐灭杀了几百个虎视眈眈的大中小型异族部落，并将化作人形，藏在城内的一尊异族王打回了原身。
至今还被封印在地牢里，当作充电宝，为人族供应无限能源。
那样强大的人族出现，并用言语和行为表示要庇佑人族，是好事，值得庆祝。
可惜，总是有人会不安，觉得人家别有意图。
于是，她在不知情地情况下，被‘推举’为了圣女。
直属南知意。
就这样，她不再属于自己了。
期间经历了很复杂的情绪变化，她终于在第一次见以后的主人之前，调理好了心绪，打算去当‘圣女’，为人族做点贡献。
那年她十六岁。
一切属于少女的情怀她都有，一切属于少女的美好她都没有。
直到第一次和她的南大人相遇。
兰心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美好需要被人来赋予啊。
少女情怀得到了满足，她开开心心地充当着人族和大人间传话筒，期待着自己想拥有的一切。
然后她见到了南夭夭。
在之后的十一年里，她都以为自己的南大人只会喜欢在意这位妖女、魔王，没想到今天听到了了不得的消息。
兰心很开心。
被戏弄就被戏弄吧。
哼哼哼原来南大人心里还能容得下其他人啊。
“你很开心吗？”幺幺魔王一拳打在她胸口，圣女白袍下隐藏的沉甸甸水一样荡漾起来。
南夭夭目光幽幽，看看拳头，又看看兰心，忽然就不开心了。
凭什么！
那色胚就喜欢大熊是吧？！
“大人惠质兰心”圣女大人声调都变得轻快起来。
“不许你想着我的男人开心！”南夭夭又唤出藤曼，带刺的那种。
缠在温柔圣女躯体上，将原本宽大的白袍勒紧，撕裂。
用撕裂过分了点，应该说，改装，裁剪。
夭夭姑娘虽然生气，不满，但还是收着力，只让藤曼将圣女袍改造成了露脐露肩露大腿装。
上面的尖刺在触到兰心肌肤后，便自动缩回去了。
连最细嫩的肌肤都没有刺穿。
“大人惠质兰心”兰心圣女复读着。
这句明明是夸奖的话，在此刻却变成了嘲讽。
她表情是真诚，眼神也和之前没差别，但笑意同样掩饰不住。
南夭夭知道了她为什么会笑——之前关于南知意身边人的话是她故意说的。
一为钓鱼，二为‘用一种对方不知道的方式’不着痕迹倾诉。
她没有朋友，只有南知意一个人。
现在‘一个人’不在了，想偶尔找个人说说话，而眼前的女人勉强够格，仅此而已。
“我惠质兰心啊？”幺幺魔王再次上线，她恶劣地笑着说：“既如此，那等知意回来了，咱俩就换个身份吧。”
“？”
兰心双目圆睁，唇瓣微张，难以置信。
还有这么好的事？
这妖女……怎么可能。
肯定是在逗弄自己。